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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正淮海戰役中杜聿明徐州撤退的一些謬論

(2024-08-29 15:34:46) 下一個

  網上盛傳,杜聿明徐州撤退的信息,由“郭汝瑰冒死送出絕密情報”給共軍中央,說杜聿明要從兩淮撤退”,共黨中央信以為真,是粟裕判斷正確,頂住壓力,才圍住了杜聿明兵團。實際上,這些都是典型的胡說八道,以訛傳訛的謬論,根據當事人的回憶錄,很容易辨別。

           杜聿明回憶錄:“會議照例由第三廳廳長郭汝瑰在“敵我態勢圖”前報告作戰計劃。他說:“目前共匪南北兩麵皆為堅固縱深工事,我徐蚌各兵團攻擊進展遲緩,如繼續攻擊,曠日持久,徒增傷亡,不可能達到與黃維會師之目的。建議徐州主力經雙溝、五河南下,待與從蚌埠北上的李延年、劉汝明兵團會合之後,再行共同去解黃維兵團之圍。”並滔滔不絕地講這一方案的理由。

         我有點忍不住,就大聲問郭汝瑰:“在這樣河流綜錯的湖沼地帶,大兵團如何運動,你考慮沒有?”一時會場亂糟糟地大吵大笑。

        有人問我:“左翼打不得,右翼出來包圍攻擊如何?”我說:“也要看情況。”又有人問我:“你的意見如何打?”我笑而未答。

        顧祝同走到蔣介石身邊,對他耳語道:“要不,請光亭到小會議室談談。”蔣介石點頭同意。

        

         這裏說的很清楚,郭汝瑰的方案是由於由宿縣向南不通而決定從左側東線,經雙溝、五河南下回到蚌埠,會合李延年,劉汝明兵團,然後去救助黃維。這個方案和“兩淮撤退”方案是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再看看兩個人離開後會場眾人的反應:

        有人回憶:

        “會議開到了半截子,二人在眾目睽睽下離開座位。

        劉斐丟了一句:“還能有什麽辦法,無非是由徐州西南逃跑嘛。”

         顧祝同和何應欽聽了隻是尷尬笑笑:“天無絕人之路,會有好法子的”。”

         

         如果劉婓,郭汝瑰是共諜臥底,肯定能夠很清楚地知道杜聿明有可能從西南方向逃跑,不可能給共黨中央傳送情報說杜聿明要從兩淮撤退。所以,說劉斐,郭汝瑰是共黨臥底,完全是彌天大謊。

          說共黨中央信以為真,是粟裕判斷正確,頂住壓力,才圍住了杜聿明兵團是另外一個篡改曆史的謊言。實際上,對於杜聿明徐州撤退方向,中央軍委也好,粟裕也好,全部判斷錯誤!網上的那些謊言,包括《大決戰》《淮海戰役》電影電視裏演繹的“粟裕預判成功”顯然是篡改了軍史、戰史。當然,後來唐國強的電視劇《解放》裏,已經沒有這樣的情節了。

              首先,關於杜聿明徐州集團的撤退問題,是毛澤東第一個提出來的,

       毛澤東在11月28日應該是發了兩封關於杜聿明撤退的電報:

               一,粟、譚:(一)(二)在此情況下,須估計徐州之敵有向兩淮或武漢逃跑之可能。(三)你們現在的重心是嚴密監視徐州之敵,勿使南竄,望你們據此布置今後之工作。

           另外,根據粟裕年譜,粟裕判斷國軍也是向兩淮或者向南撤退。

粟裕年譜原文:

          同日(11月28日)22時,中共中央軍委致劉、陳、鄧並粟、陳、張、譚、王建安電,又指出:“黃維解決後,須估計到徐州之敵有向兩淮或武漢逃跑可能。因此中野及華野譚王李各部雖然一方麵應當爭取休整兩星期左右,但另一方麵又應當迅速處理戰後工作,以利應付意外”。(注:這應該是毛澤東的另外一個電報)

