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

係自己的生活原創作品
正文

天堂的歌

(2007-11-27 18:36:27) 下一個
天堂的歌 兩年多前,我從學校畢業,到藏北西部一個縣城工作。這個縣城海拔5000多米,全年隻有七月和八月的時候草是綠的。整個縣城隻有五排鐵皮房。 剛到縣上,生活單調乏味,整天無所事事。好在當時還可以上網,於是便每晚泡在網上,看看新聞,找人聊天。再後來學著製作網頁貼在網上,網頁上放著我自己拍攝的神山、天湖、草原、寺廟、牛羊等藏北風光圖片 ,再後來建了個個人聊天室,給自己起了個“似水流年”的網名。 那是怎樣的一個晚上,讓我看見了她——“如歌的行板”。“你的名字太俗氣了。”當時她發了一個眨眼笑的表情。“你的名字是什麽意思?”我好奇地問。“喜歡音樂嗎?”她問,“這是一首柴可夫斯基的弦樂曲。”於是,我認識了她和她的音樂。“我的音樂不太會有人能聽懂,因為音樂在我已不是聲音旋律,而是心跳,是脈動,是生命點點,它不屬於人間。”有一次,她這麽寫。  慢慢地,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我常自歎個人的能力有限,喜歡寫作而又苦惱寫不出真正滿意的作品。她說:“你為什麽不將心與腦分離呢?用你的腦工作,求取生存;用你的心生活,完成生命。”而我,真的這麽做了。  我開始覺得遠在異鄉的她始終在我身邊,因為生病的時候,有她傳來的《一杯白開水》;工作不順,有她的《一生何求》;與戀人分手,有她的《千千闕歌》。有一次,她說:“你寫吧,我為你的作品配樂。”於是,文字與音樂的相融就這樣開始了。每次,我寫完一篇小說,或僅僅一個片段,就急急地給她傳過去,過不了多久便會得到一段主題音樂。讓我驚歎的是,萬裏之外的她,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多想和你見麵聊天啊。”一次我這麽說。她沉默了。“你知道柴可夫斯基與梅克夫人的故事嗎?梅克夫人是柴唯一的知音,精神世界的支持者。他們深厚的友誼保持了十多年,卻始終沒有見麵。有一次,兩人的馬車錯身而過,他們彼此感覺到對方,但沒有去相識。”她這樣回答我。  我感到網絡是如此地殘酷,心涼了,接連幾天沒有上網。一天,我還是忍不住打開郵箱,裏麵有她發來的一首名為《夏之雪》的樂曲,同時還有她的歌詞譯文。打開聆聽,我被抒情、傷感、美妙的旋律所感動。女聲,幽深、溫柔、動情。那一刻,我明白了“如歌的行板”為什麽說她的音樂不屬於人間,為什麽說有些感情不能在人間——音樂就是無法擺脫的憂鬱的擺脫。擺脫了也還憂鬱,憂鬱了仍要擺脫。我們又恢複到以往的平靜,誰都不提見麵之事,每一個早晨黃昏,都是詩情畫意。  一天,她留言:“我想去大漠,覺得自己好像屬於那裏,孤寂而輝煌。我們回來見。”我貼上自己的笑臉:“早點回來。”一個月,苦苦地等待,一次次地留言,始終不見她的出現。從來沒有覺得網絡是虛擬的,可突然間感受到它的飄渺,真的有她嗎?真的有“如歌的行板”存在嗎?  一個月後,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你好,我是‘如歌的行板’的弟弟,姐姐一個月前去沙漠,失蹤未歸。在姐姐的電腦記錄中,我知道她很愛你,她說過從沙漠回來要去雪域高原探望朋友。願她找到了天堂,在那裏幸福快樂。歡迎你來家裏做客。”……  你在天堂裏好嗎?夜深人靜,聽著你的《夏之雪》,那空靈、憂鬱、天籟般的優美旋律,那飛逝的冥想編織的嫋嫋夢境,隨著飄渺的旋律襲過耳際,我心裏更多的是無奈的憂鬱、美麗的痛苦和深邃的感歎。我把我的博客音樂做成你的《夏之雪》,博客主頁畫麵就是蔚藍的天空裏飄著幾朵白雲,天空下是藍藍的湖水,湖邊草地上盛開著五彩的格桑花。我把你的照片配上了藍天白雲下湖邊草地上的背景,還有經幡,就像你來過藏北一樣。在《夏之雪》的音樂聲中,你笑眯眯地看著我,好像不曾遠去。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LisaYang 回複 悄悄話 謝謝您留步,對於音樂,文學,我隻屬偶有喜歡,造詣尚淺,有美音絕句,願與君共享.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