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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o J. Helweg:科學事實與基督教信仰:二者如何並存?

(2007-06-18 04:37:19) 下一個
 引言

人們通常會認為,科學與基督信仰之間那場不必要的戰爭早就已經解決結束了;但最近科學家與神學家同時做出聲明否定了這一想法。科學界一位著名的無神論生物學家Richard Dawkins寫道,“達爾文可以使一個無神論者在理性上得到滿足。”而在神學方麵,一些基督教團體繼續發表不為主流科學界所承認的反進化論的文章。但有意思的是,盡管基督教團體在科學方麵的見解有所缺陷,但他們在科學方麵的認識遠遠超出那些反基督教科學家們在神學方麵的認識。

科學與基督信仰之間的戰爭來自於三個錯誤:第一,雙方都不能正確地定義“進化”一詞;第二,雙方都未能認識到科學其實正是基督教世界觀的產物;第三,雙方都未能清楚地認識到科學與神學各自的適用範圍。

什麽是進化?

美國科學家團契曾出版過一本寫給高中科學教師的好書——《如何在充滿爭議的環境中教授科學》。該書為“進化”列出了五個定義。微觀進化(即生物通過繁殖產生雜交種來適應環境的微小變化)是顯而易見的;宏觀進化(即人類是由單細胞甚至無機化合物進化而來的假設)卻並非顯而易見而且一直存在爭議。結果,“進化”成為支持自然主義者基本價值觀的信念,即人類隻不過是漫無目的而且純自然的進化過程中的產物。我想很少有人會否認在動物和植物王國中發生的微觀進化。但是,同樣很少有人會同意人類(及整個宇宙萬物)是偶然或是無序事件的產物。

那些將宏觀進化當成是“事實”的生物學家扭曲了證據,並給這一學說蒙上了一層迷霧。在生物學家與古生物學家之間,宏觀進化的機製與可能性本身就存在著很大的爭議。因此,對宏觀進化的過分強調引起一些基督教基要派的反擊。而由此導致的對進化生物學的攻擊使得那些生物學家對他們自己的假設不再持批判的研究態度,而是與其他科學家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正如接下來會提到的,以科學主義作為偽裝,將科學假設延伸到神學(超自然)世界觀的範疇是絕對不允許的。無論生物學家堅持什麽樣的進化假設(隻要限於生物學領域),在誰開始和維持整個進化過程這個問題上,他們都不能提供答案。同樣的,若神學家把聖經當成科學書籍來讀也必然會產生錯誤的釋經。而正確的釋經告訴我們,聖經《創世紀》中的記載並未提及神使用任何科學機製來創造宇宙。

現代科學起源

很多人會驚訝地發現現代科學本身其實是基督教世界觀的產物。著名的劍橋大學曆史學家 Herbert Butterfield在《現代科學起源》一書中,有力地指出1 6世紀及以後發生的變革並非由於得到新的數據,而是源於思想的變化。當其他文明做出重大發現的時候,如印度教對“0”的使用以及穆斯林在代數方麵的貢獻,西方基督教世界則對科學做了獨一無二的假設。

現代科學的三個主要假設就是

1) 宇宙(世界)是井然有序的;
2) 這個有序的世界是可知的;
3) 有發現這種秩序的動機存在。

希臘與羅馬文化中都不存在這樣的假設,他們的神都是喜怒無常、無法捉摸的;誰能夠知道他們的心思呢?數學與哲學都隻能停留在自身,無法幫助認識一個有序的宇宙。傳統的印度教將宇宙視為一個循環,他們的神 同樣變化莫測。有誰能曉得Kali 與Shiva 的心意呢?沒有任何跡象顯明他們掌管著一個井然有序的宇宙。伊斯蘭教和猶太教同基督教一樣相信一位造物主的存在,也因此承認一個有序的宇宙。但是他們認為,人類是不可能像基督教所說那樣能夠認識無限的安拉以及他所創造的宇宙。典型的無神論者則持嚴格的自然主義,認為萬物都不過是偶然或一係列無序事件的產物。然而對許多人來說,要接受這一觀點比接受一位造物主需要更大的“信心”。無論如何,這一觀點在16 世紀很難說明一個有序的宇宙。如果世界是毫無條理的,人又怎麽可能理解它呢?如果萬物不過是偶然的產物,又何必費力去發現規律呢?我們都會承認科學技術的發展極大地提高了我們的生活質量,但這事實的背後其實是源於基督教文化的信念。

