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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進展國際評估組織對世界21個國家的調查顯示,中國孩子的計算能力排名世界第一,而創造力卻排名倒數第五《中國孩子創造力世界倒數第五》(8月20日《光明日報》)。當你看到這樣的消息時,親愛的教育部,你哭不哭?現在的孩子求學越來越早、成家越來越晚、畢業越來越難找到工作。有個孩子說,我背了一麻袋錢上大學,換回一麻袋書,畢業了,用這些書還換不回一條麻袋。播下龍種,收獲跳蚤,這就是當今中國大陸教育的現狀?教育部現在的主要任務好像是不時下個不疼不癢的通知出個不鹹不淡的措施,讓大家別忘了這個部門的存在,比如近日又瞎折騰什麽調整44個漢字的寫法。令人奇怪的是如此“中庸”的教育部官員們卻坐穩了位子。親愛的家長,你哭不哭?在當今教育的比賽場上,我們被告知這樣那樣的規則,咱們一群大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孩子身上,望女成鳳、望子成龍,給孩子在學習增加了更多的束縛和壓力,從小上各種培訓班,為的就是計算能力排名世界第一,而創造力卻排名倒數第五?
失去了想象力的教育體製,隻看眼前利益的政府官員,被捆綁了做奴隸的家長,終於聯合創造了今天的教育奇跡。也許接著教育部門會出來說話了,說這個調查不全麵,或者舉出幾個美國英國日本沒有創造力的例子來遮羞,但是,除了由大陸的統計部門來調查或許可以得出一個讓教育部門滿意的結果來外,我看,再換一個國際組織調查也不過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事。
青少年時期,創造力更多地體現為想象力。創造力的匱乏,無異想象力的匱乏。愛因斯坦曾說:“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著世界上的一切,推動著進步且是知識進步的源泉。”但是,你說我們失去想象力了嗎?好像不是。我們隻是失去了正常的想象力。咱們還是說兩個現實的例子吧。
《瞭望東方周刊》第30期作者王軍有個小品文叫《全家作業》,篇幅不長,全文照錄吧:
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自學校帶回一項家庭作業,要求如下:1、寫兩篇歌頌某事的文章 (要求打印在A4紙上);2、自己設計並繪製一份手抄報紙(A3紙);3、三張表現家鄉變化的照片。注:上述幾項要統一裝訂,打印封皮,並寫明XX校XX班XX。
我仔細一琢磨,這份家庭作業竟然涉及電腦、打印機、辦公軟件、中文輸入法、繪畫、各種規格的紙張、相機、攝影、照片衝印、裝訂等多設備和程序—分明是專業秘書該幹的活兒,還得外加一名畫家和攝影師——這,三年級小學生能獨立完成嗎?
兒子卻輕鬆地說:“沒事,我都想好了,讓爺爺畫畫兒辦報紙,老爸你去照相片,然後拿到衝印店衝洗,我自己動手寫作文,我媽負責打印兼裝訂。 ”末了,他還特意叮囑:“一定要把我們班主任的名字打在封皮上,前麵加注‘指導老師’四個黑體字。 ”
讀到這裏,你能說我們的孩子沒有創造力嗎?但是孩子們的創造力似乎走上了歧途。
再來看個美國的例子。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高鋼有篇文章叫《我所看到的美國小學教育》一直被網民們不斷轉發。錄個片段吧:
有一次,我問兒子的老師:“你們怎麽不讓孩子背記一些重要的東西呢?”老師笑著說:“對人的創造能力中有兩個東西比死記硬背更重要:一個是他要知道到哪裏去尋找所需要的比它能夠記憶的多得多的知識;再一個是他綜合使用這些知識進行新的創造的能力。死記硬背,就不會讓一個人知識豐富,也不會讓一個人變得聰明,這就是我的觀點。”
高鋼說,他的感受可能正是兩種不同的基礎教育體係所造成的人之間的差異。中國人太習慣於在一個劃定的框子裏去旅展拳腳了,一旦失去了常規的參照,對不少中國人來說感到的可能往往並不是自由,而是慌恐和茫然。我常常想到中國的小學教育,想到那些課堂上雙手背後坐得筆直的孩子們,想到那些沉重的課程、繁多的作業、嚴格的考試……它讓人感到一種神聖與威嚴的同時,也讓人感到巨大的壓抑和束縛,但是多少代人都順從著它的意誌,把它視為一種改變命運的出路。
韓寒說,中國孩子第一次說謊話就是從第一次寫作文開始的,看似偏激,實有道理。那種“說真話”教育的優點就是,在語言運用上,它比任何強行規定的教育更為實用:隻要學生言之有物,而又覺得非說不可,他也就有了交流思想的真正技巧。而我們呢,我們的教育是教你怎樣按別人想的去想,而人家的教育是叫你按自己想的去想。這就是差異。
現在都說中國是世界工廠,但是中國自主創造的高端產品很少似乎可以說明問題。前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主任,現南開大學濱海研究院院長,博士生導師趙啟正說:“作為一個擁有5000多年文明史的文化發源地,隻出口電視機,不出口電視機裏播放的內容,也就是不出口中國的思想觀念,就成了一個‘硬件加工廠’。”
看來中國的創新教育不是沒有人明白,可怕的是有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人本來糊塗裝明白,有人本來明白又被糊塗,有人本不糊塗卻又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