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夢成煙》經過一年多的勞動，上篇《鶴鳴》已經脫稿了，中篇《劍》也已經七七八八。由於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雖知道存在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就跟小孩子第一次穿新衣服一樣，雖色彩紅、綠得有些礙眼，還是沾沾自喜，不想悶在家、隻想到小朋友麵前去炫耀。自己雖不是小孩子了，但“童心未泯”，有了《成煙》這件新衣服，就想穿著去炫耀，要想人家看得到就必須出版，要出版就必須有個《序》，因為沒有《序》的作品就跟沒有畫眉的戲子一樣，上台之後就會讓人家覺得別扭，再說，有一對好的畫眉，就能掩蓋戲子臉上的好多不足之處。
想到沒有畫眉的戲子，再看看《成煙》光禿禿的額頭，就幻想有那麽一位有緣的老師來做個《序》、給《成煙》灰暗的臉麵創造神采。但幻想總是幻想，首先，是要遇到老師、這位老師跟自己還得有緣；其次，這位老師會作《序》；再次，這位老師願意為人家作序、願意為《成煙》作序。有了這麽多的條件，“幻想”就總是存於幻想之中。
除了疏忽外、戲子上台總要畫眉，不管畫得好畫不會；《成煙》要出版總要有個《序》，沒有老師來作序，就自己來為自己作個《序》，有聊勝於無。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成煙》終於有了一個《序》，一個不象《序》的《自序》，就象戲子有了一副有些別扭的眉一樣。
《成煙》是從去年中期開始動筆的，剛開始叫《東方三兒女》，想通過東方家三個兒女的不同經曆、機遇而有著不同命運、不同結局來反映人生的意義，但寫了才差不多十萬字就感到自己的水平、閱曆、見識難於去同時創作出這樣三個人物的人生曆程，苦惱了一大段時間才決定以其中的一個人為主來寫，就改為現在的《人生如夢夢成煙》，用主人翁在三個不同的年齡段、三種不同心態所用的名字來定出上、中、下三篇的名字，那就是《鶴鳴》、《劍》和《悟》的由來。
《成煙》所跨越的時間為58年，從1950年的土改寫到現在，裏麵所涉及的事件包括了土改、文革、體製改革、經濟對外開放這些大變革，反映了作品中的人物在農村、校園、機關、監獄以及國外的生活。
在創造的過程中，心裏有過許多矛盾，最大的矛盾就是站在什麽樣的角度來反映出《成煙》的積極意義。不管是寫短小的幽默也好、諷刺也好；寫小說也好、散文雜文也好，沒有積極向上的作品都是頹廢、庸俗的。隻有積極性強的作品才有生命力。
剛開始是站在正麵去描述中國大舞台，去塑造品德優良的東方三兒女，但越寫越別扭，總覺得不是在寫小說，而是在為某個部門寫歌頌作品。中國這幾十年所發生的大事、特別是在近二十幾年來的一係列變革是很偉大的，她的正麵形象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寫大家都知道的事、說大家都聽過的話，這樣的“小說”就不是小說了，除幾個礙著臉麵的朋友、硬著頭皮去翻一遍之後用“很好、很不錯”的謊話來搪塞外，不可能擁有別的讀者。
創作作品的人，可以不考慮回報，但絕對會考慮到是否擁有讀者，沒有考慮讀者的人，大多去寫他的自傳了。
從暴露的角度去描述主流社會中存在的問題，又怕為自己惹出麻煩，因為自己絕對不是一個自由主義運動的追隨者。因為自己明白、統治著中國這樣一個版圖遼闊、曆史悠久、人口龐大、資源貧乏的國家絕對不是一個自由主義者想象的那麽容易，中國有問題，但問題不在中央，問題出在各級的政策執行者，地方主義和個人私欲導致了中央政策在貫徹、執行中的被扭曲和不徹底！
正當我為作品的角度問題苦惱的時候，我腦海裏閃出柏楊先生的《醜陋的中國人》，他給了我啟示。柏楊先生暴露中國人的醜陋，不是不愛中國人，而是出自“愛得深、而責之切”的心理！我找到了共鳴，因此把《成煙》的角度調好了。
這樣確定角度的作品裏麵，就難免要暴露、諷刺到一些作品人物和作品事件，加上小說就離不開有誇張，請閱到作品的人、特別是無巧不成書的同名者、同經曆者千萬不要自行猜測而後對號入座，這樣隻會給自己、給他人帶來麻煩，因為《成煙》隻是小說，隻是凍雷驚筍這個平凡小人物的一個夢而已。如果自己被無意中“刺”了一下，請放開胸懷也就過了，也許在某一天，您也會做夢想提筆寫一寫，到了那時也可能會刺到別人。
衷心謝謝支持、關心著我創作的一切親人、朋友和讀者！
凍雷驚筍
2008年9月2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