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雜談

叫他“隨意”,是因為不願受任何“八股文”風式的約束,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喜怒哀樂,麻辣甜酸,都由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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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喬治

(2008-10-11 22:46:49) 下一個

酒鬼喬治

    第一次見到喬治,他老人家就給了我長了不少知識。

那是二十多年前做學生的時候,房東老太太的孫子兼公寓管理員,在去墨西哥交易毒品的時候被人給幹掉了,八十多歲的孤老太太就找到我,讓我幫忙管理這小小的、包括我住的那一套在內的這四套公寓。活很簡單,每月收收房租,每個禮拜花一、兩個小時打理一下院子的清潔,除除雜草。

這裏的夏天暴熱,所以接手的那個周末,一大早六點來鍾就開始清掃院子。沒幹幾分鍾,就見後院柵欄對著的另一邊的小木屋走出一上身赤裸、幹瘦的小“老頭”,向著柵欄這邊的我走來,同時大聲的“嘿”著早安。我也應著向他走去。

數尺之外,尚未走近,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就撲鼻而來。戴了一幅眼鏡卻不顯斯文的喬治,左手夾著一支煙,右手拎著啤酒瓶,滿身滿嘴酒氣、煙味,混合著身上一種說不出的怪味,連我這幹粗活的人都被熏的難受。自我介紹以後,喬治揚起手上的啤酒瓶就說,

“怎麽樣,來一瓶嗎?”

就這樣,我認識了喬治,知道這世間居然有一大清早起床就抱著酒瓶子的酒鬼,我也第一次知道了如此低度的啤酒,居然也能讓人喝出混身如此濃烈的酒精味。

一交談,就知道喬治沒受過什麽教育,滿嘴粗話。他住的那大院子早就被做門、窗生意的主人改成了倉庫,堆滿成品材料,而喬治被雇為倉庫的保管員兼守夜,被恩準住在那後院的小木屋,已經有好些年頭了。

喬治的年齡其實並不大,可能是早年受了些生活的磨難,人顯得蒼老,不過厚厚眼鏡片後麵的那一對小眼睛,到還不失神,透著一股狡詐。

這以後任何時候看見喬治,他老人家手裏都提著一個酒瓶子,任何時候渾身都是一股濃烈酒氣,也不知道他這一天醉熏熏的樣子,是怎麽給老板幹活的。不過到是時常聽見老板在罵他,叫他滾蛋。喬治可能是實在沒有地方可滾,所以不管老板罵得如何惡毒,喬治都未見有任何動作,一如既往的活的樂嗬嗬的。

聽房東老太太講,喬治住在這裏是形同虛設,倉庫的東西照掉不誤,也不知是喬治酒醉誤事,還是監守自盜。

喬治的木屋雖小,晚上到經常是熱熱鬧鬧。一大撥男男女女流浪無產階級 - 無家可歸著,聚在那裏大喝啤酒,大吼大叫,汙言穢語,也不知他們到底在幹什麽,弄的四鄰八舍都不安。不過到還是比街對麵的一次大學生聚會好,沒有招來地上跑的警車,天上飛的警直飛機,探招燈打得如白晝,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勒令散夥。

喬治的老板主人當然是知道老喬的這些德行的,但也無可奈何,喬治是趕不走的。

一天黃昏,喬治不在小屋。

晚飯後,我習慣的出門來到前院散步,立即就聞到一股強烈的煙味。順著煙霧的方向,一眼就看見一股股細細的濃煙從喬治小屋的屋頂和窗戶的縫隙溢出。我馬上大叫“喬治!喬治!”,但沒有回應。我立刻跑進家裏,抓起無線電話就撥“911”,等我再從屋裏出來,濃煙已經開始冒頂了。我一邊與接線員保持通話,一邊按她的要求叫左鄰右舍趕快逃離,直第一輛警車趕到現場。等隨後就趕到的救火車,小屋已經完完全全被雄雄大火包裹了。

沒幾分鍾,大火就被澆滅,喬治的小屋當然也被夷為平地。這火也燒得邪,除了這老喬的小屋,周邊的建築絲毫無損。好象調查報告說是火起老喬的床鋪,估計禍起老喬沒有熄滅的“煙鍋巴”。這隻是推測,而真正的原因,就隻有天知了。隨後回來的老喬一臉沮喪,完全沒了通常的樂嗬勁,隻是渾身的酒氣到是如常,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從這天,喬治又成了一個徹底的無產階級 無家可歸、也沒了酒錢的街頭流浪漢,老板也終於把喬治給趕走了。

喬治,可憐的喬治,酒鬼喬治,喝酒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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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safying 回複 悄悄話 老外也看不得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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