              11月29日淩晨,主持華野司令部會議,分析敵我態勢,認為徐州之敵有不待黃維被殲滅就放棄徐州的可能,判斷敵人突圍有三種可能的方向:一是沿隴海路向東,經連雲港海運南逃;二是直奔東南走兩淮,經蘇中南渡長江,轉向京滬;三是沿津浦路西側繞過山區南下,同時解黃維兵團之圍。認為第三種可能性最大,也是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一著。因此決定把北線主力集中放在防止徐州之敵向西南逃竄的可能上。(注:這大概就是粟裕準確判斷出國軍從西南方向逃跑的依據,但是,這樣的預測和杜聿明向西逃跑的方向並不一致。而且,這個會議是根據毛澤東提出的國軍要撤退的電報召開的)

               同日申時,與譚震林、陳士榘、張震聯名發出致中共中央軍委、劉伯承、陳毅、鄧小平、華東局電,表示“完全同意中野儉(28日)十七時、軍委二十九日六時電示,並補充如下意見”:“估計邱、李、孫兵團有傾巢南犯增援黃維就便南撤,或乘我主力圍殲黃兵團未解決戰鬥,及李、劉兵團南撤我主力南追之機,即集中二等部隊向我攻擊,主力乘隙向南,或向兩淮突圍可能”。“故我中野、華野目前階段,均宜以全力爭取實現續殲黃、李、邱之方針”。“在黃維未基本解決前,以阻擊徐之敵保證圍殲黃維作戰為主。隻有黃維大部解決後,再視機誘敵南下,以便聚殲敵主力於徐州外圍地區”。為此調整部署:“南線各部,除十一縱(王張)、七縱、特縱配置中野參戰外,其餘二、六、十及蘇十一縱,即集結宿(縣)、靈(璧)、固(鎮)及宿縣東北地區待機,準備適時增加必要兵力,最後解決黃維。同時準備誘引邱、李、孫兵團沿鐵路東側南下至唐河北岸地區,會合北線各縱,由兩翼出擊,求殲敵於徐州夾溝西側地區。如敵向東南突圍時,我亦可適時機動截擊”。(注:從這裏可以看出,雖然剛開始粟裕判斷正確,但並沒有報告給總前委和中央軍委;而且在幾個小時之後,仍然認為國軍“主力乘隙向南,或向兩淮突圍可能”,並且以此調整了軍隊部署,報告給了總前委和中央軍委)

         中共中央軍委於11月30日17時複電指出:“粟陳張、譚王李二十九日各電均悉。各項估計及意見均甚好”。

          12月1日辰時(7點到9點),粟裕、陳士榘、張震聯名複電:“據俘供及各方判斷,敵已決心放棄徐州,企圖以邱、李、孫傾巢南犯”。認為“在黃維未受我殲滅打擊時,北線之敵傾巢南犯,我甚費力”。(注:杜聿明此時已經向西走蕭縣撤出了徐州,粟裕抓了俘虜,仍然認為杜聿明要傾巢南犯??)

           同日(12月1日)2時,中共中央軍委同時發出兩電:一電給粟裕、陳士榘、張震、譚震林、王建安、李迎希並告劉伯承、陳毅、鄧小平及華東局,指出:“我們估計當黃維已接近殲滅,邱李孫向南逃跑業已絕望時,其逃跑的方向以向兩淮或連雲港兩處為最大。因此你們對於這一點必須馬上有所準備”。另電給華東軍區、蘇北軍區,指出:“黃維兵團被殲滅後,被孤立於徐州附近的邱李孫三兵團有向連雲港或兩淮逃跑之可能。除令粟譚注意外,請你們對地方兵團方麵預先有所布置,務使敵人不能向該兩個方向逃跑”。(注:似乎年譜裏故意把毛澤東的電報放在粟裕電報的後麵,以顯示粟裕的正確性)

    毛澤東電報原文是:

           防止敵軍向兩淮或連雲港逃跑(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一日)                                                                     

 粟陳張,譚王李,並告劉陳鄧及華東局:       

         外國通訊社透露,徐州敵有向連雲港逃跑的企圖,我們估計當黃維兵團已接近殲滅,邱李孫向南逃跑業已絕望時,其逃跑的方向以向兩淮或連雲港兩處為最大。因此你們對於這一點必須馬上有所準備,免得臨時措手不及。              軍  委    一日二時

           這份電報,就是很多人認為的毛澤東說的,杜聿明要從兩淮撤退。這裏,毛澤東的電報裏清楚地說,信息是從外國通訊社獲得的,和郭汝瑰完全是毫不相幹;另外,毛澤東說的是要有所準備,以免臨時措手不及。而且毛澤東說的是邱李孫向南逃跑業已絕望時,才會從連雲港或兩淮撤退。而此時杜聿明已經向西經蕭縣撤退接近7-8個小時了。

