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0)
2015 (94)
京城二月飛雪,雖未身臨其境,見照片,其靜,其甜,其韻,其不可言述的內在蘊涵,猶如一首沒有主題的隨想曲,音樂的旋律隨著思緒的起伏,伴著飄飛的雪花,一層層,一遝遝,落在枝頭,降在草尖,半融半化,在柔和的路燈下,沉醉著,延伸著……
新年都未有芳華,
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
故穿庭樹作飛花。
這是韓愈《春雪》裏的詩句,頭兩句雖未見貼切,也顯得平淡,但後兩句卻是難得的佳句絕句。地旱天寒,春已到,芽未齊,本該一片嫩綠的春景,卻依然暮氣蒼涼。冷風裹挾冰雨化作片片雪花飄落下來,給這寒冷的春天又添了一層冰冷。在這萬人愁春的時候,詩人卻給這不合時宜的雪加進了人的情緒。春花不開何必要等?一個“嫌”字,妙到極致,春花扭捏,怕寒怕冷,非要等到東風送暖,細雨潤枝才開。看不慣春花的白雪,明知自己飛落即失,也要用短暫的生命點綴出一片雅潔的春色。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這種用生命舞動出的美麗,留給人的是震撼心靈的感動,生命的意義不在長短,在於一生中能有一次完全自我的綻放。夜是靜的,雪是白的,思緒無聲,卻久久的,久久的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