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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自己三塊不同國家的駕駛執照

(2008-09-13 06:25:04) 下一個
       前天在澳大利亞拿到了正式的駕駛執照,讓自己有資格在第三個國家合法駕駛汽車,那個時候不覺想到了這三塊駕照得到的途徑、代價,在心裏比較它們之間的差異。 
       第一塊駕照當然是在中國,記得是在1992年得到的,由於自身存在的懶惰習性,也怕因為在車管衙門裏沒有伯樂朋友來發現自己這匹馬而被認定為跛腳的馬而逐出考場,就在一位熱心朋友的搭線下,一個多月後就直接獲取了。當然,我為了得到這塊駕照,也需要配合他做工作,我一共做了三件大事和一件小事,大事一是親自去照相館照了相,大事二是親自到照相館取出照片,大事三是親自把照片交給朋友;在辦第三件大事的時候也完成了一件小事,那就是順便把一個裝著東西的信封交到朋友的手裏,信封裏的東西及東西的數量是跟當時的市場行情相適應的。
      拿到了這塊駕照之後才高興了幾天,就在一次練車過程中,被一位農民老兄用他的拖拉機屁股猛撞我的車右肋,撞得我借來的豐田麵包車右側一塌糊塗,幸虧車受傷,人還完整、隻丟掉了一身的冷汗。下車一責問才知道這位老兄比我還懶惰,連三件大事和一件小事也不去做,渾身上下除一身破舊衣褲和一身臭汗之外,就是赤條條無任何東西了,既沒有駕照、也沒有可以用來裝在信封裏的東西,他哀求我放過他,因為他知道這事如私了就要賠錢,如公了則起碼要坐15天的牢,農民兄弟一般是沒有在衙門幹事的親戚或朋友。
      看他的可憐相,不覺就忘了自己車肋受傷、自己丟冷汗的可憐,而是想起自己也是農民出身,對方身上的汗水雖臭,倒也鼻熟,鼻熟的東西就容易產生一絲親切,因為自己雖不是農民,可也是農民的兒子,以前自己流出來的汗也跟他現在流出來的汗臭味差不了多少。還有,自己以前是汗臭,現在卻是車技臭,如果自己的駕照不是用“三大一小”四件事換來的,也不會這麽輕易被眼前這位流著臭汗、駕著臭車、車技更臭的農民老兄撞上,開車也跟做人一個道理——惹不起還躲得起,都怨自己惹不起還不去躲起。
      這麽一想,階級兄弟的感情就油然而生,在老兄的連連打躬、以後報恩的噪音中用已被風吹幹了冷汗的但還在發冷的雙手、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駕著右肋皮破骨凹的豐田車朝汽車修理處開去。
      這件事之後,就對開車多少有些心理障礙,就是能借到車也不敢隨意去開了,一直到四年後在國內才算會開車,但自己開過的車總會跟出嫁的姑娘一樣——雖有風韻、但不完整,特別是車屁股更是不忍多瞧,住宅寄車處的看管老頭經常替鄰居捎來話:“請XXXX號車不要跟我的車停在一處。”一向愛麵子的我那幾年在這方麵已經沒有了麵子了,已經在不停的道歉、賠笑之中不知不覺丟光了。所以我特別後悔用“三大一小”換來這張駕照的行為。
      第二張駕照是新西蘭的,在2004年初我到AA(新西蘭的車管部門)報名,先筆試再路考。筆試分中、英文兩種試題,都是選擇題,在複習資料的兩百多個問題之中去出考題,中國跟新西蘭在駕駛規則上雖有根本性的差異,但對有一定駕駛經驗的人來說並不難記住,隻要認真閱讀幾遍,一般會考得過,就是用英文考題,有一些詞匯量的人也不會有大的問題存在,我也就跟一般人一樣一次通過了筆試。在以後的駕駛中才體會到筆試的不可缺少,它讓駕駛者懂得駕駛的規則,一旦違反了規則就很可能釀成不可收拾的後果,因為在新西蘭(也包括發達的其他國家)完全按規則來駕駛的。
      筆試通過之後,就可以在一個有正式駕照的人指導下進行上路練習,隻是所駕駛的汽車的前跟後一定要掛上“L”標誌,如果不掛標誌或自行開車上路被查到了,等待自己的不是罰單就是被起訴的通知單。
      本人在到達新西蘭不久就請了一位教練教導開車,每個小時需支付30元紐幣(相當於150多元人民幣),這個買來的時間扣除來回程被花費掉的,真正用來練車也就不長了。第一次在國外開車,被教練罵了幾通,因為在該我通過的時候沒有立刻踩大油門不管不顧通過,卻還在跟國內一樣采用“一慢二看三通過”;還因為在輪不到我通過的時候,還不肯立刻停車、想跟在國內一樣、緊隨著前麵的一輛車前進,差點撞上應該優先通過的右麵來車。