 

             總之,從粟裕與中央軍委的來往電文可以看出,粟裕認為杜聿明將南下與劉汝明、李延年兵團會合,因此把華野主力在津浦路南側和東南;11月29日,認為“杜聿明主力乘隙向南,或向兩淮突圍可能”。12月一日7-9點,仍然判斷杜聿明兵團的撤退方向是向南而不是向西。即使是抓了俘虜之後,粟裕仍然堅持杜部南撤的判斷,“企圖以邱、李、孫傾巢南犯”。認為“在黃維未受我殲滅打擊時,北線之敵傾巢南犯,我甚費力”。結果杜聿明虛晃一槍,走了蕭縣、永城方向!11月30日國軍全部撤離徐州,12月1日中午12時左右,才確認杜聿明部實乃經蕭縣西撤,而途中根本沒有我軍的一兵一卒可以阻擊,隻能展開尾追。

          毛澤東在12月2日的電報裏特地電告粟裕和譚震林、陳士榘等華野領導人:“敵向西逃,你們應以兩個縱隊,側翼兼程西進,趕至敵人先頭堵住,方能圍殲,不能單靠尾追。”粟裕才根據毛澤東的電報重新調整了部署。

 

      根據粟裕年譜:

           12月1日華野指揮機關從各種情報渠道得知,杜聿明率邱清泉、李彌、孫元良三兵團開始從徐州撤退,向西南方向逃跑。粟裕立即組織指揮華野11個縱隊及豫皖蘇軍區部隊追擊、攔截,指令渤海縱隊進占徐州。他說:對杜聿明要網開三麵,你向西去也好,向北去也好,向東去也好,就是不讓你向南。(注:這裏,粟裕仍然擔心杜聿明南下與黃維會合)

        同日12時,與陳士榘、張震聯名發出致豫皖蘇分局和軍區負責人宋任窮、吳芝圃、張國華、畢占雲並報中共中央軍委電:“徐州之敵已於陷(30日)西竄,我各縱正追擊中。因我主力在徐南及東南,較敵晚一天行程,追擊不及”,豫皖蘇各地方部隊立即在碭(山)、夏(邑)、商丘、柘城、蘭封線布置,阻擊遲滯敵人,並控製渦河、沙河船隻渡口,利用可能遲滯敵向西南逃竄之一切障礙,阻延敵人”。(注:從這裏可以看到,粟裕的兵力部署主要是在徐州以南和東南,而西部根本沒有一兵一卒。“較敵晚一天行程,追擊不及”。所以杜聿明一路順風,暢通無阻,跑到了永城陳官莊。

 

           杜聿明從徐州撤退的路線,實際上一共應該有7個,郭汝瑰方案,蔣介石方案,杜聿明方案,毛澤東的兩淮方案,武漢方案和粟裕的向南和向西南方案。

          那麽,對於國軍,哪一個是最佳選擇?

           當時形勢是,蚌埠的李延年,劉汝明兵團,是驚弓之鳥,一有風吹草動,就縮了回去,讓共軍打不著;黃維已經是籠中困鳥,無力回天,遲早被消滅;杜聿明兵團,雖然有一定的戰鬥力,但也是斷翅落地之孤鳥,軍心不穩,人心惶惶。所以,能夠撤出杜聿明兵團的30萬軍隊,是當時國軍最迫切的任務。

 

           由於蔣介石製定的是“撤出來再打”的方針,所以,撤退的方向要麽是左側,要麽是右側。

           郭汝瑰的撤退方向是左側,“經雙溝、五河南下,待與從蚌埠北上的李延年、劉汝明兵團會合之後,再行共同去解黃維兵團之圍”。這一方向明顯是行不通的,一個是如杜聿明所說這一帶河流湖泊??,另外是繞了一個大圈子,路途太遠,很難不被共軍阻擊。