隻有基督教的世界觀全部符合這三個假設。聖經中有多處經文提到被創造的宇宙是井然有序的;如耶利米書31:35“那使太陽白日發光,使星月有定例,黑夜發亮 … 萬軍之耶和華是他的名。” 保羅在羅馬書1:19-20 中告訴我們宇宙是可知的,因為其創造者是可知的:“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裏,因為神已經給他們顯明。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 最後,在創世紀中神對人類直接的命令 “……遍滿地麵,治理這地 ……”道出了人類發現規律的動機。因此,我們不僅是管家,同時也主宰神的受造物。

有些人驚訝地發現許多現代科學的奠基人竟都是基督徒,不但如此,他們致力於科學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我們生活在一個有序的宇宙之中。他們相信,這是一個非常有力的證據證明宇宙是由一位神創造的,而且這位神是可知的。

比如首先質疑亞裏士多德天文學說以及地心說的哥白尼( 463-1543 ),就是一位對宗教改革持寬容態度的虔誠的基督徒。另一位著名基督徒科學家培根( 561-1626),建立了“科學方法”,為科學界提供了一個更加量化的方法。

羅馬天主教與伽利略( 564-1642 )之間的矛盾一直被用來證明基督教是反科學的。但是懂曆史的人都知道(參Hummel 的書《伽利略的關係網》),當時有很多天主教高層人物是站在伽利略這一邊的,其中包括那位寫出“聖經是教導我們如何上天堂,而不是天體是怎麽遠作” 的紅衣主教 Baronius 。伽利略絕不是左右逢源之人,因此毅然地與那些擁護亞裏士多德並支持地心說的科學同僚們劃清界限,而正是他的那些同僚們鼓動教皇批判伽利略的學說;而其他支持伽利略的天主教信徒經過多方周旋為他爭取到抗辯的機會。不幸的是,教授們從古到今都在進行著非常不明智的行為。Kepler(1571-1630 )的天文發現是我們今天的太空計劃的基礎。他本來想要成為一名牧師,後來被勸說發揮其在數學與天文學方麵的才華。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多次引用詩篇,並清楚地指出他所發現的規律與神的有序創造之間的聯係。 Pascal (1625-1662 )毋庸置疑是眾多科學奠基人中的佼佼者,被譽為是概率學、流體靜力學、大量運輸、當代法國散文、計算機以及基督教護教學之父。他的隨筆《捍衛基督教信仰》堪稱經典之作。

在牛頓(1642-1662 )的眼中,他的神學著作遠比其科學方麵的作品重要。 Harvey (1578-1657), Boyle (1627-1691), Faraday (1791-1867) ,Maxwell (1831-1879) 以及許多其他著名科學家都是非常虔誠的基督徒。Boyle 不但是第一個區分化合物與分子的人,還是一位業餘布道家。發現電磁感應現象的Faraday曾經以聖經為唯一的讀物,因為聽到講道的人說神的話不需人再做任何補充。磁通量的發現者Maxwell ,這樣寫道:

主啊,我的生死非我掌管;
愛你事奉你才是我本分,
而你也必賜下保護引領。

為什麽源於基督教文化並由許多基督徒發展的科學轉而反對基督教?為什麽基督徒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認為以Thomas (1828-1895)為首的赫胥黎家族等人功勞很大,他們認為科學尤其是生物學,能解答過往需要直接用神來回答的問題。基督徒們未能意識到他們一手建立起來的科學已經被利用來攻擊他們,而是“連洗澡水帶嬰孩一起潑出去了”;他們將科學本身當成是問題所在,卻沒有看到這其實是科學被誤用的結果。在首因與次因之間長久以來一直存在著混淆;自然科學研究的是次因,而神學是研究首因。比如說,我們可以這樣來解釋下雨:在一定溫度下空氣中的水氣冷卻,引起水分子凝結在塵埃顆粒周圍,形成降雨,這是次因。而主因卻很簡單,“神降雨在地上。”也就是說,創造了這個物質體係的神是一切可觀察到的原因背後的真正原因。

