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雨軒

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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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的眼光重看曆史(十五):古時人才的快速選拔通道

(2008-02-21 00:50:15) 下一個
誰是誰非任評說

在曆史上國家的競爭,曆來是人才的競爭,中國人的聰明是舉世公認的,但是到了集體競爭力,卻發現中國人的聰明就不行了,產生了大量諸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槍打出頭鳥、人怕出名豬怕壯等等的中國做人的規則,所以中國的能人均要隱忍,結果是人才缺乏快速成長的機製,能人均需要抹去棱角,需要論資排輩,所以能人要成為真正的領導,實際上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中國人的集體競爭能力不行,關鍵是不能把權力交到能人手中,中國的企業和機關的領導人的水平與世界有差距。

中國的隱忍哲學產生於中國的古代,但是能人都隱忍了,中國怎麽可能有曆史上的文明和輝煌呢?我們讀了曆史,實際上中國古代是具備非常有效的人才快速選拔通道的。

說到人才的選拔,很多人均會想到中國的科舉製度,但是在仕途上取得科舉的成功僅僅是人才發展的第一步,科舉的進士的職位在六、七品的官員,是在古代官僚係統中的最底層的,如果沒有其他機製,他們一樣要麵臨論資排輩等等的消耗,而且古代取得進士頭銜的人,一般均要40歲左右了,老的可以60-70歲了,20多歲的進士是非常罕見的,相比古代人的壽命,這些進士人才能夠使用的時間已經不長了,如何把他快速挖掘並且提高到足夠高的職位,這才是關鍵。

這裏要說的就是古代的翰林院製度,進士點翰林是最榮耀的,會試後的殿試主要工作就是點翰林,皇帝和主要王公大臣均要到場,皇帝至少要閱覽前十名的試卷,這樣的情況下,作弊是基本不可能的,殿試的第一名才是狀元,這是要皇帝欽點的,當然大學士的推薦也很重要。考中進士沒有點翰林的,下麵授職為主事,主事為六品,要高於翰林庶吉士的7品的。但是翰林卻是排在主事之前的。至於主事以下,就是外放的知縣,進士被外放為知縣後,就要在地方長時間的論資排輩了,不到巡撫以上,基本沒有再內調中央的可能,不過外放的知縣能夠多賺錢,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還是沒有貪汙僅僅按照陋規取得的合法收入。
翰林的關鍵在於他是天子的門生,每逢五逢十皇帝要給翰林學生上課,即使是皇帝不到場,也是大學士來授課,等於是直接接觸最高層,同時在很多重要的活動,均需要翰林到場,眼界也開闊了,皇帝的私人活動也經常是翰林陪同,皇宮和皇家園林的匾額和楹聯也是按照慣例又翰林題寫的,題寫的好還有被皇帝發掘的際遇。而翰林的人數是100多人,三年下來皇帝和宰相就都熟識了,所以當紅的翰林甚至比二品大員還炙手可熱。

翰林在翰林院學習的是專門的知識,是按照六部進行分類的,可不是四書五經這樣的大道理,比如學習兵部的翰林,那麽古時的布陣知識就在這裏學習,可以看到布陣的有關書籍,這些書籍在民間是禁書的。所以明代和清代產生了很多著名的書生出身的帶兵將領。所以經過翰林院的學習,翰林的知識和技能水平極大的提高,到下一屆的進士點翰林的時候,老的翰林就要散館了,散館外放的翰林至少為五品官員,比七品知縣要高了兩品,時間隻有三年,晉升的速度已經大大加快,而且這些翰林被皇帝和宰相熟識,將來晉升的機遇也多得多。

對於翰林中的佼佼者,是不會放出翰林院的,一般再授予翰林修撰、翰林編修等職務,其工作性質就相當於給其他翰林編寫教材,同時自己也繼續學習研究。從這個職務在翰林院再往上升,就到達待講學士,這已經是二品大員了,相當於皇帝和宰相授課的輔導老師,同時待講學士還有可能禦前行走,也就是當皇帝的隨從,機會又比一般的二品大員多很多,而待講學士是可以直接升任大學士的,也就是宰相的,所以在翰林院這個人才的提拔通道中,十年內從翰林到宰相是很正常的事情,二、三年的也有,但是在我們今日,從處級幹部到總理級別隻用不到十年是不可想象的。

當翰林在經濟上也是非常寬裕的,因為翰林有考差,就是到外麵省份去參與主持科舉考試,主要是低一些的秀才和舉人的考試,每次考試用不著舞弊,僅僅考取的人按照慣例給考官們的紅包就已經非常豐厚了,同時還有沿途和所在地方的官員接待饋贈。

在翰林院提拔的高級人才,還有兩個巨大的好處,其一就是這些人從考進士到出翰林院掌握實權,沒有和外麵的人同流合汙,人的品行和品性還是非常好的,當初考進士的寒窗苦讀和翰林院的鑽研,人的理想還沒有磨滅,能夠為了正義據理力爭和秉筆直書,曆史上很多直臣就是這樣產生的,這些直臣如果不通過翰林院是在官場上無法晉升到高位的,所以翰林院的這些人過去也叫做清流。其二是這些人在翰林院接觸和教導了大量的翰林庶吉士,他們散館後,遍布天下,所以通過翰林院晉升的人是有他們自己幹事業的人才積累的,而這些人才的積累又不是通過裙帶關係得來的。

現在我們的中央黨校和團中央也帶有培養和選拔人才的使命,但是他們的強度和力量與古代製度化的翰林院比差遠了,古代翰林院製度的問題在於無法產生最高權力和一切圍繞最高權力,而最高權力的產生才是更根本的問題,對於一個專製獨裁的體係,如果沒有了權力的世襲繼承,那麽獨裁者人的壽命限製到了以後,整個國家和社會就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十字路口,其後的發展一定是要不走向民主要不走向動蕩,所以我們在爭取民主的背後是在爭取我們自己日後的生活生存環境向好的方向發展,這才是匹夫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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