      在還沒有通過路考拿到正式駕照的時候,本人也嚇出過一次冷汗,那是在某一天的傍晚,自己憑著在國內開車的膽量,在沒有正式駕員在旁的情況下,拿掉“L”牌標誌駕車上路,由於不認得路徑就聽坐在左旁朋友的指示開著,到了該左拐的時候,他提前說錯了一個路口,我就打著左拐燈,到了臨近的時候,他才看清是下一個路口、趕緊更正,我如果將錯就錯提前左拐就不會犯大錯,可惜自己的頭腦反應太快了,趕緊一扭方向盤向右,才稍微從左向右扭,後麵一輛直開而來的汽車就差點撞到自己的車,因為來車看到我打左燈,就認定我在那個路口要左拐、就按規則加快要通過,望著那長鳴著“抗議”喇叭擦身而過的汽車,我不知道開車者有沒有流出冷汗,反正我流了,朋友也流了,並且都流得很多,流出的汗都很冷。新西蘭是開左側的,如果被撞上了,那受傷的就跟1992年不一樣,不單有汽車的有肋,還有自己的右肋了。
       到了自己上路有把握的時候就報名路考,為了提高通過率,花了100元紐幣請了一位自稱跟考官有私交的華人教練隨車,路考是按照坐在旁邊的洋人考官的指示進行駕駛,項目很多,全程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洋人考官也真的給跟他“有私交”的華人教練麵子,讓我很快就結束了路考,因為我的汽車還沒有駛出考場就被考官取消作廢了,因為我在停車場退出車後駛進想上路的時候,車頭逼近了停車場其他停放著的汽車,理由是“考生有危險行車的傾向”,這是自稱跟考官有私交的華人教練跟我說的,由於覺得冤枉,由於發現“有私交”的教練其實跟考官並沒有私交,由於心疼178元紐幣的報考費就這樣在半分鍾內就打水了,而且這個打水還沒有打出漂來,修養不足又惱羞成怒的我不由對洋人考官、華人教練發出一連串的國罵,聽得懂的教練為那已經收取的100元坦然接受,而聽不懂的考官卻在國罵聲中平靜地在報名單上寫了“FAIL”、用筆劃圈圈了再簽了名、撕下自己該提取的一部分內容之後把剩餘的退還給我,態度依然良好。這個時候,我真感歎洋人的修養和“虛偽”,即使聽不懂,從我的表情也應該知道是在“F”他,絕不是在“TH”他;在感歎之餘又為自己不會用英語溝通慶幸,否則聽得懂的洋人的“不虛偽”將會把我起訴到法庭。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在一周後重新再報名路考,這一次是一位適齡的漂亮女洋人考官,一見之下,我還是又感歎又慶幸,感歎是感歎自己不會用英語跟洋人溝通,否則以後發生什麽天翻地覆的大事也不是不可能的;慶幸是慶幸自己不會用英語跟洋人溝通,否則知道自己習性的我、所溝通的內容就不敢保證聽得懂的漂亮女洋人不會把我起訴到法庭。
      閑話少說,這次路考,我吸收上次的教訓,盡量控製因左側方的暖風吹送過來的麝香引起的正常生理反應所帶來的騷擾,認真按考官發出的每一指令操縱方向盤,誰敢保證這個漂亮的女洋人、不會一下子翻臉跟上次不英俊的男洋人一樣、也送給自己一個“FAIL”,畢竟我知道“FAIL”跟“KISS”不一樣。
      也許是我的車技讓她無可挑剔;也許是女洋人比男洋人心軟、特別是漂亮的女洋人;還有一個也許,就是也許我的眼神打動她的芳心,但願是最後一個“也許”不是也許,但還有一絲清醒的我知道最後這個“也許”一定隻是個也許而已,因為她回報傾心眼神給我的隻是一個“PASS”和一個背影,即使如此,這個“PASS”已經將讓我銘記這位考官10年的倩影,甚至更長,因為有了這個“PASS”,我就擁有了新西蘭的正式駕照,這份駕照的有效期是10年。
      今年五月,我來到澳大利亞定居,由於擁有了新西蘭的正式駕照,並且已經滿了3年,所以隻做了“三大一小”四件事就擁有了澳大利亞的正式駕照,大事一是在RTA(澳大利亞的車管部門)填了一份表,大事二是在輪到自己的序號時候來到窗口把表遞進去,大事三是照了一個相,在辦了上麵三件大事之後的15分鍾左右後又順便辦理了一件小事,那就是把澳大利亞簽發的正式駕照放到自己的口袋裏。前後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把駕照裝進口袋的時候,我為自己以“三大一小”四件事去獲取澳大利亞駕照感到特別的欣慰!
      恭喜我吧,進入我空間的好友,為我擁有了三個國家的正式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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