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月在結婚開始沒有多久的時候懷了一次孕,但那時她的畢業論文實驗正做到關鍵的地方,容不得她分心,再有她還得折騰回國去補下博士課程和最後的論文答辯。跟重元商量來商量去的結果是暫時還不能要這個孩子。到醫院前麵對過的那家大藥店去詢問有關藥流的事情,漂亮的女藥師說還是別做了,多可惜啊,還是頭胎,搞不好以後再懷孕就困難了。看見海月被她說得滿猶豫的樣子,女藥師說你回家好好想一想再做決定吧。不知怎麽這件事情被樸教授的夫人知道了,她是位虔誠的基督徒,特意來到海月的科裏來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勸說她不要做掉。就這麽一來二去的,時間又過了半個月有餘,海月隻好選擇做手術。他們找的是女藥師推薦的一家診所,院長是位和藹可親的上了歲數的女醫生。做完後,她告訴海月他們兩人做下來的是個女胎,海月很是傷心,不管是什麽性別。
他們很小心地瞞過了重元的父母,好在他們不住在一起。一、二周他們兩人去重元家裏探望父母一次,他的母親偶爾來家裏看看,從家裏拿來自己做的泡菜給他們放到冰箱裏。
後來,海月的實驗做完了,論文寫完了,從中國答辯也回來了,他們再想要孩子的時候海月卻怎麽也懷不上了! 婆婆早就想抱孫子,一直暗暗地期待著好消息,也曾明裏暗裏說給海月他們兩人聽,卻老是不見有什麽動靜,她便催促海月去醫院做檢查。
海月當初倒真的沒著急,反正也懷過一次,又不是不能,可越到後來越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在一次談話中,重元見母親催的厲害又疑心海月是不是不能懷孕,便脫口說出了那次流產。她聽了,又驚又怒,埋怨他們自己做了那麽大個決定。"你是咱們徐家唯一的一個男孩子,我們還指望著你才能抱上孫子呢。" 重元的母親如是嘮叨,從此對海月又存了一介心蒂。
海月漸漸地覺出來自婆婆的無形壓力,她也能理解她的苦衷和企盼,她也著急上火,而且比誰都急比誰都上火。可有些事情真的是愈發想愈發不能! 重元很喜歡孩子,要是在街上看到可愛的小孩子,他會多瞅幾眼。可他很體諒海月,說我們慢慢要吧,不用太擔心的。對於這樣的丈夫,海月自然是感激。話是這麽說,海月還是去醫院的婦科做了檢查,結果是除了附件有點炎症外別的沒毛病。"炎症治療好了,要孩子應該沒什麽問題。" 醫生這麽對海月說,然後開了處方給她。下樓來到實驗室,她講給重元聽,他說,"你看我說沒什麽大礙吧,別過分緊張了,那可能是更重要的不孕的原因呢。"
好在過了不久他們搬來漢城住,離大邱的婆婆遠了,海月才又覺得自在些。可是每每想到這件事情,總是不能安下心來,畢竟他們家隻有重元一個兒子。在大使館遇到的李明明又讓她想起自己的事情。當她談起失敗的第一次婚姻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們沒有孩子的時候,海月的心裏不由地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是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