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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把康黑的哲學說成是大陸哲學,那是荒唐可笑的,除了語言特征外,你能指出懷持海哲學與康黑哲學的本質區別嗎?如果不把康黑哲學說成大陸哲學,那麽他們之後的可以和所謂的分析哲學作明顯區別的純理論的哲學還真是乏善可陳!伯格森的哲學不錯,但它顯然不能與分析哲學作嚴格區別,因而不能說成是大陸哲學。尼采哲學最多隻是形式上與大陸哲學沾點邊,仍然是非常典型的分析型哲學。
剩下的大陸哲學還值得稱道的就是小說家的作品了,包括薩特爾的。那些存在主義理論以及黑格爾之後的所謂現象學根本就是徹底的失敗----因為它們根本無法帶動人類哲學的發展,還給社會倫理造成極大誤導!!!
我的要點是將現代哲學分為大陸哲學與分析哲學的作法本身就很荒唐。我舉出的伯格森與尼采的例子就說明了這一點。胡塞爾以降的現象學和存在主義從哲學理論來說對後來的文明及哲學的發展起不到任何積極推動作用,反而造成社會倫理的極大混亂。海德格爾宣布哲學死了及薩特爾亂搞女生以致對方要自殺本身就是那一糸的哲學之消極失敗的最典型的例證。。。
你在給我的回複中說尼采沒有分析哲學的影子,伯格森不是分析哲學,卻不提他們與胡塞爾以降的現象學和存在主義之間的區別,讓人以為尼采與伯格森的哲學與所謂的分析哲學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而與胡塞爾以降的現象學和存在主義是一回事。但實際上,如果你去看尼采與伯格森的哲學的思辨方式及水平,是更接近懷特海,羅素等人的文章(不論他們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意見)而不是接近海德格爾的風格!實際上,這個世界上隻有高水平的有生命力的哲學與低水平的缺乏生命力的哲學的區別!按照這個標準,伯格森的哲學更接近羅素的哲學而不是胡塞爾以降的現象學和存在主義哲學。
可見你們這種將現代哲學分為大陸哲學分析哲學本身就是那些失去了生命力的哲學界人士用伯格森尼采這些有水平的哲學理論及若幹小說作家的作品來替自己遮羞而已,是一種打包銷售的行銷手段!雖然作者強調這種分法最初是由分析派人提出的,實際上現在很難確認到底誰先提出,但不論是誰提出的,其唯一的受益者是哲評人員,為他們創造了很多話題,保障了他們的工作飯碗,卻實際上將哲學降格為哲學評論,嚴重阻礙哲學的發展,是海德格爾那死去的哲學的幽靈在起舞而已。
此外,"存在不可能還原為證實,意義不可能還原為證據,真理不可能還原為連貫性,時間不可能還原為測量,悖論不可能還原為問題。"這早已成為正常思維的一部分,把它列為大陸哲學就如同把後現代列為大陸哲學而與所謂的分析哲學相對立一樣地無聊。這種用兩種曆史的存在過的個別表達形式上不同的哲學來對當代的整體哲學思辨進行分割對哲學發展是極為不利的,尤其是年輕人的哲學思維的培養極為不利。。。
而在這些正確思維的產生過程中,歐陸及英美的科學家,心理學家,經濟學家,數學家,邏輯學家,諸如愛因斯坦,彭加萊,希爾伯特,歌德爾,哥本哈根派學者,甚至被文章作者列為分析學派的如羅素,維根斯坦,等等等等都起了極重要的作用,而所謂的歐陸哲學家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至於作者把靈魂和思想與強烈反宗教的主張虛無的存在主義掛在一起更是笑話!這再次表明對哲學進行這種劃分的基本特點是將哲學內部進行割裂而且將哲學與文明的其它部分進行割裂。。。
我所評論的那篇微信文章原文:
為歐陸哲學辯護
理查德·柯爾內
(Richard
Kearney)
選自勞特利奇《20世紀大陸哲學》
老蟬錄入
轉載請在文首標注哲學園及ID
20世紀的大陸哲學與其說是一塊無絲毫縫補的布匹,不如說是一塊多姿多彩的錦緞。現象學、詮釋學、存在主義、結構主義、批判理論和解構主義——這些是歐洲大陸在20世紀伊始到20世紀90年代發展起來的主要運動,盡管它們的影響絕不僅僅局限於地理上的這一片區域。大陸思想已經被證明是高度輸出性的,遠遠超出了歐洲的界線,在整個知識分子世界引起了強烈的回響。
開始我們有必要回顧一下“大陸哲學”這個術語,它不是歐洲思想家自已提出的,而是英美世界學術性哲學機構為了將它與“分析的”思想區分開而造出來的。最初它隻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標簽,而不是一個對應特定思想本質的範疇。但是,無論這個區分的來源或準確性程度如何,“大陸哲學”是因為它努力在過去幾十年間對當代思想施加決定性影響——這一影響超出了專門的純哲學學科,而包含諸如社會學、政治科學、文學理論、神學、藝術史、女性主義和各種文化研究等——而逐漸為人所知的。
