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女士
在中國傳統文化裏,"性"隻被當作是"安身立命"與傳宗接代的一種功能,而不是個體獲得全麵成長時"身"上必然具備的一個型態。對中國人來說"性"等同於"繁殖"。"萬惡淫為首"這一古訓,充份體現出性愛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非法地位[注一]。這是孫隆基對中國人在性愛方麵的分析。知道了這樣的背景,我們就比較能明白為什麽中國婦女與西方婦女相形之下,在了解男性"性愛"需要方麵是如此的貧乏且無知。
也因著傳統教育,"性愛"在中國人的婚姻製度中也沒有很"正麵"的地位,這是因為上一代往往在性教育方麵諱莫如深,隻讓孩子們在黑暗中自行摸索,得到的教育是好是壞,那全是自個兒的運氣了。一代傳一代,在婚姻中"性"也就變成禁忌、不能上飯桌討論的話題。當丈夫有所要求時,做妻子的可以嗤之以鼻或以"好色"、"不高尚"、"下流"、"不正經"套上罪狀。加上若是基督徒,更冠以"不屬靈"、"不聖潔"等莫須有的罪名,怪不得有一位服事主的人叫苦連天的:"我真想把我的生殖器割掉,那不也就一勞永逸,不必常看太太的臉色!"
也有好些妻子因丈夫有外遇後,才在對"性愛"方麵的認識上急起直追,去討取丈夫的歡心。男性外遇,十之八九是出於"性愛"的不滿足而求諸於外,俗語雲:"家花不及野花香",而多少野花不論在學識、教養、氣質、美貌上都不及家花,但隻憑一樣──她們在"性愛"上的全力以赴,使出了渾身解數,把自己包裝得"色、香、味"俱全,令野蜂垂涎三尺;甚至令他們願意拋棄妻子,傾家蕩產不顧一切地拚上,為的是得著那"性愛"上的全然滿足。
"實質上,一個男人是充滿自信,或是缺乏自信心;是十分從容,還是緊張而不鬆懈,都會在做愛時表現出來。因此,性愛行為往往是整個"自我"型態的縮影──一個人的性格是主動或是被動,存在著虐待狂或被虐待的傾向,冷感狀態,情欲損毀狀態等等,都會形諸於性愛行為中。"[注二]也因著這份性興奮,他們對妻子感到親密與深情,性生活頻繁也是他們對妻子熱愛的一種表達方式。有一篇文章談論到男人要結婚的首要目的是要找一個固定的性伴侶,而期望這個妻子是會一輩子去滿足他的性需要。這對中國女性來說,好像是一聲晴天霹靂,這是傳統文化中所逃避及否認的事實。妻子對丈夫這份熱愛的回應,也會直接影響了丈夫在性愛追求方麵的態度。記得有一次在馬來西亞領會,一位中年婦人在散會後輕聲地對我說,她的性生活很美滿,因為每次事後她都謝謝她的先生,讓她很快樂,享受了他的溫柔體貼,他的熱情,她十分欣賞。類似這種妻子的回應,都會帶給丈夫英雄氣概及極大的成就感?
曾經有一個個案,她埋怨丈夫在"性愛"的表現上十分別腳,屢屢不能討她歡心。細說緣由,才知道他在童年期曾受過同性性侵犯,心靈上已有一條深深的傷痕,間接影響了他在妻子麵前的"表現"。要去除傷痕,需要妻子許多的諒解、接納與肯定,更需要一段長時間的心理輔導,才能去除那麵對妻子的焦慮。隻可惜這位為妻的,也帶著許多自我的需要,等待著這位丈夫去滿足。而丈夫的惶恐與失措,加添了她對他的鄙視與不滿。每次"性愛"後的評分,妻子都給丈夫加增了更負麵的批評和不滿。新婚期需要適應,舊傷痕需要醫治,在"除舊"與"迎新"的雙重壓力下,數年後,"性能力"更是每況愈下,個性中自卑、自貶的情況更顯嚴重。當輔導員接見他倆的時候,丈夫已經很久不願與妻子同房,而妻子有所需要時,做丈夫的也更是無"能"為力。"性無能"更進一步肯定了他過去的罪疚感。
性──在男性身上有其特質,有一個心理學的實驗,是在一批男大學生身上接上不同的儀器,用以測量他們的心跳、血壓和瞳孔收縮的情形。當實驗者把一些全裸的女性照片在這批受試者麵前慢慢移動時,照片一進入他們的視野,他們的心跳和脈膊同時加快,血壓升高,最明顯的是他們眼睛的瞳孔更是加速地放大。用同樣的實驗方式把一些裸體男性的照片放在一批女性受試者麵前時,她們卻是一無所動,毫無反應,有些甚至皺起眉頭來了。這個實驗點出了男性的視覺是他們動情的要素。這就是為什麽黃色書報、裸體女人照片、小電影等都是以男性為對象的主要原因了。
