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外， 水長流 3

 

引子 3

 

我發現自己很孤獨。

我已經開始忘記你的離開，是多麽久遠的事情了，兩年？還是三年？最近我的記憶在明顯減退。為了安排組裏不同人員的分工合作，常常死盯著工作計劃的後半段，卻半天記不得前半段的數字。小時候，爸爸曾經背地裏說我是家裏最笨的小孩，我聽了傳言，心裏其實不是特別認真地以為然-我成績太好了，除了在用學生報複社會的老葛那裏翻過一次陰溝，好到最後上的大學，到現在也鮮有人等閑超越，與老公談情說愛的時候，兩人最大的娛樂就是爭論誰的本科學校更好。現在想來，年輕氣盛固然太不可取，但是，此事還真是我倆唯一的，除了鐵粉萬人唾罵的愛國者隊且老公已有倒戈傾向， 以外的共同誌趣了。扯遠了，我想說，我的記憶衰退之快，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果然是如老爹所評，本就是個偽劣產品。

我害怕，有一天，我都來不及再想起你。

賀函老師說，你是來工作的，不是來交朋友的，萬一有幸交上個把誌同道合的朋友，那是上天憐憫你。大概我有兒有女有夫婿，上天覺得我已經人生滿滿，夠忙碌的，就沒再賜予我額外的幸運。有一二三四位閨中密友，她們不是遠在千山之外有黑白顛倒的時間差，就是同樣忙忙碌碌地不得閑暇。

對引為知己者我一向呱噪不堪是個話癆，對普普大眾，卻回避三舍恨不得找個黑洞躲起來。

傾聽也是個技術活兒，我不覺得人人都做得。

你是個中翹楚。偏偏上蒼就讓我失去了你。

我現在，倍感孤獨。

開始，我想寫一個你和我，還有我那些與你有關的小說。後來發現，你和我跟本沒有那些電視劇情節的小，也就沒由來的說。後來哦我想幹脆編一個，狗血點，又發現自己實在沒那個才情。一聲歎息，放了自己的鴿子。

我真不知道幾年前我想起我們的那些狗血，為什麽會一把跳脫到老葛。大概那次考試的悲慘記錄，真是你我人生汙點的第一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