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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Sumi說她頭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裏Q來到實驗室,挨個和她們幾個告別,一臉高興的樣子。說是在別的地方找到了新工作,“They pay well.” Sumi複述了Q在夢中的原話。她還說別人還好,隻有悠悠 站在一旁掉眼淚, 滿臉的不舍。
我們聽了她的話,至少覺得還是個安慰。盡管那不過是個夢。Q真的是在別的什麽地方找到工作了吧。我們都願意這樣相信。
現在想起來,那該是她去了的日子。她是托夢飄來跟她以前的同事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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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站在廚房門口, 心裏難受的要命。
悠悠說她的Body是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個旅館裏被發現的。
什麽?她怎麽會在那裏?? 我不由的驚訝起來。從LA到LV開車怎麽也有個4,5個小時的距離.
悠悠說Q平素很討厭開車的。可她竟然開了那麽老遠到了LV。悠悠的眼淚倏地又流了下來。
我在心裏一個勁地說,這不是事實,我沒有辦法相信。不久前還鮮活的生命怎麽會變成Body躺在陌生的旅館裏,而且還是在遠離LA 的地方。
悠悠說她現在再也無法知道前一段時間為什麽Q有兩個星期不理她又不跟她說話的原因了。
我是知道有幾天Q不搭理悠悠的。悠悠問我要不要去問Q為什麽不理她,我說有時候可能放段時間再 問比較好。誰會想到,這麽一放便成了永久的迷了。
來到她們實驗室,我朝Q的桌子走了過去。實驗記錄本隨意打開著, 像是隨時在等待本子的主人回來。上邊記載的日期是2月4日,娟秀工整的字跡顯出主人認真的性格。旁邊有個帶著拉練的小狗狗筆袋。還有一個DVD,名字像是Into the wild。
想到這個桌子的主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的鼻子不禁一酸。
她們老板走了過來。天,我被她的麵容嚇到了。她的臉上滿是愁苦,眼睛腫得有如核桃般大, 好像昨天晚上 一夜 沒合眼一樣。隻一天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啦。
她說旅館方麵的消息是Q在2月18日check in的, 預定在2月24日check out。結果在24日那一天,清掃人員去她的房間,卻發現門是反鎖著的。找來保安打開門,發現Q已經不行了。
什麽方式?我插嘴問到。
有遺書嗎?悠悠也問。
她搖搖頭說警察 不告訴具體情況,因為她們都不是她的家人。隻有家人來了才能透露詳情。
她的家人? 她有親屬在美國嗎?
沒有。她的父母都在中國。大概正在辦簽證來美。她是他們家唯一的一個孩子。
天,她的父母可怎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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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陽光灑了下來。想起Q平素喜歡穿裙子,可現在卻孤獨地躺在冰冷的地方等著她父母的到來。我的淚水又漫上眼眶。
Q,你不冷嗎?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去死??
你去LV是想要最後看一眼這個繁華而又瘋狂的世界嗎?
你駕車一路去LV的路上。看到了什麽又想到了什麽呢?
你的法學院入學考試 已經通過了的呀。成績還滿高的,你不是入學申請都遞出去了在等通知嗎?你的新生活已經是可以看得到摸到著的呀。
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你活下去?
到底是為什麽?
2/27/09 LA
後記
剛剛接到的消息,說Q是服安眠藥自殺的。
明天(3/1/09,Sunday )早上10時, 我們會在LA的一個Temple裏舉行追思會。她的葬禮要在她的父母來後舉行。
其實,這幾天我很擔心悠悠。因為幾天前她剛受到一個很重的感情上的打擊。她對我說,“阿紫,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自殺的。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實在沒有那個勇氣。我沒有Q那樣勇敢。”
2/28/09 11:43pm LA
抱抱紫羅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