《他需她要》一書中提到[注三],男人一個很大的需要是"以妻為傲"。如果性欲與眼目是需要被刺激的話,妻子的外貌與打扮就不能忽視。環顧有許多過分屬靈的妻子,每每清湯掛麵,不施脂粉,發型衣式十年如一日,難怪有些丈夫不願與妻子單獨外遊。食色性也,"性的滿足"有如"菜飯",如果毫無菜式與味道,青菜豆腐,吃上十年八載,也就麵如菜色了。
多年前,曾經看過一篇登載於《中國時報》上的文章,標題是《人間艷福》,作者筆名李孟真,她在文章中的分享可以帶給作妻子的不少提醒與創意。我摘錄如下:"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和外子,在經過漫長六年的婚姻生活後,又漸漸走向當初的蜜月期"。"安定的家庭生活使他發福,家庭的責任,使他擺脫了當年的意氣浮躁。我再三打量麵前這個三十歲的大男人,看著這個我選定相伴一生的人,難道在這種貧窮的日子中,我不能帶給他其它的快樂嗎?"事實上,我是個子瘦削的女人,貌不驚人,既不能幹也不溫柔,外子忠直魯鈍,也非風流倜儻的白馬王子。我們的婚姻,正和別人一樣,常常有層出不窮的歧見和紛爭,吵起架來凶得很。但是這些都無所謂,我們彼此都有心讓我們的婚姻更美好。而作為一個妻子,我相信丈夫的健康和快樂,對妻子、小孩的愛心,是女性無比的成就。
"在實行這些增進夫妻快樂的技巧中,我有時也會很羞澀。畢竟一些貞淑禮教的道德觀念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我大學四年,是在最端莊的古典文學係中渡過的,畢業後來美從事的又是教職,應該是個最端莊賢慧的太太才是。我對自己心理建設的方法是:當作這是一個夫妻的遊戲。當我該扮“情人”角色時,我盡力扮好,正如扮好人生中其他角色一樣。"
滿足丈夫性的需要,就像是預備一頓可口的菜肴,需要色香味的條件。為了撩起他的胃口,的確需要付上一些小代價。夫妻間的遊戲,也需要配上“心思”、“急智”、“花式”、“創意”與“犧牲”。下麵是一些給妻子的建議,好叫夫妻倆成為令人羨慕的鴛鴦,叫第三者毫無插足破壞的餘地:
──在睡衣上作些小投資。許多節儉的主婦,外麵穿著整齊得體,但裏麵的內衣褲卻是殘舊破洞的。既知道視覺是男性動情的要素,那麽買一兩套富有女性韻味的、性感一點的睡衣,倒是告訴丈夫“我愛你”的一項實際行動?
──隻有名正言順的夫妻才能享有共眠的樂趣。盡量減少衣著,甚至裸體同眠,與丈夫共享那肌膚之間的親密、溫暖以及那篤定的幸福。正如李孟貞所說:“八小時肌膚接觸的親蜜感,會軟化第二天白天生活上的爭執。”
──主動地表示對丈夫的身體有興趣。聖經中的兩情相悅更是細膩的描寫兩性間的性愛纏綿。為什麽不把它應用在合法的夫妻生活上,而讓魔鬼引誘自己或配偶在婚姻以外的異性關係上去滿足呢?
──在丈夫早上臨出門前,深情地給他一個吻,囑咐他早點回家,中午給他一通電話,暗示他你今天精神煥發,晚上在等著他,相信下班時間一到,他的心早已飛回你的身邊了。
──在丈夫的生日或結婚紀念日,主動安排與他外出,過一個羅曼蒂克的晚上,給他一個驚喜。從出門到酒店的路上,小鳥依人,情話綿綿,讓他情緒高漲,迫不及待。
──在社交場合人多的時候,做一個小動作,隻讓他一個人覺察,或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他輕輕的一吻,或是說一些悄悄話,讓他心中癢癢的,知道你也向往著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把睡房布置得羅曼蒂克,白色的燈泡加上粉紅色的燈罩,點上蠟燭,撒一些香水,讓他的視覺、嗅覺都煥然一新。
總而言之,男性在性愛的表達方麵,按著生理的本能,他們需要的是官能上的刺激,視覺、觸覺、味覺、聽覺、嗅覺,運用一些小點子,而能令妳丈夫滿足而快活,那又何樂而不為呢。妳希望妳的丈夫白天怎樣待妳,晚上你就怎樣待他吧!
(作者竹君女士與夫婿邱清泰博士創辦家庭更新協會,經常往世界各地主領家庭婚姻講座,著有「愛的雕琢」及「愛的融會」兩部親子兩代情的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