           蔣介石的方案是從右側,應該是基本上和粟裕的判斷方向一致,就是繞過宿縣西部山區,向南攻擊前進,配合蚌埠的李延年,劉汝明兵團,南北對進,以解救黃維兵團。

           以上兩條撤退路線,都是和蔣介石的初衷是一樣的,就是撤出徐州,繞過宿縣再打,以解救黃維兵團。這兩個方案,都是以打為原則,以解救黃維兵團為主要目標。但是,蔣介石的“撤出來再打”的方針,不管是走左翼,還是右路,明顯是過度自信的表現,沒有認識到當時的嚴峻形勢,雖然會給共軍增加一定的壓力,但是顯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而杜聿明的“以逃跑為主”的方案,則是走蕭縣,永城,渦陽到達阜陽,就是向西然後再向南,到達阜陽之後,再去解救黃維兵團。能救則救,不能救就逃回蚌埠。雖然說明杜聿明當時頭腦比較清醒,能夠提出“打就不能撤,撤就不能打”。但向西再向南,是所有路線中最不可行的,是真真正正的死路一條。一是因為西南方向共軍重兵雲集,而且很容易從雙堆集,宿縣調集部隊參與圍殲,國軍不可能逃掉;二是,他的這一行動方針,是明顯違背蔣介石的以打為主的方針的,蔣介石肯定不會同意的。杜聿明在南京的時候,應該是耍了個滑頭,表麵上答應了執行蔣介石的“撤出來再打,救援黃維兵團”方針的,從西邊右側繞過宿縣,攻擊前進,解救黃維。可是,到了徐州,又變了卦,實施逃跑方案,以至於蔣介石於12月3日空投措辭非常嚴厲的親筆信,要求杜聿明改變方向;三是杜聿明的撤退方向是走弓背,而共軍如果從徐州,宿縣,雙堆集等地出發攔擊,是走弓弦,距離更近,更容易攔截。

          從這裏也可以看到,奪取宿縣有多麽重大的戰略意義,因為宿縣左(東)側是湖泊地帶,右(西)側是山地,隻有宿縣周圍是平原,還有鐵路通過。丟掉宿縣,國軍在整個徐蚌戰場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毛澤東的兩淮撤退和粟裕預料的南進方案,實際上是對國軍是最有利的。

     毛澤東的原則是防止杜聿明兵團逃跑,將國軍圍殲於徐蚌地區。隻要杜聿明不逃跑到江南,在中原地區被殲滅是早晚的問題。這就如同隻要這道菜還在桌子上,沒有被端走,早吃晚吃就看胃口如何了。但是如果端走了,能不能吃上這道菜就不得而知了。

       兩淮撤退方案:因為對國軍來說,逃跑是當時的第一要務。最理想的應該是從兩淮撤退,也是毛澤東希望華東野戰軍和華東軍區有所準備的。雖然兩淮地區溝渠河流眾多,但共軍當時兵力部署薄弱。兩淮地區溝渠河流眾多,國軍逃跑困難,共軍追擊阻擊更加困難;而且距離比較近,還有國軍接應,是最有可能逃脫的。一旦國軍從這個方向逃跑,共軍會措手不及,所以,毛澤東要求華東野戰軍和華東軍區要有所準備。可惜國軍高層無一人認識到這一點,毛澤東顯然高估了國軍將領的軍事水平。

        第二個就是粟裕的預料的兩個方案,是基於國軍的打。第一個是蔣介石方案,如果向南經宿縣打不通,就從西邊繞過宿縣山區攻擊,解救黃維。但是,這個方案成功率非常低。

       粟裕預料的第二個方案實際上對國軍也很有利,??就是從徐州傾巢出動,全力向南,攻打宿縣,繼續執行“南北對進,三軍會師,打通徐蚌”??的方針。這個方案就是粟裕所擔心的,也正是粟裕以此所部署的。雖然成功率低,卻還有一線生機。郭汝瑰在南京的軍事會議上講的“徐蚌各兵團攻擊進展遲緩??,曠日持久,徒增傷亡”完全是錯誤的。所謂“進展遲緩”,每天也有2-3公裏的進展,而且國軍撤退之前的佯攻,實際上進展反而比較大,奪回了好幾個村莊;所謂“曠日持久”,其實隻有5天,共軍殲滅黃伯韜兵團,用了兩周;消滅黃維兵團,用了20多天。大兵團作戰,想要一蹴而就,是根本不可能的。所謂“徒增傷亡”,總比全軍覆沒在陳官莊要好太多了。