大陸思想的這種多變特征往往被看成它的一個缺陷——個缺乏嚴密性和可靠性的標簽。如果它能放之四海,那麽它必定什麽也沒說!它更像一門藝術(Kunst),而不是科學(Wissenschaft)!更像一種詩意直覺的應用,而不是推理性的探究!然而,這些反對之聲忽視了這一事實,即鑄造大陸哲學的創始人們致力於把哲學視為科學而他們自己則受到了批判理性這一基礎概念的指引。比如,埃德蒙德·胡塞爾(Edmund Husserl)把現象學說成“嚴密的科學”,而他的門徒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則將它視為存在範疇的先驗科學。即使薩特(Jean-Paul Sartre),作為法國存在主義的戰鬥先鋒,也努力將現象學應用於曆史的“辯證理性批判”。
在大陸思想的其他主流中,情形也大致如此。費爾迪南·德·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作為結構主義的創始人,把符號學視為“關於符號的科學”,而他後繼者如列維一斯特勞斯(Levi-Strauss)、福柯(Focallt)、阿爾都塞(Althusser)、拉康(Lacan),或早期巴特(Barthes)的著作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決心把語言的結構模型應用於各門學科(人類學、曆史編纂學、曆史唯物主義、精神分析學和社會學)。我們同樣也會發現,將哲學追問與其他人文科學相聯合的批判理論和詮釋學——保羅·利科(Paul Ricoeur)呼籲曆史“理解”(Verstehen)之間的創造性對話——則提醒人們人類環境的偶然性,而科學“解釋”(Erklaren)則以普遍客觀性為目標許多大陸思想家都努力重新定義和解釋理性,幾乎沒有人會聲稱要拋棄它。
也許,大陸哲學最持久的特征是它致力於對基礎的質詢,盡管它的表現千變萬化。從現象學到解構主義,所有的忠告都是:舊的基礎主義的承諾已經無法滿足需要了。意義不是某種形而上學的本質或實體,而是一種主體間關係或文本間關係。真理不能建立在現實主義(realism)和唯心主義(idealism)的既定係統之上,它必須被徹底地重新解釋為差異的相互作用(視界、對話、意向性、情勢、結構、能指,等等)。大陸哲學由此發現它們放棄了對絕對根基的形而上學探求,即使某些人—尤其是胡塞爾發現這種放棄是棘手的和令人遺憾的。康德(Kant)宣稱的“為知識奠基”、黑格爾(Hegel)訴諸的絕對精神、克爾凱郭爾(Kierkegaard)求助的至上神(Transcendent Deity)以及馬克思(Marx)所仰仗的總體性科學,大部分都被世紀大陸思想家的思想取而代之了(盡管經常是重新解釋)。
但是,如果說形而上學基礎主義是一個對手的話,那麽實證主義算是另一個對手。還原主義者用事實來解釋意義的企圖不斷受到現象學家、存在主義者、批判理論家和後現代主義者的抵製。他們認為,哲學追問需要人文科學的獨特方法(geistesweissen-scha ft)。它要保持與自然科學(Naturanssenscha ft)的經驗度量的程序進行批判性對話,但又不能還原為後者。兩種方法都是有效的。正是這種模糊或合並它們的努力帶了誤解.
這不是說隻有大陸思想才提出這種對實證主義的批判。受後期維特根斯坦(Wittgenstein)、賴爾(Ryle)、戴維森(Davidson)或達米特(Dummett)影響的分析思想家同樣決心從這種範疇錯誤中擺脫出來,隻是各自的理由互不相同。總體而言,分析思想家基於明晰性、證據、證實和連貫性而努力避免這種錯誤;而大陸思想家是在本體論焦慮的推動下保持思想向“不可還原的”和“不可決定的”——向超越“純粹理性”的局限——問題開放,如存在和虛無問題、先驗和差異問題、他異性和曆史性問題,等等。
這裏援引一下康德或許是有用的。大陸哲學家往往更看重第二、第三批判的道德和美學追問而不是第一批判的嚴格認識論理解。這不是說他們忽視了第一批判,而是說他們以一種獨特的方式來閱讀它。比如說,無論分析思想家還是大陸思想家,他們都讚成康德先驗美學的前提(所有經驗的發源地在客觀的時間和空間中),前者偏愛先驗分析論(處理理解的客觀範疇),後者更傾向於先驗辯證論中的“世界的有限觀念”以及靈魂和自由。簡而言之,大陸思想比分析思想更有可能繞過純粹理性而直接進入本體經驗和辯證法的極限領地。事實上,胡塞爾在其《邏輯研究》(Logical Investigations,1900—1901)中拋棄了康德在現象和本體之間的區分,這已經表明了這種傾向。可以說,大陸哲學更加支持辯證理性和實踐理性而不是“純粹”理性。它主張,存在不可能還原為證實,意義不可能還原為證據,真理不可能還原為連貫性,時間不可能還原為測量,悖論不可能還原為問題。
