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現在我可以先用一件事為您舉個例子。那是他在美
“原來你還是個從未經過雲雨的毛小子啊!”老人搖著腦袋不無關懷地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認得幾個老阿姨,個個都是金枝玉葉,指導年輕人是她們的拿手好戲。”
當下,老祖父拿出了一摞照片。他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去找這樣的女人。不過,為了不讓老人丟麵子,他還是笑著接過了照片。無奈的是,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裸體照片,一種神聖的,沒有受過肉欲搗亂的呼喚,引導著他的神經,使他興奮不已。為了掩飾這種興奮和無知,他還故意裝出一種無所謂的老練樣,一張一張慢慢看。其實,每看一張他的心就不由得猛跳一下。直到最後一張,他那顆不守規矩的心才停止跳動。因為這張上的女人看上去不像是個正常的女人,至少在他看來是不夠正常的。這個長著一對巨型妖奶的女人,不僅麵孔老,她的身體也跟刮去魚鱗的魚皮似的發著皺。如此一個老女人使他滿身的興奮和騷動即刻變成了惡心,他懷疑前麵那幾張是不是修飾過?他心裏害怕起來。在他的記憶裏,女人的乳房應該是像他母親那樣的兩隻小雞娃。可是眼前這副蒼白的胸脯上,掛下來的分明是兩隻奇大無比的麵粉口袋!
走出老人的屋子,他給自己下了一道嚴令:第一,大胸脯的女人堅決不要;第二,無論那女孩有多漂亮,年齡至少要比他小十歲,才可讓他列入娶之為妻的範圍之內。他還自我解嘲這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堅守著為自己定下的律法,直到過了三十二歲才愛上高文芳。如果說,這個條件是過於苛刻了,那麽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白白流失的年華後悔過。
“你母親是怎麽啞的?”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他換了個話題說,“能治好嗎?”
“喝藥啞的。我想能治好。”
“喝藥竟然能把嗓子都喝啞?”他驚奇地問,“那是什麽藥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藥,都是一個叫春苗的女孩。本來她不叫這名。姥姥說,她以為改了姓名就可以給人治病了。那年我娘還不到二十歲,其實啥病沒有,就是跑肚。不知道她給的是什麽藥,反正把我娘給弄啞了。前後頂多兩天的事,就是因為這個,後來姥姥說什麽也不讓我吃藥。你別看我瘦,我的抵抗力可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他仰脖一笑,連連說道,“的確是與眾不同!”
主菜終於上來了。她叫的是一道鐵排野兔,配著芥末蘆筍和櫻桃番茄。他要的則是羊排,邊上放著用薄荷醃製的蘿卜和蘋果,還有撒著羊奶酪的菠菜。她切下一塊野兔肉送進他嘴裏,要他嚐嚐好不好吃。他也切了一片羊肉放到她嘴裏。一會兒他又問,“你那蘆筍好吃嗎?我再嚐口你的蘆筍。”她又叉了蘆筍放進他嘴裏。又問他的蘿卜是甜的還是辣的。他挑了一點在叉子上送過去。見她眉頭鼻子皺成了一塊生薑,不得不再一次把脖子笑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