            可見,徐州國軍兩個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都被毛澤東和粟裕預判在內,而且國軍高層還沒有人能夠認識到,所以說,徐州國軍要想逃跑,真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為什麽毛澤東沒有把西南方向和武漢方向當作防禦重點?因為國軍從西南方向根本不可能逃脫。看一下當時的情況,就非常清楚了。

            國軍從11月30日傍晚開始撤退,到12月3日早上,用了三個晚上兩個白天,司令部一共行進了大約65公裏,後衛部隊前進不到40公裏。

          而共軍呢?根據2縱隊司令員滕海清的回憶:“2縱隊飛兵急進,一天兩夜行程近三百裏 ”。

           李曼村在“回憶淮海戰役中的華野十縱”寫道:“我縱(十縱)即奉命沿宿(縣)永(城)公路回師北上,一夜急行軍120裏,12月3日占領百善集、李樓、魯樓一帶陣地,堵敵南逃”;

            劉少儻回憶淮海激戰:“魯中南縱隊出發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太陽已落山了,近百裏的急行軍,天不亮就越過津浦鐵路,已經趕到了敵人的前頭了”

 

           所以,在平原地區,共軍一個急行軍,就能夠追上並包圍國軍。但是,在溝渠河流多的地區,共軍的急行軍優勢就很難發揮出來。

         在西南方向,即使華東野戰軍暫時追不上,也不會讓杜聿明跑掉,因為當地有很多地方部隊在活動,地方部隊攻堅可能不行,防守和破壞交通應該是拿手好戲。

         看看豫皖蘇軍區陳明義回憶:“鄧政委指示,永城總兵站很重要,要組織好防衛,絕不能讓敵人搶占。隻要你們(豫皖蘇軍區3分區)能在永城堅持2至3晝夜,張國華司令員將率4個團趕去支援,華野部隊也很快會趕來。我們在永城北沱河南岸構築了3道防禦工事,致使永城總兵站的物資無一損失。直到張國華司令員率領的部隊和華野的部隊趕到,將杜聿明集團包圍在陳官莊一帶”。

          另外,鄧小平給位於永城附近的豫皖蘇軍區司令員張國華下達了一道命令,告訴張國華:“華野大軍已經全麵出動,圍堵從徐州向永城撤退的杜聿明集團,為防止萬一,張國華必須立即率所屬部隊到永城布防,如果敵人到達了永城地區,豫皖蘇軍區的部隊必須堅決把敵人堵住,哪怕打到一兵一卒,也要把杜聿明堵住”。

        位於徐州西南的3縱、8縱、魯中南縱隊及隴海路西側的9縱,截殲逃敵;位於徐州以南及東南的1縱、4縱、12縱向徐州至肖縣間尾敵側擊追殲;

      位於固鎮一帶的10縱沿宿縣至永城公路疾進;2縱經宿縣向永城前進,作為第二線截擊部隊;   11縱由固鎮西南沿固鎮至渦陽公路向渦陽、亳州疾進,占領渦陽,作為阻擊敵人南逃的方向築起第三道防線;華野十三縱已經參加圍攻黃維兵團的戰鬥,此時屬中野指揮,粟裕請求中央軍委和淮海前線總前委批準,將其歸還華野指揮。13縱在11縱尾後跟進,北上參加圍攻杜聿明集團。

 

         豫皖蘇軍區3分區陳明義部如果碰到國軍,能夠阻擊2-3天;張國華四個團打到一兵一卒,應該能夠阻擊更長時間。實際上,他們都沒有用上,華東野戰軍就已經把國軍包圍了。而共軍在後麵部署的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線,也完全都沒有用上。也就是說,共軍隻用了一成的力量,就已經把國軍包圍了。

         可見,即使共軍比杜聿明晚了一天,但是,國軍在西部和西南方向共軍重兵雲集??的天羅地網裏,根本沒有一絲生機,毛澤東有什麽好擔心的?

