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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眼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二部  13

(2007-12-23 14:07:50) 下一個
隨著他這一番頗帶禪味的獨白,這些怪物已經把我們牢牢地圍了起來,看情形估計他們最少也餓了千把年了,估計這一頓吃的可能稍微不是那麽盡興,因為一個幹瘦老頭和一個剛剛成熟的青年的確沒多少肉可吃。

  “有人說,他們是水神共公的後裔,你覺得有可能麽?”老頭是認定我們逃不出去了,這會大腦都有點不夠用,開始說胡話了。

  “不能這麽幹等死,我要搏一下”我很鄭重的對老頭說。老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表明自己看到了白癡。

  就在我攥著匕首準備性命相搏的時候,突然一陣幽幽怪怪的樂調從我身旁傳了出來,那些叫做河鬼的東西聽到這種聲音身形明顯的一頓,緊接著就是一陣躁動,互相用一種焦躁的,激動得嘶嘶的語調在交流著什麽。

  回頭一看,老柳頭嘴裏含著一根很眼熟的東西,是八個孔的玉管,左右兩手交替變換著音調,手指很熟練的奏出一段奇怪的旋律,類似於某種古樂曲,又似乎是一種東西鳴叫得腔調。讓人奇怪的一幕出現了,那些本來惡狠狠逼近我們的護墓河鬼,突然像接到某種命令一樣全部匍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老柳頭吹奏完這段音調後,一把抓下肩頭包紮的布片衝著那隻身形巨大的河鬼就扔了過去,那上麵沾染的有老柳頭被護墓河鬼襲擊時所流的血液。

  那隻怪物抓到那塊布片以後竟然瑟縮不前,慢慢的又重新趴伏在地上,那幕曾經上演過的劇目再一次上演,隻見他慢慢的朝後退去,似乎對老柳頭十分的畏懼,而且那種顫抖竟然也感染了其他的河鬼,一個一個排著隊又悄無聲息的從來時的洞口裏退了回去。

  直到最後一隻護墓河鬼離開,我還像做夢一樣看著四周的牆壁,如夢遊一般盯著老頭,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我已經認出來,他剛才退掉護墓河鬼的八孔玉管是黃河龍曾經用過的九龍玉笛,可是,老柳頭怎麽會使用這個玉笛呢?而且老頭似乎是這些怪物的克星,難道他和這些東西之間有什麽關係麽?

  就在我帶著一肚子疑問想要問他的時候,他卻鐵青著臉指著我剛才進來的那扇石門問我:“你剛才是不是從這裏進來的?”我點點頭,老頭一臉驚奇的看著我,問了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那你是怎麽活著進來的?”

  我氣憤地從石門裏麵走到石門外麵,然後又大踏步的走進來,邊走邊嘟囔:“就是這麽走進來的。”

  老頭一點都沒有理會我的憤怒,而是非常不解得看著那扇半掩的石門,邊察看,邊摸索,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對我的疑問是理也不理,我疑惑的看著他忙忙叨叨了半天,然後慢慢的仰起頭,靜靜地盯著石門外那盞依然升騰著火焰的燈盞。我也好奇的跟著他出了石門,重新回到了剛才那個聖火盞的下麵,直愣愣的盯著那盞活躍著火苗的燈。雲深無跡收集整理

  黃色的焰苗雖然不高但是卻異常地頑固,不斷的飄散出一股股涼絲絲清涼的香味,和我剛進來的時候嗅到的味道差不多,麻酥酥的感覺又開始在頭皮,脖子,後脊梁上慢慢的蔓延開來,一股惡臭隨之而來,低頭看,正是老柳頭又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了我的鼻子下麵,熏灼腦仁的惡臭很快讓我從那種異常的感覺裏給掙脫了出來。

  還沒等我去問老頭到底是怎麽回事,老頭就踢我了一下,示意我蹲下,雖然不知道老頭要幹嗎,但還是乖乖的蹲了下來,老老實實的低下頭。誰知道剛低下頭,老頭就毫不客氣地騎在了我的肩膀上,並大聲命令我起來。

  我站穩之後,老頭視線剛好和懸掛的燈盞持平,隻聽他在上麵劃拉了半天,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東西,驚歎聲不絕於耳。最後命令我放他下來。

  我第一時間就去搶那隻依然燃著的取火筒,對這支精美的火鐮,我還是非常喜歡的,老頭表現出了與他年齡不相符合的敏捷,一個閃身就差點讓我撞在牆上。

  “別動,你個傻子,你要這個東西幹嗎?”老頭很疑惑我是不是又被撞邪了,“你知不知道正是這東西讓你今天差點死在裏麵”

  老頭的一聲斷喝,讓我一激靈,呆呆的看著他手裏那隻精美的取火筒,不知道怎麽回事,自下來以後,整個人都變得易怒,容易衝動,要麽過於遲鈍,要麽過於敏感,此刻我就屬於過於敏感的階段,整個人被老頭一嚇,渾身感到寒意瑟瑟。

  “我說這個香味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是老朋友到了”老頭拿著那隻取火筒反複的上下顛倒觀看,然後熟練的擰開一頭的銅蓋,從裏麵掏出來一綹白色的蠟條。

  我好奇的看著他取出來的這個東西,老頭似乎對這個東西非常的熟悉,用小指尾剔下來一塊,用火機點燃,就聽見一聲奇怪的聲音從這塊類似油脂的東西裏爆出來,是那種很奇妙的香味,像一陣有質的煙霧,輕輕地彌漫消弭在眼前的空氣中,妖異的煙體就像一個媚姿恒生的女子在空氣中輕輕地淡化,離去,消失掉。

  “是河間王家的薄荷香,淺淡的薄荷味看似清腦,其實已經不知不覺地將蠟條裏潛藏的藥物也揮發了出去。”老頭拿著那條白蠟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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