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我的杯中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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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思亂想之際，又不得不痛苦的想到今天的麵試。在吃雞蛋的時候(皺眉頭，本來期待吃煮熟的蛋，結果不如我願)，收音機裏麵在播BBC RADIO 4的一個連續劇，裏麵有兩個人在討論給剛從澳洲回來的朋友介紹工作的事情，其中一位說：IT IS NOT WHAT YOU KNOW， IS  WHO YOU KNOW。。。說的好經典！去年參加的大學就業指導的WORKSHOP，就被告知在傳媒業特別注重NETWORKING，說白了，就是所謂的搞關係走後門。想當年，我去那家傳媒製作公司應徵，不也是朋友帶進去的？主管連我的簡曆都懶得看，跟我閑扯了兩句，就通知我第二天就來上班。天真的還以為隻有中國才搞裙帶關係！

 

但是在倫敦，我什麽關係都沒有，所以對今天的麵試也不是寄予很高的期望。找工作真是苦難的曆程呀！比真正去上班還難受！上班有既定的目標，隻要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就可以了。可是找工作，往往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就算鎖定了目標，也不見得擊中靶心。

 

現在開始意識到為什麽有的人從本科一直可以念到博士，比如王大美人的美國丈夫，學英美文學的，在美國畢業就是失業，最有希望的工作範圍是在大學教書，不拿博士就沒希望拿終身教授，當然最大的好處也許是再也沒有人問那個無聊透頂的問題：你找到工作了嗎？？？每次不是以這句開頭，就是以這句結尾。。。

 

很久沒有跟SUSSY聯係了。。。想到她的那番美國博士優等論歐洲博士劣等論，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美國的大學本科生遍地開花，德國的DIPLOM，就連德國人都不一定混的出來。。。懶得跟這種人爭辯，本來辯論就是她的看家本事之一。。。

 

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大樓，看看手表，離麵試還有將近1個鍾頭。盤算著是否該進去看看。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OXFORD STREET的商店，很象上海的南京路上，人行道和商店擠滿了外國人和外地人，小偷扒手特別多，搞得我膽顫心驚。心裏掙紮了一番，還是決定進大樓看看。

 

門衛什麽都沒問，很順利的找到電梯，電梯旁邊有個牌子，上麵說6樓有CAFE，心中暗喜。

 

剛出電梯，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菜味！不想在那裏滯留過久，麵試的時候，一身菜味絕對不會給我增加印象分！

 

買了一杯茶，其實隻滿三分之二紙杯子的茶，65便士！打劫呀！倫敦藝術大學不愧名聲在外，下屬的聖馬丁學院門檻高的不得了，PAUL MACATHY的女兒就在那裏讀過時裝設計，在DIOR，CHLOE等世界著名時裝公司的設計師很多出自此校。幹弟弟的二姐也畢業於下屬的CHELSEA學院的室內設計，據說進去的時候是過五關斬六將。。。

 

藝術，對我而言，是用錢堆積起來的。自古畫家，就要靠PATRON讚助，PATRON不外乎王公貴族富的流油的商人，沒有PATRON，畫家的畫出不了名，隻能等到來生。“我二姐也買了一個，貴的要死！” LEON 指著LONDON DESIGN CENTRE出售的畫架。我沒仔細看價格，也沒有必要看。曾經在裏麵買過兩個很漂亮的CD盒，作為禮物送給MARTIN和龍，給MARTIN是生日禮物，給龍是為了感謝他幫我的JAVA程序DEBUG。(現在隻要一想到那些BUG，就腦皮發癢！) ，好貴的盒子！掏錢的時候，心裏在滴血。。。

 

看了看周圍的學生，不少外國人，日本人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區區65便士，他們是無所謂的。我的老爸不是前BEATLE的成員，家裏也沒有石油待售，所以我不得不在乎65便士。

 

手裏小心翼翼的拿著那杯茶，下樓梯到了5層，跟那裏的職員打了個招呼，很有禮貌的問她是否可以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她沒有拒絕。隨便把簡曆又翻了翻，就坐在紅沙發上喝茶，開始審視牆上的幾幅抽象畫。顏色很跳，裝飾性強，跟沙發的顏色遙相呼應。一定是這裏學生的作品，名校果然不同凡響呀！

 

時間差不多了，整理好公事包，跟職員道謝，直奔4層。接待的是個英國男生張三，讓我坐在那裏等著。張三在起勁的跟他的同事李四討論跟日本學生的交往問題。張說日本女生比男生容易交往，她們個個主動熱情。李說，日本男生怪怪的，很沉默，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對什麽感興趣。張說，應該是足球吧？他每次去麵試的時候，舉的例子都要提一下足球：YOU KNOW， IT IS JUST LIKE FOOTBALL。頓時覺得英國男生比日本男生還無聊。

 

想到前一陣子，一些台灣生在積極的討論日本女生的豪放不畿。今天果然得到驗證！心裏有股衝動，想哈哈大笑。考慮到場合，不能失態，所以強做鎮靜。

 

裏麵走出個戴眼鏡的女人，開口自我介紹是OLGA，聽口音和名字，是俄羅斯人，錯不了。被帶到了一間小小的會議室，裏麵已經坐著OPERATION MANAGER，以及她的助手，OLGA是秘書。三個人輪番轟炸我，不外是問我的工作經驗，還有如何解決工作中可能遇到的問題，有的問題問的比較細，比如要是遇到沒有什麽技術背景的人問一些看似愚蠢的問題，我該如何應付。沒有一個問題是JOHN料想到的，所以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你根本無法預料對方要提的問題。心裏感覺男助手似乎對我比較滿意，MANAGER和OLGA都一本正經毫無表情。如果麵試我的都是男的，大概成功的機會至少多一倍！

 

麵試大概持續了35分鍾，比預期的短，也不知道這否是不好的預兆？後來，OLGA帶我參觀了職員辦公室，教室和語音室。裏麵的器材跟我就讀的大學很相似。最後OLGA告訴我這個周末會通知我。

 

工作本身並不困難，管理維護資料和器材，需要一定的技術背景。至於是否被錄用，心裏沒有底，決定權完全在那三個人手裏，準確的說在MAGAGER和OLGA的手裏，她們兩的級別都比助手高。想到這裏，頭皮又開始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