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0)
2015 (94)
有句話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理照片看到這張,自己都納悶兒, 怎麽這麽大了還在房頂上轉悠,細細一想應該是15歲不到16歲的時候。看照片人臉有些走樣,年齡說30都說嫩了,人家是少年老成懂事的早,我是少年老相一點都不影響淘,走院牆如走平道,普通平房隻要簷下有個地方可抓收腹卷身就上去了,更多的時候是有個夥伴地下一蹲踩著肩膀上。照片上的房頂是院牆外一所學校的廁所,旁邊有個聯合器材架,器材架上有一副秋千和一架鐵製的軟梯,是我們那時最喜歡玩兒的器材,軟梯把下麵的固定鐵鉤拆下來一樣可以當做秋千。每次去玩都要上牆跳到屋頂再從屋頂跳下來,動作十分的熟練,一夥五六個人似乎從來沒有人失手。
旁邊的樹是棵大葉黃楊,想想也真被我們那一夥虐待的夠嗆;春天時葉子黃中帶綠四邊很薄,采一片含在口裏運氣得當會發出十分悅耳的聲音,一幫夥伴每人劈下一大杈,牆頭牆根一騎一坐,伸手在枝子上亂揪亂拽,葉子放進口裏一吹不響隨手丟在一邊,即便是能響的稍不如意也會丟的遠遠的,人玩兒完起身一走遍地狼藉。
夏天的楊樹葉子厚實濃綠,將葉子放在攥成空拳的拇指和食指形成的圓圈上,用另一隻手使勁的一拍,“啪”的一聲葉子擊穿發出十分響亮的脆響非常過癮,玩兒時隻顧玩兒了,回到家裏有時候那隻被拍的手都會腫起來。玩這類遊戲從來都是整枝整杈的劈回來,記得一次想劈樹頂上的一枝大杈,和一個叫乃奇的夥伴爬到高處,兩人拉著枝杈喊一二三同時跳下來,因枝杈斷裂時一頓,沒有心理準備,人歪斜著落地把腳給崴了,一瘸一拐的好多日子。
秋天裏楊樹葉子的根莖可以做“拔根”遊戲,隻有這個時候才會老老實實地等在樹下撿拾那些隨風飄下的落葉,應季的落葉根莖粗壯水分相宜,放在鞋裏再悶幾天絕對會有很棒的戰力。硬采的葉子太脆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拔根遊戲中的王者“老根”。
冬季裏楊樹變得禿禿的,僅剩一些僵硬的枝幹在那裏,即便已經這樣悲慘,仍逃不過最後的一劫。玩打仗的夥伴有時覺著赤手空拳不過癮,一個人看上了禿樹枝,其他人會一哄而上,一棵還有點樹樣的樹,瞬間變成了一把朝天的禿掃帚。
爬牆上樹,連摔帶滾,身上的衣服經常會莫名奇妙的刮開一個個直角形的口子。如此這樣打是少不了的,可回憶起來隻記得夥伴們一起玩兒時的歡樂,挨打的疼痛真的是一丁一點也記不得了。
照片上的楊樹不知現在還在不在,真的要說一聲“對不起”,看到你想起了那麽多往日的時光,你身上一塊塊隆起的疤痕此時看來心中充滿了愧疚。楊樹,大葉黃楊,那棵生長在院牆邊的樹,此時的你還好吧!
人可以說謊去騙人,但編謊話騙自己除非是神經有毛病。好的作家是自己寫給自己,隻說自己的心裏話;無良作家是費盡心機寫給外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寫出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巴金還有一句經典:隻有愚昧無知的人才會隨便讀到一部作品就全盤接受,因為他頭腦空空,裝得下許多東西。
說梁實秋扯到了巴金,再往下扯不知會扯出什麽犢子來,還是閑來少敘,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像讀梁實秋的“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