這使得風格成了一個有爭議的話題。大陸哲學以其思想和寫作的獨特性為標簽。比如,它的從事者聲稱,對經驗異乎尋常的追問不可能通過日常語言來表達。“辯證”理性觀念(如康德和黑格爾以各自的方式所發現的那樣)不可能被翻譯成“純粹”理性。隨附的冗餘意義則要求,一致性和連貫性的標準偶爾是可以違背的。這在哲學上並非沒有先例。海德格爾在其《存在與時間》(Being and time)的“導言”中指出,亞裏士多德(Aristotle)用來表達其發現存在的語言新用法對他最早的希臘讀者而言並不是含義清晰的。這種推理可能被解釋為“什麽都行”,但其實不止於此。對反思風格的實驗是哲學家們為了說不可說之物[或者用貝克特(Beckett)的戲語,“ef fthe ineffable”]而都願意去冒的風險。阿多諾(Adorno)、海德格爾、梅洛-龐蒂(Merleau-Ponty)、拉康、列維納斯(Levinas)、德裏達(Derrida)和克裏斯蒂娃(Kristeva),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模仿的風格。
最後,還必須認識到,大陸哲學不是憑空產生的。要堅信思想總有其處境,這種哲學的主導風格從存在主義到後現代主義深深植根於對道德和政治的追問。思想不再被認為是認知過程中的某種中性練習,而是對曆史和社會的“生活世界”的介入。這種對生活世界觀念的回應在現代大陸思想中根本上是基於歐洲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經曆——以及對應的奧斯威辛和古拉格集中營的恐怖。當胡塞爾號召要對西方知識傳統進行徹底的重新思考時(當時他逃離了納粹德國),他就是最早表達這種挫敗感和迷失感的哲學家之一。而且,他之後的大多數大陸哲學家都有著共同的信仰,不斷更新追問的形式,越來越具有探索性、實驗性、破壞性和參與性。從霍克海默(Horkheimer)到哈貝馬斯(Habermas)的批判理論家,從梅洛一龐蒂到德·波伏娃(deBeauvoir)的存在主義者,從巴特到福柯的結構主義者,更不用說像利奧塔(Lyotard)和瓦蒂莫(Vattimo)這樣的後現代主義思想家,他們都共同表明了對社會和政治議題的強烈關切。共同的挑戰是要重新開始探求一種新的追問方式。總體化的阿基米德式的原則被拋棄了。意義和價值被徹頭徹尾地作了重新解釋。連續不斷的危機要求沒完沒了的修複。或許,正是這種對曆史變化的心靈創傷的回應的迫切性,迫使如此多的大陸哲學家放棄對基礎的形而上學式的癡迷而支持後形而上學式的思想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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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該文後的第一次評論:
如果要把康黑的哲學說成是大陸哲學,那是荒唐可笑的,除了語言特征外,你能指出懷持海哲學與康黑哲學的本質區別嗎?
如果不把康黑哲學說成大陸哲學,那麽他們之後的可以和所謂的分析哲學作明顯區別的純理論的哲學還真是乏善可陳!
伯格森的哲學不錯,但它顯然不能與分析哲學作嚴格區別,因而不能說成是大陸哲學。。。尼采哲學最多隻是形式上與大陸哲學沾點邊,仍然是非常典型的分析型哲學。。。
剩下的大陸哲學還值得稱道的就是小說家的作品了。。。包括薩特爾的。。。那些存在主義理論以及黑格爾之後的所謂現象學根本就是徹底的失敗----因為它們根本無法帶動人類哲學的發展,還給社會倫理造成極大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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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對我的回複(應該不是那篇文章的作者Richard Kearne的回複,而是那個叫老蟬的回複。。。那個回複顯然是不完全的,最後一句話沒有結束,留個“我”字,不知是何原因。。。是寫到一半接電話去了?):
Reply by author
大陸哲學是指康黑以後的以胡塞爾為起點的歐洲大陸哲學,文中所提到的幾次康德黑格爾,並非說他們是大陸哲學,文中明確指出,大陸哲學是英美分析哲學家們給大陸哲學家命名的。柏格森確實不能說是嚴格的分析哲學家,嚴格的分析哲學家是像羅素,蒯因,戴維森,普特南這樣的。尼采絕對沒有分析哲學影子,我
他沒有意識到的是,他的這個回答本身就表明了將哲學分為歐陸哲學與分析哲學的致命傷:
因為很明顯按他的思維邏輯,對所有的哲學來說不是歐陸哲學就是一定是分析哲學。。。
這樣的思維對哲學的發展尤其是對年輕人的哲學教育的殺傷力是很大的!可以說正在摧殘這人類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