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有許多兒女,最小的一個是女兒,在她周歲“抓周”時候,這小女孩什麽東西都不要,隻是抓住一塊玉玩耍不罷手,這塊玉是早時候人家獻給穆公的,他令人雕琢成一塊碧綠的美玉,見幼女如此喜愛玉,就替她起了一個名字叫弄玉。
弄玉慢慢長大了,不但出落得極其美麗,還聰明無比,對音樂更是有超凡天賦,特別善於吹笙,不用教導就能無師自通,穆公特別喜愛她,就令人把那塊碧玉製成笙送給女兒,弄玉一吹,聲音特別優美猶如鳳鳴。穆公喜愛之餘就專門為她修建樓閣,取名為鳳樓,樓前修有高台,取名鳳台。
弄玉十五歲的時候,穆公就要為她找夫婿,弄玉發誓:隻有善於吹笙、還能夠與自己唱和的人才是自己的夫婿,否則就絕不出嫁。穆公為此令人四處尋覓,就是找不到合適的人。
有一個月圓的晚上,弄玉倚窗望月,見天淨雲淡、月明如鏡,一時雅興就呼喚侍女焚香,取出碧綠玉笙吹起來,聲音清麗直透雲霄,微風拂拂,好似有知音附和,忽遠忽近,弄玉覺得奇怪就停下笙聲細聽,附和的聲音也跟著停了,但還有餘音嫋嫋未斷,弄玉心頭不覺惘然若有所失。當晚,她把玉笙放到床頭,強迫自己就寢,不知何時做起夢來,夢見西南方的天門洞開,五彩光芒四射,有一位美男子羽冠鶴氅,乘著彩鳳下來,站在鳳台上對她說:我是太行山主人,天帝命我與你結成姻緣,應在中秋夜相見。
說完就從腰間解下一把赤玉簫來,身體微微倚在欄杆上吹奏起來,彩鳳隨著簫聲邊鳴邊舞,唱和如一,弄玉神思俱醉,問:這是什麽曲子?太行山主答:這是《華山吟》第一弄。弄玉又問:您能不能傳授給我?答:既然有夫妻之緣,這有什麽難處?說著就上前拉著弄玉的手,弄玉猛然驚醒,但夢中內容依然清晰。
天亮後,弄玉就去找秦穆公,把昨晚所夢告訴父親,穆公就著孟明去華山探訪。在華山,有一個山裏人告訴孟明:在山上的明星岩,從七月十五來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人,他搭建一小間廬屋,一個人居住,有時候下山買酒,到了晚上必定要吹簫一通,特別好聽使人忘記疲勞。
孟明聽後就趕到明星岩尋找,果然有一個美男子,跟弄玉描述的形象相符,看他飄飄然不俗的神態,孟明知道不是普通人,就不敢自大上前行禮並請問姓名,對方回答是姓蕭名史,接著反問孟明是什麽人?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孟明就把穆公為女兒選擇夫婿的事情說了,請他一同去見穆公,蕭史略為謙虛一下就隨孟明出山去見穆公。
秦穆公坐在鳳台上,見蕭史相貌超俗,言談舉止優雅,內心非常喜歡,賜坐後問他:你擅長吹簫,能否吹笙?蕭史答隻會吹簫不會吹笙。穆公有些失望,就要讓孟明領他回去。這時候,弄玉命侍女傳話:既然善於吹簫,怎能不欣賞一番?讓他的特技沒有發揮的機會不是很可惜嗎?穆公一聽有道理,就讓蕭史吹簫,蕭史應命取出赤色玉簫,玉簫發出的赤光閃耀入眼,他吹出第一曲就有清風習習而起,吹出第二曲,天空就揚起了彩雲,第三曲一吹,就有白鶴在空中飛翔、孔雀在林間棲集,接著百鳥和鳴。穆公見此大喜,弄玉在簾內觀望聆聽,也不覺脫口而出:這人真是我心目中的夫婿也。
穆公聽完簫聲,又請教簫和笙的出處,蕭史娓娓道出:笙是女媧所創,簫是伏羲所創,大的有23管,叫雅簫,小的有16管,叫頌簫,統稱簫管,後人簡化為單管,長的稱為簫,短的稱為管。
接著穆公就把弄玉的心願和夢中姻緣說出來,表示要招蕭史為婿,蕭史略微推辭後就接受了,穆公就讓太史選擇吉日成親,沒想到太史選中今天,說:今天八月十五,月圓於上,人圓於下。這樣就成就了一段美麗姻緣。
蕭史雖被拜為大夫,但從不參與國政,隻是與弄玉居住在鳳樓,他不食人間煙火,隻是偶爾飲幾杯酒而已,過了一段時間,蕭史就教弄玉導氣之術,讓弄玉也能拋離食物。他又教弄玉吹簫,曲名叫《來鳳》,這樣過了半年,在一個圓月夜,夫妻二人月下吹簫,從天空降落龍鳳,紫鳳在鳳台左麵,赤龍在鳳台右麵,蕭史邀請弄玉一同升天,隨後就蕭史乘龍,弄玉跨風,在鳳台翔雲而去,這就是“乘龍快婿”的由來。
【淺評】神仙眷屬,令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