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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深紅在我的後視鏡裏重疊著天和地。這是用血凝結起的組合嗎?我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他們剩給我的或許就隻有這一幅畫了。而在這幅畫裏,或許我也隻看見了一種力量,一種善良,一種愛情,一種交戰,一種平衡,一種妥協,一種欺詐,一種無恥,一種邪惡,一種故障,一種失敗,一種智慧,一種平庸,一種抗擊。巧的是這一男一女也和我一樣,喜歡美味,喜歡時尚,也能聽點音樂,也知道《巨人》裏那個反複出現的童謠主題,夾著布穀鳥的遠啼,恬靜的草場,山川,熱舞,長笛……不同的隻是在他們的心底,還多著一點音樂裏的真實,多著一點躍身大海的驚濤駭浪,一點魔幻中的峽穀,一點掩藏著的葬禮,除此以外,還有兩個孩子,還有對上蒼的抗議,對命運的還擊。
汽車上的大玻璃在不斷地推進。道路,房屋,庭院,院內的花草,屋外的草坪,籬笆,街邊的樹木,偶爾出現的行人,連同風,風裏飄過的樹葉,廢氣,塵土,不遠處幾條馬路上掛著的紅綠燈,紅底裏寫著白色“停”字的交通牌以及公路上周而複始不能交尾的龍鳳……
而在我的前方,新生的霞光正在吞並著最後一道沒落的殘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