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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必賤

(2009-08-29 20:30:31) 下一個
“濫”者,泛濫、不加節製也。凡此者,必賤之。 ­

        放眼這大千世界,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凡是造成泛濫了,就是不因之成災,也必定不被重視、珍惜,不是價賤,就是值賤,甚至是價賤值也賤。 ­

        人類生存最必需的空氣,在正常的生活空間裏,大家都不在意它,到處都存在著空氣,沒有人會心血來潮去倒賣它,因為沒有人會花錢來買空氣,這是“價賤”。 ­

        再說水,也是人類生存所必需的物質,有時候比食物還重要,人在擁有幹食品、但失水的狀況下得以生存的時間比沒有食物、隻擁有水所能維持的時間還短,這說明水對人類的重要性,即使這樣,水在不缺乏的地區,其價格還是極其便宜的,隻有那些水資源貧乏的沙漠地帶,才會視水如寶、水貴於油。 ­

        大熊貓雖可愛,但讓它成為至寶卻不是因為憨趣,而是它生存的數量極其少;袋鼠在中國隻能生活在動物園裏供遊客觀賞,但在澳大利亞的某些地區卻泛濫,其數量已經達到了“妨礙”的程度,有些人士已經提出了采取“射殺”的手段來控製袋鼠的數量,袋鼠之所以賤,就是因為它已經濫了。 ­

        自己收集中國郵票已經有三十年了,從在旮旯裏搜廢棄的信封到跟同好者換取,從一枚一枚湊齊到一套一套購買,再從一本一本整購到一疊一疊購進,郵票雖越來越多,興趣卻越來越淡,原因隻有一個,郵票太多了,多得不值得收藏,多得發賤!中國郵票的市場就是被急功近利的發行決定者毀掉的,這些人注定是集郵愛好者的罪人。 ­

        現在的貪官,貪得太多、太多了,多得錢已經不是錢了,隻是他們收藏的一個數字而已;多得情婦已經沒有情,隻是他們銅雀台裏鎖住的一個“婦”而已。 ­

        在小說裏經常看到作品人物在懷念初戀時光(小說也是來源於生活,現實生活想必也大致如此),就是因為初戀的唯一性,它隻存在於某個時間、某個空間,一旦結束了這種感覺,也就一去不複返了,就是以後的生活裏再次擁有刻骨銘心的愛情,其幸福和性福甚至超過了初戀,但也沒有了當年那種激動之中帶有幾分慌亂、還有些些不知所措的綜合甜蜜,就像酸奶雖沒有糖甜,也沒有醋酸,但其甜中有酸、酸中有甜的感覺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

        自從亞當跟夏娃偷吃了禁果之後就有了現在的我和你,在眾多的“我”和“你”之中就發生了許許多多的故事,婚外情和婚外性已經成為了熟悉的字眼,在“情”和“欲”泛濫的人群之中,有誰還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在回味白天“自然而然”發生的某次“肉搏運動”?“寶哥哥”喜歡吃“好妹妹”唇上的胭脂,但吃多了,我猜想,“寶哥哥”的感覺也就隻是口裏絲絲的甜膩味而已,應該沒有什麽其他反應,也找不到其他的異常感覺。這就是濫所造成的“值”賤。 ­

        在國內時候,我曾經幻想能擁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有一顆大樹,自己能夠象鐵拐李和漢鍾離一樣在大樹下悠閑下棋,到了奧克蘭之後,由於生活的周圍到處是公園,到處都是樹木花草,原來的“幻想”也就變得不是幻想了,不能成為幻想的願望也就不怎麽值得珍惜了。在國外,如果在住宅的花園裏有那麽一棵還是幾棵大樹,就必定會影響這房子的價格,因為要鋸掉一棵大樹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一要報批(有的樹種是絕不允許鋸的),二要支付昂貴的鋸費,鋸需花代價,不鋸會侵占空間,真是“望樹興歎”呀。 ­

        在國內,茶花是人們喜愛的花,有那麽幾盆拿得出手的茶花是值得炫耀的,而在奧克蘭,自己租的房子擁有1500多平方米的空間,在前後花園裏種了許多茶樹,到了花開季節,花園裏開滿了各種顏色的茶花,剛開始也很欣賞,但每天都有許多落花,如果不及時打掃,就會隨著雨水發爛,這樣的麻煩事,就讓茶花變得不那麽值得欣賞了。奧克蘭冬天的氣候比較陰冷,為解決壁爐的材料問題,也就把茶花樹作為取材的目標了,在經得房東同意之後,我除保留幾棵最美的茶樹不被傷害之外,大把大把的砍、鋸,這在國內肯定是一種會惹致指責的暴戾行為。 ­

        在國外生活了幾年之後回國一段時間,發現家鄉有了許多可喜的變化,私家小汽車多了,雜魚大排檔多了、洗腳店多了,人們對待婚外情的觀念也改變了,包括男人,也包括了女人。有了這麽多的“多了”,我既懊悔又慶幸,懊悔的是自己在國外度過了幾年“以家庭為中心”,以家庭到孩子學校的距離為半徑的半封閉式生活,白白讓幾年好時光汩汩流淌,已經趕不上時代的潮流了;慶幸的是,我知道濫必賤,不管是物、是情,還是性都如此,自己得以守住一個家、讀懂一份愛,讓這個家、這份愛永恒、超值心願足唉。 ­

        懊悔讓我急於找回,慶幸讓我不願妄為。所以我還是我,我還在過著以家庭中心的日子。有感胡謅《莫為》一首: ­視金為土妻為沙,白日傾樽暮摟花; ­獨立蒼穹空望月,支離鶴立悔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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