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調重彈 美國學校好混嗎?

近年來隨著國內經濟的發展和對外開放的擴大，不僅許多大學生、研究生出國留學，不少先富裕起來的人還把尚未成年的中學生孩子送往英國美國，或者新西蘭加拿大澳大利亞，作小留學生。這對孩子的成長是利是弊，見仁見智，還很難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如果是追求更好的教學環境和效果，本來也無可非議。隻是有一種在國內較為普遍的看法，當然這種看法來自於各種渠道的片麵報道或傳說，就是認為在外國讀書學生壓力小，競爭沒有那麽激烈；在國內再差（比如老留級）的孩子到了國外，都是優等生。
這實在是一個誤會。別的國家情況不大清楚，在美國卻不是那麽一回事。我完全讚同不單以學習成績來衡量一個學生，但我們姑且把這裏所說的“再差的”和“優等”理解成學習成績吧。
美國中小學生壓力小，競爭沒有那麽激烈不假。這是因為美國實行十二年義務教育（也有建議留級的製度），所有適齡人（甚至包括未成年單身母親）都可以在公立學校裏讀完高中，不用交學費，隻要肯讀，高中總是可以讀完的。但是由於美國多種族、多移民的複雜性，各個社區的公立學校之間，教學水平相差是非常大的。所以房屋建築商在開發一片新的住宅區的時候，該學區（一般以郡市為單位）教學水平的高低是其定價的重要依據之一。學區水平是通過全州的統一考試來鑒定的。
比如在有些州，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要在每學年末參加全州統一考試，考數學和語文（就是英語），四年級和七年級還要考寫作。每年報紙上都要公開刊出全州各學區的排名，學區內各個學校的排名，好學區內的房地價一般就要高一些。反過來說，房地價高的地方房產稅也高，而稅收中很大一部分是用於公立學校，所以稅收高的地方學校的教學設施就好，也能用相對高薪請到更好的老師，教學水平相應也就高一些。就是這麽一個因果關係，隻要經濟條件允許，有孩子的家庭一般都會住到好學區裏去。去年我們所住社區裏一家美國人賣房子，女主人說她的孩子都畢業上大學去了，他們家不再需要好學區，也不用住這麽大房子，可以搬到便宜一點的地方去住了。
中學大家都可以上，中學畢業呢，百分之八、九十的人也可以升到至少是COMMUNITY COLLEGE （社區學院）裏去讀書，公立學校（尤其是社區學院）學費不貴，業餘打點工就可以維持基本的學費和生活費了，所以能上的人很多。但是如果要上好大學，如哈佛耶魯之類的長青藤大學，那可就競爭激烈了，因為每年的名額有限。
事實上（且不說這是否合理）在美國有小學一年級已經開始設置快班了，叫作 TALENT AND GIFTED CLASS，通過考試錄取10%%的學生。學校給這些學生每周單獨上一些課，理由是不讓這些孩子太BORING（感到乏味）：既然學得快為什麽不多學一點呢？所謂的“因材施教”吧。一年下來也要考試評估，跟不上的要DROP下去，每年又會有新的學生考進來，基本保持在 10%%的比例。
到了九年級，每次考試都全年級排名，張貼在學校的布告欄裏───當然寫的不是名字，而是每個人的‘社會安全號’（相當於國內的身份證號）。學校和你個人都知道你在全年級的排名位置，而這是大學錄取時的參考條件之一。（美國大學錄取主要看學生的SAT成績、高中各科的平均成績GPA、在學校的排名RANK、推薦信、各種特長獎（比如全市的遊泳冠軍）等等。）這個時候有沒有壓力呢？所謂壓力都是自己或自己人給的，如果你在這裏排在第九十九名（共一百人）都沒有壓力的話，那麽在國內也一樣可以沒有壓力。
一些家裏有高中生的的朋友說，他們的孩子上了高中（九年級開始）以後，晚上就沒有在12點以前睡過覺。因為課程作業多得做不完，美國學校沒有很多讓你背答案的作業，但是有很多PROJECT，是需要讀大量的書，查閱大量資料然後來撰寫可能幾十頁紙的PAPER的。何況大多數學生在十年級的時候就開始考SAT（美國大學入學考試，類似我們的高考），如果成績滿意，就可以在十一、十二年級的時候到社區學院去修一些諸如微積分之類的課程。如果不滿意，就還可以再考，但是就耽誤別的時間了。
如果能力允許，在高中還要選修那些難度大的課程───這也是好大學錄取時要查看的項目之一，如果你盡是選些容易的課程，那麽GPA（平均成績）再高，也要打點折扣。此外，還要完成一定時間的“為社區義務服務”，可以去公立圖書館或者公立小學義務幫忙，取得證明。
是否可以考慮讓孩子到差一點的學校去當第一名？就看家長是否願意冒這個險了。因為差學區多半在差的經濟能力區，差的經濟能力區又多半是不（夠）安全區，不管承認與否，這是在西方存在的現實。
那麽是不是華人孩子再差到了美國都是優等生呢？顯然不是，看你在什麽學區或者說以什麽為優等標準了。華人亞裔的孩子成績優秀的不少，比華人在美國的總人口比例高一些，但是仍然不是絕大多數。到小學的快班裏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是每個華人孩子都在快班，快班裏至少有一半不是華人孩子。在高中畢業時，排全年級前 10名的也有不少別國學生，能上哈佛或加州理工的人當然也不都是亞裔華人孩子。考不上大學的亞裔華人也是有的。隻是有一點，美國大學在錄取學生時，非（洲)裔、南美裔被列為少數族裔得到照顧，亞裔雖然是少數民族，卻因其‘普遍’ 地受教育水平高而不享有這個福利或稱特權，不公平也無法兒。倒是因為各大學都有一定比例招收來自外國的學生，所以每年也都會有來自中國韓國各國的留學生，沒準兒從中國高中畢業申請去上哈佛還比在美國申請更容易些呢。
如果說這樣來界定優等生是不合理的，那就是另一個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