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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眼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二部  21

(2007-12-25 13:33:03) 下一個
端詳了半天,越看越像,除了背上和前半部覆蓋的甲胄,這隻披甲怪貓活脫脫就是墓獾嘛,我剛才是隻顧緊張了,完全沒有敢仔細端詳這隻怪貓,現在發現它的確跟前麵我們見到的那隻頂著九笑菇含恨醫院的墓獾有近親相似之處。

  披甲獾是傳說裏馴獸趙家獨有的盜獸。據趙家人自己相傳,趙家人是周天子管理獸苑的官員,往上追溯,曾是替黃帝訓練熊羆貉豹的神官,我對他兄弟倆拉大旗做虎皮用名人替祖先貼金的行為感到不齒,老鍾早就給我講過,你老趙家的祖先也就是呂布手下專門負責挖墳掘墓的主兒。

  可就是這趙家,精研馴獸之技,訓出的墓獸無一不是尋穴探墓的利器。可是,用天生的墓獾仍有不足,遇到堅硬無比的石磚或者石壁常常束手無策,後來趙家人就遍訪名山大川尋找合適的動物替代墓獾,可是遍尋經年而不所得。

  在明朝初年,趙家出了一個不世出的奇才,竟然在茫茫十萬大山中捕獲了一對身披甲胄的怪獾,經過他的訓練以後,這對怪獾不僅能破墓開陵掏洞翻山,更奇的是它們嗅覺驚人的靈敏,甚至可以在地麵上嗅出地下是否有古墓的腐殖氣息,而且能夠精確的開挖出一個盜洞並把部分沾染了腐屍氣體的珠寶給帶出來。

  此獸一出,當時五大盜墓世家都巍巍震驚,掘子門呂家甚至親自上門用不傳之秘縮骨術求一對披甲獾,被當時趙家的當家人斷然拒絕。

  盜墓一事在古代本來就是隱秘之事,從來都是甥舅相傳,好多人家都以盜墓為恥。當時像盜墓五大家這種亂世才出手的大家,在國泰之後一般都收手從良不栽沾染一絲地下黃白之物,就是在亂世的時候,他們也嚴格遵守一些規矩如不毀棺,不驚鬼,不辱神,求墓主賞口活路飯。

  從墓裏拿點值錢的東西還要感恩人家墓主,等日子稍微緩和一點,還要在自己家裏為被盜的墓主作一番水路道場,也算是變相的安慰自己缺失的道德感。

  在這麽苛刻的規矩轄製下,趙家怎麽敢把這對探墓的寶貝往外流傳呢,要是真的流傳出去,那邙山頭上將夜夜聞鬼哭。

  因此,這披甲獾從來都是那些盜墓賊口裏的豔羨之物,卻從來未能一睹真顏,但是趙家的兩個孩子雖然已經長久沒見過這東西,但是據他們說,在解放初期,他家的一個族叔在隨解放軍剿匪的時候在大山意外的捕獲了一對披甲獾,和他們家祖傳的《墓獸圖誌》是一模一樣,但是後來這個人偷偷的抱回家裏,家裏的老人非逼著他把這對寶貝給殺了,說現在根本用不著,結果這個祖叔太過癡迷馴獸術了,竟然帶著這對披甲獾連夜搬了家,從此,趙家的人就再也無緣看到這傳說裏的寶貝了。

  聽完老鍾的描述之後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哪裏還是動物,這簡直就是隻探寶機器阿,有了這東西倒鬥不僅省事而且省力,隻撿貼身的,好的拿,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價之寶啊。

  老鍾很讚同我的說法,說古代傳說,地下埋藏古墓裏的寶物都是地藏王的東西,地藏王有一條神獸,不僅凶猛威武,而且雙目能直穿九幽,查看到地底的寶物,這個神獸的名字叫做諦聽。由於披甲獾也能尋寶探墓,跟諦聽的更能相似,所以好多盜墓賊就把地藏王菩薩坐騎的名字送給了它,也管它叫諦聽。

  我看出來了,不僅是趙家兄弟激動,連著老鍾也跟著激動不已,剛開始還納悶這老小子激動個什麽勁呢,後來想明白了,要是這家夥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麽神奇,那麽,將有多少傳說中的考古奇跡會被證實。例如,那個隻存在傳說裏的秦始皇祖龍陵墓,雖然各個專家都猜測了大致的地方,可是終歸沒有實物佐證,又不方便開挖。要是這披甲獾能打個動進去,嘿嘿,那豈不是••••& #8226;•

  “你為什麽笑得這麽淫蕩,這和你剛才的表情一模一樣?”宋旭東不失時機地打斷了我的意淫,讓我從秦始皇墓裏回到了這個奇怪的地宮裏。

  剛才的表情?我一陣納悶,我剛才什麽表情了?

