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這種食品,傳說是百姓為紀念楚國大夫屈原而演變出來的。它的別名又稱角黍,黏黍,裹蒸等。 << 說文 >> 曰:“粽,蘆葉裹米也。”據我能查到的資料來看,關於粽子的最早記載應是出現在西晉周處,就是那個我們所熟知的“斬虎除蛟三害去”的回頭浪子,他所著的 << 土風記 >> 裏 :“仲夏 ( 端午 ) 烹鶩角黍。”隋唐時代,人們已經開始以粽為祭祀,進獻與相互饋贈的端午應節之物了。也有一些民俗學家認為,裹黍投水,是與乞雨享龍有關的一種巫術。
無論粽子的原始起源如何,它在中國大地的流傳區域廣大,種類多樣。北方人愛吃江米小棗的,煮熟以後,米白棗紅,自有一種葦葉的清香。南方的粽子要比北方更多姿多彩,夾豆的夾沙的,夾鮮肉的夾鹹蛋的,淡的甜的鹹的,各具特色,各有千秋。維基百科上顯示,北方粽多形體長而略方,南方則以三角錐形多見。原先以江浙的湖州粽子最為有名。而在美國的中國超市裏,一年四季都有冷凍的和新鮮的粽子出售,一般都冠以上海或台灣之名,而形狀包法上也看不出南北之分了。
我小時候,北京城裏就是端午節也沒有粽子賣。能幹的媽媽們會自己包,小孩才有這個口福。據我媽媽講,還是因為姐姐小時候吵鬧著要吃鄰居的粽子,她才去學了來的。所以,雖然媽媽是上海人,她的粽子也是親朋好友間有口皆碑的美食,但是否源於她的家鄉,我可就不能確定了。
菜鳥我笨得出名,象包粽子這樣有些技術含量的操作,如果我也說會來來,你信嗎?不信不稀奇。告訴你,不但婆婆滿腹狐疑都掛到臉上來了,連我自己的媽媽都說記不得。其實我小時候沒少幫她的忙啊。雖然多年不再實習,細節還是沒忘掉。
包粽子可以用竹葉或葦葉。北京過去除了公園裏的觀賞區,是很少能找到竹子生長的。蘆葦倒是還能見到,鮮葦葉又另當別論。無論哪一種葉子,鮮綠的用於包粽子,我還沒親見過,更別說嚐了。幹粽葉要先用冷水浸泡,時間緊也可以用溫水,最好別用太熱的水,會把幹葉僅存的清香泡走。葉子泡軟了要把頭上的蒂剪掉,那一段是硬的,裹的時候會把中段的葉子戳破。
糯米有長有圓,無論哪種都可以用來做粽子。有人喜歡長粒的米,我習慣還是用圓的,可能是因為媽媽從來隻用這種米的緣故。至於米要不要事先也泡過,就有兩種看法了。一種認為米隻需清水淋洗一下就好,泡過的米不容易包得緊,會影響口感。另外一種說法剛好相反,認為米不泡,包出的粽子不容易煮熟。我想,這不可一概而論。米包得緊與不緊,多少與個人技術有關,而粽子煮得熟與不熟,也跟時間長短有些聯係吧?取其折中,就把糯米略泡上半小時,然後瀝幹水分。包鮮肉鹹粽子,米裏要拌醬油調整鹹淡,所以米要瀝得幹,以免水分太多,包的時候操作起來滴滴噠噠不清爽。米裏還可以拌進花生米以增加口味的變化。
葉和米的處理都說完了,現在在來講講“鮮肉”的準備。選豬去皮肋條五花肉,肥瘦兼半,肥肉多一點更好,切成一分厚的片,加生抽,料酒,蔥薑,混和拌勻,放入冰箱醃漬過夜。我用的是“萬”字牌生抽醬油,比較鹹,否則可以略加精鹽以調節口味。
最後,就是真正講究個人技術的“裹”了。我是和媽媽學來的三角粽,沒想到和婆婆的包法不謀而合。所以幹脆用婆婆的手法加以圖解吧。
粽葉頭部圈成一個錐形的筒子,我的技術差,就在尖尖上放一顆花生米,這樣,即使錐尖沒有卷緊也不至於漏米。把米填滿錐筒的半部,加入肉片, -- 我小的時候,這時候就總要求媽媽多加一塊肉進去。繼續再把米加滿,用一支筷子將米戳戳緊。好粽子最重要的一步是要裹得緊,技術的好壞也就是在此分出高下來的。
將葉子的尾部折過來,覆蓋錐筒的開口處,再把邊邊多餘的部分折覆繞在周邊。拿線繩將裹好的粽子紮緊。我總是事先將一根一根的線繩分好,掛在米鍋邊上。婆婆的方法卻巧妙得多。她把線整理出來一大把,係在桌腿上,裹一個捆一個,一個一個包好的小粽子就吊在桌腳上,包完一批收一批,十分便捷順手。
隨後的一步是煮。煮當然要把粽子煮熟。這沒什麽訣竅,無非是有耐心不著急,時間夠了自然成。象錢鍾書老先生 << 圍城 >> 裏那個李媽,準是為了省火太早撤柴,才搞出她家老李吃了粽尖尖,把沒熟的粽根兒留給她的故事。有人喜歡立骨兒有嚼頭的口味,我還是主張粽子應該盡量煮爛,尤其是肉粽子,隻有肥肉部分煮化開了,油潤米香,才能體現鮮肉粽子的軟糯鮮醇。
少小離家,鄉音未改,鬢毛已衰。年年回家,總是盡量趕在春節,端午畢竟不是傳統的團圓大節,所以永遠是被忽略考慮的,媽媽的鮮肉粽子當然是吃不上的。好在現代通訊發達,可以用電話和媽媽聯絡,不能常回家看看,也可以常打個電話問問吧,順帶還可以向媽媽請教一二。媽媽親手包的粽子沒有,菜鳥自己的學習版,也聊勝於無啦。請吃,請吃。
後附: [ 美國端午龍舟活動 ]
河岸觀賽
龍舟競渡
文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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