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許多聰明人,韓信、王熙鳳、範蠡、文種、蘇東坡、陶淵明等等都是屬於極端的聰明人,在眾多的聰明人之中,呂不韋更是其中一個聰明得不可一世的聰明人,他經商把自己“變成”戰國時期的大富翁;他慧眼識王才,把落難的趙國人質王孫異人“變成”一代赫赫秦王,也把自己“變成”權蓋王室的仲父。除此之外,他更匪夷所思“借雞下種”,把已播下種子的玉姬“變成”了王後,把玉姬的兒子“變成”了曆史上第一個集權皇帝秦始皇。他的“聰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呂不韋在各個舞台上充分施展自己的聰明才智,利用自己的聰明攫取無盡的名和利,他雖然獲取了如此輝煌的“成功”,但最終還是逃脫不了飲鳩而黯然離世的下場。是什麽原因造成一個聰明人的結局比一個普通人的一般歸宿還悲慘良多呢?說到底還是為著“聰明”二字,隻因為聰明有大聰明和小聰明之分,一個以追逐名利為目的的人,不管他擁有多高的地位、多雄的財富,他的聰明歸根結底也隻是屬於小聰明。隻有那些以自己的發明創造推動人類進步、造福世人的偉人;那些以追尋心靈平靜、悟透人生真諦的聖人才是屬於大聰明。用這樣的標準來衡量,王熙鳳、呂不韋、文種等等聰明人都是小聰明;愛迪生、瓦特等等科學家和釋迦牟尼、老子等等聖人才是大聰明。小聰明隻能在某個空間、某個時間上獲取名和利,而不朽的隻屬於擁有大智慧的偉人和聖人。
阿筍曾經看過《秦始皇》和《呂不韋》二書,為呂不韋不凡的一生而感概萬千過,深感小聰明誤人,也因此胡謅了一首《聰明誤》七絕:
陽賈玲瓏呂種栽,玉姬九月花蕾開;
縱然秦業換龍種,欽詔一鳩竟可哀。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在雜亂的社會環境之下,希望在浮躁的人群中謀生存、求發展,客觀的迫使著世人去施展、發掘每一個聰明細胞。
人都希望自己聰明,人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聰明。大多聰明人也確實被生活所偏愛,在滾滾紅塵之中比遲鈍的人獲取更多的名和利。阿筍也渴望獲取智慧,有朝一日自己得以“變成”一個聰明人。即使如此,阿筍還是堅信:人不怕不聰明,人最怕的就是自以為聰明的小聰明人。這些小聰明人為自己那些小聰明行為所支付的代價遠遠超出了所謀取到的利益!
君可見“機關算盡太聰明”的王熙鳳,她八麵玲瓏、媚上倨下,權傾“兩府”於一時,最終還是落得個“反誤了卿卿性命”的下場。
韓信能忍胯下之辱成就功業,卻不明智借機向劉邦勒索齊王封號而種下禍根,繼而以震主之功、抱覬覦之心卻伴君之側是為不明、不智,五鳳樓喪命也就成為他的結局。
北宋蘇東坡更是聰穎過人,但自視過高,以一肚子的不適時宜(他的自嘲)徘徊在司馬光和王安石的派係鬥爭之間,這就決定了他坎坷的政治生涯。他曾有感吟就下麵詩句:“人人生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但願吾兒愚且魯,無憂無慮到公卿。”可見他對聰明誤的感悟。
越國文種竭盡心智為勾踐複國,功成之日就是因為看不透“隻可共患難、不可共享樂”的勾踐,最後不得不吻劍。
類似這樣的例子很多很多,有李斯,有李善長、胡惟庸,還有許多、許多,看到這麽多聰明人為著功名利祿不惜赴湯蹈火,阿筍不禁沉思:這是人類的進步,還是人類的悲哀?這應該仁者見仁、智者見者不可強求,然不管別人怎樣,阿筍還是暗暗慶幸自己不是一個聰明人,不聰明的阿筍就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不但夠不上什麽“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的高度,而且隻是一個“文羞於謀生,武怯於宰雞”的平凡老百姓。作為老百姓就應該去過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就應該去追尋屬於老百姓的樂趣。阿筍雖有為世人造福之心,卻沒有發明創造之才智,不可能成為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偉人,自愧之餘,也就以“悟道”作為自己人生的目標,盡力去戒貪、戒嗔、戒癡,盡力讓自己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態,用平常心去麵對紛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