  原來,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我正渾身綿軟的靠在石壁上往地上出溜,而且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兩隻眼睛裏隻剩下眼白沒有一絲眼珠,把他們都給嚇壞了,老鍾趕緊拿出來他的銀針在我的脊背和目下施針,才及時地喚醒了我。

  這麽一說我立刻想起來,我剛才好像兩次看見了老鍾他們出現在我麵前,而毫無疑問的是,後麵這撥才是真的,那麽前麵那撥人呢,前麵那撥人裏貌似還有老苗的影子,可是老鍾卻告訴我老苗守在地麵上沒下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其實我剛才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我清楚到聞到了跟藏在取火筒裏一樣的香味,毫無疑問,這香味來源於河間王家的幻術,正是先前我著了一回道,所以才在人家引導我的心神時成功的脫離誘導,恢複了半清醒的理智。

  也就是說緊接著出現的老鍾他們一夥人,明顯的不是我的錯覺,而是確有其人。隻不過是借助藥物的作用讓我的腦海裏產生了熟人的幻覺,先自己在腦海裏勾勒出熟人的信息,然後再一個個的把他們對號入座。這是一種很強的心理暗示阿,先讓自己的精神出現幻覺,然後還要強迫自己相信那是真的,看來這王家的幻術真不是蓋的。聯想起來我在被老柳頭救下前所經曆的那場幻境,那個穿龍袍的年輕人,不正是在廟會上為我們表演螞蟻練兵,活人砍頭的家夥麽。

  可是,要是幻覺怎麽辦,或者說,僅僅是我自己由於吸入了古墓裏的陳腐氣息臆造出來的這些場景。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在好多地下的古墓裏,會殘存著以前留下的某種真菌孢子,這種孢子同樣有治幻效果。

  就在我腦海裏翻江倒海之際,我抬眼看到了一樣東西,這一下就把我驚醒了,我趕緊喊老鍾過來,老鍾正急吼吼的查看那隻披甲獾呢,被我叫過來還挺不樂意。直到我把那個東西隻給他看了後,他也是一愣。馬上拔出來一隻高壓電警棍賽給我,然後他自己攥出來一把五四式手槍,看見手槍我下一跳,心說你怎麽有槍呢?其實到後來我才記起來,老鍾還在公安局有職務,是負責文物稽查保護方麵的工作,但是當時老鍾文物專家的身份太深入人心了,以至於我都忘了他見我的第一次曾經把我抓起來這個事實了。

  見老鍾撥出了槍,剛才嘻嘻哈哈的人這才都收斂了氣息,一本正經得跟在老鍾的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老鍾往前走,直到走到那堵石牆邊上,石牆上還是一排已經木乃伊化的幹屍,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那裏,但大家的目光都不在那裏,都直愣愣的盯著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就是剛才披甲獾鑽進來盤子大的孔筒,現在已經被挖成了半米見方,那些鏟痕淩亂錯雜,顯然是倉促之間挖掘的。這跟我剛才在幻像裏看到的情況非常的吻合。

  而最詭異的是,就在那些淩亂的鏟痕上麵,有一隻手扶在那裏,那是一隻非常蒼白的手,竟然穩穩的扶在那裏一動不動。

  老鍾一手握槍,一手執著強光射燈走過去,半米見方的洞口裏麵竟然是一個狹長的縫隙,縫隙是一個扁長的過道,過道遠不可目及,顯然是非常之深遠。

  老鍾先查看了那麵的情況,這才把槍腋回懷裏,用手電照著那個半米見方的洞口,用戴著手套的右手輕輕撿起了那隻蒼白的手。

  原來,這是隻斷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斷手,是一隻黃玉雕琢的斷手,粗看就是活生生的一隻手。

  就在這一瞬間,老鍾,宋旭東和趙家的兩個孩子竟然同時脫口而出:“掘子玉手”

  啊,我聽了一愣,難道我剛才不是幻境,真的是掘子門呂家的後人在跟我對話,不能啊,要是在得話,怎麽可能不留下一點點的痕跡呢?難道他們有另外的密道,偷偷的潛逃了?

  想起密道,我突然想起來剛才自己使勁想睜開眼時所看到的那一幕,那隻泛著青光的壯牛,那個麵容蒼白活像額頭第三隻眼疤痕的怪人,竟然從石壁裏給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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