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0)
2015 (94)
記得初中時看過一篇記述文章,講的是中國人口最少的一個民族,記得應該是赫哲族。文章中有個情景至今記憶猶新;
赫哲人以狩獵和捕魚為生,男女都會騎馬射箭,沒有固定的居住點,整年整月的遊獵生活,帶著出生不久的孩子肯定不便。每當孩子滿月後,就會被放到一個獸皮做的袋子裏,吊在一般野獸夠不到的樹杈上,做個明顯的記號,親生母親喂完最後一次奶,就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即便再回來,往往也記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因為獸皮和記號都是一樣的。該族凡是有奶水的女人,見到這樣的獸皮吊袋和記號就會停下來給孩子喂喂奶;茫茫林海,重重山嶺,偌大的地區不過幾百人的一個族群,死亡總是多於存活,孩子能不能長大全靠天意了。這樣幼小的孩子,在黑黑的寒夜裏,哭號掙紮,抓破自己的臉,依然沒人理沒人問,一個個凍餓而死,那一縷縷尚未成型的靈魂不知會飄向哪裏。
一首《大頂子山高又高》的歌曲,也讓自己對赫哲族人居住的地方充滿了向往;“大頂子山喲——高又高,赫哲族人喲——在這裏打獐麅。不怕冰天和雪地呀,專打鹿茸和紫貂。”,歌曲高昂爽快,透著自信和對生活的熱愛,再加上曲波的《林海雪原》,郭鬆的《烏蘇裏船歌》,種種誘因引發了一定要去完達山看看的念頭。
幾經輾轉,到了離完達山最近的雙鴨山市,當時靠站的車站叫“福利屯”,不知現在叫什麽。車站出來天色已晚,初春的雙鴨山還有些寒冷,連打了幾個噴嚏,乘車去市區的途中街燈和店鋪的照明突然放亮,招牌上一個又一個的“飯店”接踵而來。飯店兩字在北京人的概念中是比酒店賓館高一級大得多的食宿之地。猛然看到飯店兩字用在沿街低矮的餐館食鋪上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覺得很新奇,老北京吃飯的地方似乎從來沒見過餐廳飯館一類的字樣,多是用什麽樓啊居的字眼。
雙鴨山是個丘陵城市,夜裏進城滿眼盡是高高低低的燈光,有種縮小了的重慶那種意味,景觀十分的美麗,令人印象深刻,如今想來那層層疊疊的燈光,哪處黑哪處亮依然清晰在目。
不來雙鴨山不知道全國最好的煙煤在這裏,質量好的煙煤擦根火柴都能點的著。雙鴨山依煤建市,最初的市民家庭總會有一人在煤礦上工作。聽當地人介紹,煤礦初建時期,因為煙煤質量好結構鬆散,那時的支坑技術和材料都不好,礦難頻繁,傷人死人的事故時有發生。雙鴨山的煤是國寶級的煤,在軍工,冶煉和科技攻關上做出過巨大貢獻,這裏的人在那樣艱苦的年代建礦建市,忍受著一次次親人們的傷殘死離,不來此不知道這些故事,不來此不知道雙鴨山的山竟是如此的“高”……
雙鴨山隔著烏蘇裏江與俄羅斯相望,有著最原始的濕地沼澤,蜿蜒千裏的完達山,莽莽蒼蒼的紅鬆林,大雪染白的山頂,冰凍三尺的江河,更有那一望無邊的濕地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