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麽,一提到吃就精神百倍,麻木的神經也有些反彈,又到吃芒果的季節,錯過上一季懊悔了好久。其實芒果種類不同果熟的時間也不同,一年到頭隔不多久就會有新芒果上市。最初以為芒果隻生長在非洲,吃到一個覺著很珍貴,那種熱帶水果特有的甜膩讓人感到造物主的無所不能,時常想象芒果自然生長該是什麽樣子,是像香瓜一樣結在藤上滿地亂滾,還是像梨子一樣黃燦燦地掛滿一樹?可惜人的想象再豐富,超不出已知的範疇,左思右想一片茫然。在中東時已是一筐筐的買來吃,可算過足了饞癮,有印度拳頭大的圓芒果,有巴基斯坦小臂般的長芒果,還有印尼一手抓幾個的小芒果,芒果吃了不少但終歸沒有見過芒果樹,心裏一直癢癢,直至來到巴新才一了夙願。
初識芒果樹感到的是震驚,從沒想到芒果樹竟可以長得如此高大,人在近前脖子仰成後九十度才勉強看到樹頂,粗壯的芒果樹要兩人合抱,一株樹的樹蔭可以遮蓋一個庭院。初到巴新住在一個度假村,門前庭院裏就有一棵高大的芒果樹。果熟時節也是多雨的季節,每逢風雨,躺在床上總會聽到屋頂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清晨起來滿地落果,襯在綠瑩瑩的草地上煞是好看。芒果的英文單詞是“mango”,發音與中文幾近相同,聽著不免讓人疑惑,不知是否芒果的發源地真的始自中國,新西蘭的“幾維果”(獼猴桃)世界有名,原產地就是中國,說不定是遠古的台灣人或海南人把芒果帶到了南洋,鄭和把芒果帶到了非洲,人類的遷途與交流源遠流長,《山海經》的記述遠至太平洋彼岸,很多驚奇出於人類未知的東西太多。
熱帶水果在生於北方的人吃來總有一種怪怪的味道,北方人判斷水果的好壞總是以甜不甜做評判,甜既是好,不甜就是不好,這種孤陋讓北方人錯失了很多人間美味。其實怪味兒的東西才能讓人食而不忘,讓人吃之上癮流連忘返,說道“流連”新加坡人的解釋“流連”是筆誤,應該是“榴蓮忘返”,人吃了“榴蓮”才能“忘返”。初吃榴蓮,臭烘烘,膩糊糊,軟塌塌,簡直難以下咽,強忍著連吃三次,個中味道絕對讓你流連忘返。其實很多熱帶水果吃的時候要撒一些鹽麵在上麵,或蘸著淡鹽水來吃,炒菜放糖會提鮮,熱帶水果撒鹽是同樣道理,中國人吃涼拌西紅柿放糖,美國人則是放鹽,兩種味道同樣鮮美。
芒果好吃,若吃法不對會感到很棘手,經常看到很多中國人吃芒果想盡辦法去剝皮,弄得兩手黏糊糊還吃不到多少果肉,最簡單的辦法是將芒果平放在砧板上,貼著果核上下兩刀,切出兩個薄片,在果肉上劃成方形或菱形,用手翻開像刺蝟,一塊一塊的咬來吃或再用刀子切到盤裏吃,餘下的果核和很小一圈果肉已沒什麽再啃的價值。人說“活到老,學到老”,對於天生吃貨還是 “活到老,吃到老” 最為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