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林海月被一陣鬧鍾聲吵醒,她閉著眼睛去摸鬧鍾,胳膊卻觸到了一個人的臉和鼻熱的氣息,她一驚,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睡在她旁邊的重元,見他被鬧鍾鈴聲擾得輕輕皺了皺眉的模樣,不禁微笑起來,才又想起她和他已經結婚了。
她關上鬧鍾後慵懶地在床上繼續躺著,閉上眼睛,想起最近幾個月忙忙乎乎的一切猶如在夢中一般。
這已經是他們去印度尼西亞的巴喱島度過一周的婚假後返回到大邱後的十多天了,她還是時常陷在這種錯覺中,好幾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不知身在何處。
那個迷人的傍晚,他們開車來到林海月抵達大邱時與樸教授他們第一次吃晚飯的那家飯店。重元說今天要請你吃大餐啊,海月高興地隨他坐到臨窗的位置上,從那裏望過去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江水。耳邊流淌的是優美的韓國民族樂曲,海月不知道曲子的名字,隻覺得蠻好聽的。
點過菜後,徐重元微笑地看著海月,看了足足有個三分鍾,看得她臉都微微泛紅了。
海月問他,"你在看什麽,我的妝化的哪裏不對嗎?"
他搖搖頭說,"海月,你的家我們也去過了,你的父母看上去還是滿喜歡我的哦。"
"有哪個人會不喜歡你呢,尤其是父母輩的,科裏的教授我看就沒有不中意你的。嘴巴甜,手又巧,幹什麽象什麽,工作誰都挑不出毛病來。我想你是不是一直在讚揚聲中長大的呀。"
"沒有的啦,小時候我可是出了名的淘氣鬼呢,左鄰右舍告狀的一天到晚不斷,讓我媽媽頭疼得很。海月你想不到吧?"
"是沒想到,想你在兩個姐姐的下麵長大,一定受了不少寵的。" 想起自己擠在哥哥和妹妹中間從小到大受的氣,海月以滿心羨慕的口氣問他。
"那倒也是。" 隨即他換了溫柔的口吻,"海月,你現在閉上眼睛,我有禮物送給你。"
她聽話地把眼睛微微閉上。
他從西服的內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她的麵前,"好了,睜開眼睛吧,你可以看了。"
映入她的眼簾裏的是個包裝精巧的盒子,"是什麽呀? "
"打開不就知道啦。" 他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
撕開包裝紙,打開盒子,裏邊裝的竟是一套首飾:一條精美的項鏈,漂亮的耳環還有一枚嵌有紅寶石的戒指。 海月驚叫起來,"好漂亮的項鏈啊!" 她對耳環一向不感興趣,但極鍾情項鏈和戒指。在國內時,有一次和趙敏一起逛街進到一家首飾店,被看店的女孩兒和趙敏慫恿著穿了耳眼,沒過幾天,一隻耳環便不知丟到哪裏去了,她把另外一隻耳環也摘下來,從此她再也沒戴過耳環。
他微笑著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說,"沒有你的昨天我已經走過來了,但是,今後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她的臉羞紅,自己都能清晰地聽到心跳加快的聲音,一股熱流湧上來,心想他真的是向自己求婚了呢。看著他期待而迫切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點頭應道,"嗯。"
兩家的相見禮在兩個月後海月邀請父母來韓國後正式舉行,雙方父母對孩子們的婚事投讚成票,自然婚期也就隨之確定了下來,在徐重元考完專門醫統考後進行。
海月的媽媽尤對重元表示十分的滿意,覺得他很懂事人又能幹,就是在醫院裏那麽忙的時候還和海月一起陪他們一起去釜山遊玩,一路上對他們更是照顧體貼周到。媽媽在海雲台的海邊對海月說重元這個男孩子不錯呢,那個時候正有一群海鷗從空中俯衝下來落到沙灘上去喙孩子們丟給它們的蝦條。海月把目光從那群海鷗的身上轉到前方,看著重元陪著父親散步的背影,對媽媽說,"說實話,我真的心裏有些不安,要在韓國過就得適應這裏的生活,我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隻要你們能相互多想著對方,有問題商量著解決就不會有太大的事情了。" 媽媽說。
其實早前她也聽說過媽媽和父親初結婚的頭幾年兩人打的天翻地覆的故事,都年輕氣盛誰也不肯讓誰,幾次提到離婚的事情。後來媽媽也摸出道兒來,隻要父親脾氣上來一嚷嚷,她便不再做聲,等到一陣風暴過後,父親的那股勁兒下來了,這時候媽媽才開始數說他的不是,他也不急了,還笑著點頭稱是。媽媽說過要離婚的話離了都該有幾遍了,也不會有你了呢,更別提比你小七歲的妹妹雲月了。 說起雲月,那她才叫受寵呢,媽媽到現在都抱怨父親說海月小的時候你連抱都不抱幾次,對雲月則是萬般寵愛,給她養成了說一不二的公主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