早晨的光線很亮,菲菲站門口的時候眯著眼。明晃晃的陽光裏出現兩個驚喜,看上去半死不活的玫瑰,竟然出了兩個花蕾。
玫瑰和花壇裏的花,裏出外進的,不如鄰居的規整,要不是馨指指戳戳的,她都沒有注意到。上次馨的老公也她的shrubs and flower bed都需要整理修剪,再瘋長就更不容易控製了。他們想順手幫她修修,可是她家裏沒有可用的順手的工具。馨陰陽怪氣地說,先留著吧,更顯個性。
菲菲走進車庫,想看看需要什麽工具,今天可以順便買回來,LOWES就在聚福園對過。
這個房子之前,她和呂琦是住湯耗子的,不需要自己操心,買了這個房子後,呂琦不會打理,也不喜歡打理。想保持到別人家很manicure的樣子,必然要她來計劃。可是她不久就懷孕了。現在才發現自己這幾年隻在意了草坪。
草坪是外包的,但隻包割草,草坪長的不怎麽好,很多地方裸露著草皮,去年用過true green的服務,也沒見什麽起色,不知道是不是施肥能起作用,馨說,搞不好要換土。
“這些活兒,要說女人也可以做的,我就做,喜歡,但被罵是家奴,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男的可以奴役,女的哪能真奴婢呢!哈哈哈……要不你替咱這樣的勞動婦女長長臉,試試墮入豪門,感受感受公主王後的尊貴?別膨脹爆了為準。”馨像是自顧自地胡言亂語著,菲菲知道她怕自己傷感,馨總說一個女人生活會不容易。
“你咋知道公主王後感覺好?你我還是老實點做燒火丫頭吧!”菲菲打趣。
“我燒火做飯是不得已,我饞我親手豐衣足食!不像你勤勤懇懇為他人獻身……說你哈,別拉上我……真格的哈,如果你一個人,這房子外麵的活,自力更生是有安全隱患的,你自己別逞能啊。我也是老公在家時才敢動手,動刀動鋸上房揭瓦的,不是玩的?”
“你怕我一個人在家,從梯子上掉下來沒人搶救嗎?”她哈哈笑著回答。
“Knock on wood! Exactly !”馨瞪了她一眼。
“一個人,在家做飯也可能產生險情,難道單身什麽都不做?!有什麽不成的?做愛還能單挑呢!”
“什麽能難倒你?看看你抬杠的本事多大,一個人也練出來了嘛!”馨沒好氣地回,然後一臉色迷迷“不過嘛,單挑……”
“挑你個大頭女色狼!Shut your face!”菲菲忍不住笑起來。
菲菲想著玩笑話,把長梯拖出來,她擔心門前的幾棵樹,已經太高了,試了一下梯子,爬到最高也夠不到樹頂,她自己確實沒法修。
樹叢修修沒問題,應該容易,拿起Hedge clippers, 試了試,很鈍,一直沒扔是以為偶爾還可以用用,剪樹枝不行,可能剪剪perennials 還成。她再仔細看了看,刀鋒上有幾個豁口,買不買新的來換,這個都算廢了。
呂琦按時來接孩子,車停在門口,呂琦坐在車上等菲菲把孩子們送出來。菲菲把兩包東西放進後備箱,敲開車窗,問呂琦是否需要女兒的童車。“後備箱有地方你就放進去吧。要不弄他們三個也挺累。”呂琦說。
杜靈和呂琦的兒子在車上,菲菲摸了摸孩子的小臉,順手擦掉孩子嘴角的巧克力,孩子衝他笑了笑,她親了親孩子。那孩子比兒子小兩歲,比女兒大不到一歲,已經看得出是明眸皓齒呂琦的雛形,菲菲的兒子倒是長得更像菲菲。
菲菲取來童車,挪位置,還好,足夠的空間放進去。兒子女兒爬上車,爸爸、哥哥、弟弟地尖叫著,菲菲把他倆束牢,檢查了兩遍安全帶,才安心地關上車門,示意呂琦離開。
呂琦剛剛啟動車,又停下了,搖下車窗,“差點忘了,我姐說你推薦的那款器材她們喜歡,會跟你直接聯係訂兩套。媽說,讓你今晚給她打個電話,想問問你腰疼怎麽樣了,她說有偏方給你。哦,對了,” 呂琦指了指身上皮夾克的一道劃痕:“你有辦法處理一下嗎?”
“脫下來吧,我看看,我給你拿件別的換上。”菲菲跑回樓上,取了件衣服給呂琦換上。
車開遠了,菲菲回到房裏,仔細檢查夾克的劃損。夾克還是生兒子之前買的,呂琦喜歡的牌子,菲菲跑了兩家專賣店,最後還是在Bloomingdale看到這件,她覺得式樣很適合呂琦。她自己不在乎牌子,但呂琦喜歡。
摸著軟軟的皮麵,菲菲突然覺得煩躁,她把夾克甩到了地上。想了想,她撿起夾克,走到洗衣房,打開洗衣機,放水,放漂白劑,開機。
收拾完孩子們的房間,菲菲沒進呂琦住的那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