 

        很多人把國軍的失敗歸咎於情報,這是另外一個胡說八道。實際上,共軍的情報係統相當落後,在追擊和圍殲杜聿明兵團的過程中,幾乎沒有發揮絲毫作用。根據杜聿明回憶錄:“11月28日蔣介石在南京召開軍事會議,決定放棄徐州,我於當日返徐向劉峙報告後,總部人員即開始以飛機運蚌。我執行這一計劃時,怕泄露企圖,無法撤出,在南京會議上對作戰廳長郭汝瑰都未說明。可是我離開南京的當日,即有人通知蔣政權在徐州的政治、經濟、黨務各部門,在徐州的蔣家各機關紛紛要求盡先讓他們撤退。於是徐州機場一時擁擠不堪,連劉峙本人也擠得未能走了,等到29日早晨才起飛的。這就是蔣介石集團的所謂軍事秘密”。

        這就是說,28日徐州城裏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國軍要撤退,有錢有勢的人都在逃跑。而共軍從中央軍委到前線指揮人員對此都一無所知,還在開會討論預測國軍的逃跑方向,直到12月1日中午時分才確定國軍的逃跑方向,整整晚了三天時間。而這些信息主要來源於9縱,12縱,豫皖蘇和冀魯豫軍區,臥底基本上沒有提供一份情報。

 

          關於“共黨中央信以為真,是粟裕判斷正確,頂住壓力,才圍住了杜聿明兵團”,這個謬論之所以到處流傳,一方麵是那些反毛的人為了貶低毛澤東的軍事水平而編造的謊言;另外一方麵是由於粟裕本人晚年自我膨脹,自我吹噓的結果。

        粟裕晚年回憶淮海戰役時曾經說道:“我分析杜集團下一步的動向有兩個可能,一是固守徐州;一是突圍。敵人突圍對我並非不利,因為如敵人固守徐州,以堅固設防的大城市為依托,將加大我軍殲擊該敵時的難度。問題是如果敵人突圍,我們必須把敵人圍死在一定的地域,以求全殲。我們決定不把敵人堵死在徐州,而準備對付敵人突圍。對於杜聿明突圍的方向,分析有三個可能:一是沿隴海路向東,經連雲港海運南逃,但要迅速解決裝載三個兵團的船隻、碼頭是困難的。二是直奔東南走兩淮,經蘇中轉向京滬,但這一路河川縱橫,要經過水網地區,不便於大兵團、重裝備行動。三是沿津浦路西側繞過山區南下,這一帶地形開闊,道路平坦,距黃維兵團又近,可以同李延年、劉汝明兩兵團呼應,南北對進,既解黃維之圍,又可集中兵力防守淮河。敵人極大可能走這一路。一旦杜聿明與黃維會合,戰場形勢將發生不利於我的大變化,所以這也是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一著。正在這時,我們收到軍委發來的軍情通報,得悉杜聿明將從兩淮方向撤退。這使我左右為難。我雖認為敵人不會由此方向逃竄,但又有情報。萬一敵人由此方向逃竄,而我軍部署失當,個人貽誤軍機且不說,勢將影響同敵人進行戰略決戰。相信這個情報吧,如果杜聿明不從這邊走,而是向西南,與黃維會合,後果更難設想。我再三分析,認為敵人走兩淮的可能性不大。我們將北線七個縱隊部署於徐州以南津浦路的東西兩側,注意力的重心放在西南,如杜聿明三個兵團向兩淮突圍,要經過水網地區,速度不會快,我們也可以趕得上”。

           粟裕這裏所說的,似乎完全是因為他準確地判斷出了杜聿明集團的突圍方向,才把杜聿明兵團包圍起來的,完全否定了毛澤東11月28號的提示電報的作用;而且毛澤東12月1日的電報隻是提出一種可能性,要前線指揮人員注意。即使在這一個自我吹噓的談話裏,粟裕當時的判斷隻是和蔣介石的方案一樣“沿津浦路西側繞過山區南下”,和杜聿明的向西撤退方向並不一致。     

           所以說,粟裕的這些說法和粟裕年譜裏的記載是相互矛盾的。那麽粟裕的說法和年譜裏哪個更準確?當然是年譜更加準確,因為年譜是很多研究人員根據當時的來往電報,軍史記錄來編寫的;而人的記憶會經常變化的。如同淮海戰役的勝利,粟裕在50年代說是中央軍委和總前委指揮下取得的;而到了80年代,他卻說是他指揮的。而且,即使粟裕當時緊張,最多隻有幾個小時,因為毛澤東發電報的時間是12月1日早上2點,此時,杜聿明已經撤退;到12月1日中午12點,粟裕給中央軍委和總前委發電報說從各個方麵得到了確切消息,確認了杜聿明向西撤退,實際確認的時間應該稍微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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