有人試圖用神的直接幹預來解釋自然界中不可知的現象,稱之為填補空缺的神。神當然可以幹涉自然進程(稱為神跡),但是將一般的自然現象歸到神的名下就意味著說隨著科學不斷地進步,那些被解釋為神幹涉的現象逐漸有了科學的解釋,那麽神的直接幹涉就變得多餘了。也就是說,隨著知識空缺越來越多地被填補,那位補空缺的神就變得越來越渺小了。有這種想法的人就會視科學為信仰的威脅。顯而易見的是,如果現代科學的奠基人們也持這一觀點,那麽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去研究尋找自然現象的答案。唯有明白這些自然現象是次因才能夠看到超越這一切的神,也因此更有能力做出正確合理的解釋。這樣做不但不會貶低神,反而更加彰顯他創造的奇妙。

科學與神學的範疇

剛剛討論過了現代科學的興起以及曆史上的一些衝突,要解決現今科學與神學之間的衝突就需要明白兩者各自的範疇。下麵的表格反映的是神學與科學各自獨立的研究範疇,他們並不衝突,而是彼此補足。

請注意兩者之間唯一的交叉部分就是自然界,那些認為神學與科學毫無關聯的人忽略了這一點。曆史上,這一交叉部分導致了“目的論的論點”,即宇宙的秩序指向一位有序的創造者,這也是許多現代科學奠基人的觀點。科學家們在研究有序的宇宙當中被深深吸引,但是若要認識這位創造者,他們就必須先要離開這個四維時空體係,否則必然限製他們的研究。神學家們是通過他的啟示(聖經)來認識創造這一秩序的造物主,他們不可以用聖經的內容來作推斷並以此發表科學聲明。

當我們認識到宇宙的秩序蘊含著信息時,宇宙的秩序顯得更奇妙。根據熱力學第二定律,自然界是破壞秩序的(信息)。正如水往低處流,宇宙中的能量的流向也是 "向下的" ,若非受幹與,太陽以及其他的星球都會燃燒耗盡,隻會留下低級的輻射能。

Robert Gange在他的書《起源與終點》一書中指出:最簡單的細菌所含的信息量為7 百萬比特(不是計算機單位,而是信息單位)。以這個數據為例,既然宇宙中的信息(秩序)一直在被破壞,那麽最初的信息從何而來?而且,宇宙是被設計來維護生命的。宇宙的定律為此都是如此精調的,以至於有些科學家們稱之為“人類原理”。例如,宇宙膨脹速度如果偏差10-14 [1.0E-14] ,那麽宇宙不是分崩離析就是不可能形成任何的星體。似乎理論物理學家比生物學家更加被這一秩序所震撼。物理學家Paul Davies在他的作品《神的心思》中對創造者的存在提出了有利的證據。


結論

以下兩處引用對於科學局限性的論述極具啟發性。


"科學無法絕對的證明任何事情。在最重要關鍵的問題上,它甚至無法提供任何證據。 "——annervar Bush, 前麻省理工學院院長

"在我們這個世代,科學越發明顯地暴露出其本身的不確定性 … 事實上,科學家們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們不可能在任何有價值的問題上獲得一個完整的答案。——George Gaylord Simpson, 哈佛大學古脊椎動物學教授

以下兩處引用是對神學局限性的論述,來源不很尋常,是聖奧古斯丁於 5 世紀所寫:

"我們必須小心解釋聖經,以免給出牽強附會或是違背科學的解釋,以至於神的話語成為不信者口中的笑柄。"

他還寫道:

"聖靈透過他們 (聖經作者)說話,目的並非是要把天像指教給人知道,因為這並不能使人得到救恩。

可以注意到,科學家和神學家各自都知道自己領域的局限性。因此,雙方都應該了解並使用聖經和大自然這 “兩本書" ,正像伽利略時期的Baronius主教所認為的,聖經是神的話語,而大自然是神的工作。換而言之,聖經告訴我們怎樣上天堂,而不是天體是怎樣運轉的。科學與神學應該是互補的,而非互為對手。科學為神學提供視角,而神學賦予科學意義。是雙方停戰休和的時候了。

原載《教會》2006年11月第二期(https://www.churchchina.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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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Otto J. Helweg,北達科他州立大學工程與建築學院院長。本文首次發表在《今日美國報》1997 年3月,84-8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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