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波

心如止水是一種境界,一種修煉,也是一種無奈與蒼老。不管年齡多大,經曆如何坎坷,有心如水,總是希望風兒吹過,帶起片片漣漪,湧起層層水濤,掀起滔天的巨浪,將那沉澱水底的淤積盡情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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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7月7號什麽日子嗎

(2012-12-19 02:00:47) 下一個

七月七號,從這天開始,中國人被人宰殺了二千萬條命,當殺人者還在群情激昂地為這場戰爭正名時,被殺者竟是遺忘的如此徹底。今天這個日子,日本的靖國神社會排成看不到尾的隊伍,而我們在幹什麽呢,媒體上似乎有意忽視這一天,最多隻是在角落裏有些花絮,我們的百姓們呢,男人們伸著脖子看英超,看西甲,看中國人永遠沒戲的足球,女人們照樣卿卿我我,在編那些三十條,八十條,如何做個優雅女人。一個民族被別人叫做” , 還有些不服氣,如此麻木,讓人想起了魯迅的小說。 這樣的民族,出去旅遊,人家嘴上不說,心裏如何看你?以色列至今仍在追剿七十年前的殺人者,不管你老態龍鍾有多可憐。韓國人每逢屈辱日,定要假借酒力去痛打日本同事,這裏沒有個人恩怨,宣泄的是一種民族被辱的憤恨。韓國,以色列,國家雖小,可人走出去,誰敢不敬。日韓的獨島之爭,獨島的實際控製權是在韓國人手裏,中日的釣魚島之爭,控製權是在日本人手裏。


二戰過去六十多年了,那些侵略別人的國家還在為當時遺留海外的遺骨買單,我所在的巴布亞新幾內亞,日本人留下數萬遺骨,大部分都在戰後遷走,少部分在當地建了陵園,零散找不到的,被發現後,隨時有政府買單。現在深山裏找到一副帶軍隊銘牌的屍骨,可以換得兩萬美元。而我們那些在自己國土散落的遺骨有曾找過嗎?就是名字也隻是各州縣自己統計過一兩次。那些地方的紀念碑,大部分是不帶任何屍骨的空碑。在日本,靖國神社的甲級戰犯,被看作是為了民族生存而犧牲的大英雄,就是那些在侵華戰爭中被拉去當炮灰的台灣人,韓國人死了,都有
逐一的記載。現在台灣有個民間運動叫做屍骨還家” ,就是把靖國神社的台灣籍靈牌請回台灣。唯獨大陸中國上百萬日偽軍人,為了大和民族死了,什麽也沒有留下。被人輕蔑都是自己的原因,一個民族沒有了氣節,自己對自己的先烈不敬,被人奸淫了,爬起來還要陪笑臉,讓人看作,還有什麽怨氣,有什麽底氣去辯解嗎?


俗話講;“
 無巧不成書” ,正好在前年七月七號,我心裏不痛快的時候。一家澳大利亞的業務單位,從東京來了兩個日本同行。經理彼德給我打電話,說這兩位日本同行想見見我,了解一些情況,晚上一起吃個飯。彼德和我很熟悉,算是老朋友了,打電話來不能不去。如約在下午四點來到這家公司,兩個日本人已經在那裏等了。一個看著三十出頭,白淨瘦高,穿著雪白的襯衫,另一個鬢角有些花白,五十歲左右,穿一個藍底碎格子帶領的T衫,個頭很矮,也是白淨麵皮,兩個人都很瘦,看樣子是生魚片吃多了,經常跑肚鬧的。

 

日本人的習慣作風,場麵上,不管他從心裏多麽的瞧不上你,動作上總是畢恭畢敬。兩個人嘴上說著客氣,半躬著腰,雙手遞上自己的名片。我接過來一看,上麵幾乎全是中文,就有些笑了,隨嘴說道,這個我幾乎都可以看懂。 歲數大的日本人趕緊接話說,知道您能看懂,所以把這麵向上遞給您。我翻過來一看,背麵全是英文。在社交場上,我經常不帶名片,不知是什麽心理,反正是不愛和人換名片,除非是特別正規的場合,不帶會有問題。一般印兩盒名片能發出去一盒就不錯了,再要用名片,原有的就不適合了。拿過兩個日本人的名片,隨手放在左上衣兜裏,沒有絲毫尷尬地對兩個日本人說,抱歉,我沒帶名片,有事聯係可找彼德。

 

落座後,彼德先簡單介紹了一下各自的情況, 然後直接切入正題。歲數大的日本人提問題,年輕些的拿個本做記錄。無非就是一些相關的信息交流。日本人講英語,有些磕磕絆絆的,可是那個年輕些的記錄到是很熟練。正經話題談完了,開始閑扯些別的,自然就扯到了日本的新首相菅直人,感覺歲數大的應該是自民黨一派的,對菅直人的上台憑多微詞。今天本來就恨日本人,又是十分的討厭自民黨。看著兩個日本人開始有些煩躁。突然又想起,澳大利亞也是剛剛換了位女總理。就轉過頭來問彼德, 沒想到這一問,把彼德問的激動起來,對新上任的女總理大加指責。說新上任的女總理,原來是副總理,對陸克文的政策一直是支持的,現在陸克文下去了,她風頭一轉,把原來自己支持的東西都推翻了,是個沒有政治信仰的人。單聽彼德的一麵之詞,似乎有些道理。

 

今天這個日子,和日本人一起吃飯總覺著很別扭,話題差不多了,就起身要走。還沒等彼德說話挽留,兩個日本人慌忙站起來,歲數大的日本人,一麵連串的客氣話,一麵不停地躬身。年輕些的,轉身拿過來一個塑料袋,遞到我的手裏,看樣子是早有準備。我打開袋子,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盒子。年輕的日本人頭一次開口說話了,英語比老的明顯流利:“這是東京的小點心,但願您能喜歡” ,喜歡? 我現在心裏正煩得連飯都不想和你們一起吃,“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心裏想著,脫口就問了出來,隻見兩個日本人一愣,既然問了,我也就不客氣了,又跟了一句;“今天是中日二戰開戰的日子”。 兩個日本人一下反應過來,可能是挨過韓國人的揍,兩人的臉上都有些異常,不約而同地退後半步,深深地彎下腰,連連地說著“抱歉,抱歉” ,歲數大的看我拿著點心盒,沒有要收的意思,走上半步把點心盒拿過去丟在旁邊的紙簍裏,表示此物對我是一錢不值,在今天這個日子是不該送的,有些得罪了。丟完紙盒,歲數大的日本人又趕緊深深地鞠了一大躬,說聲對不起,知道了先生的心情。看著兩個日本人外柔內鋼地連連鞠躬,真恨不得一拳打過去,但同時你又不得不承認日本國民的素質。這事要是換成中國人,一是看不出對方的心情,也聯想不起來什麽,還會連連地勸人收下,直到人家轉身把紙盒丟在紙簍裏,自取其辱。我當時的想法就是要把禮盒丟在紙簍裏,隻是離我遠,讓日本人先走了一步。

 

看著彼德不知所措的樣子,畢竟這是彼德的客人,我也不知怎樣收場,都是一時的情緒所至。稍待片刻,中國人的迂腐文化又占了上風,我將手裏的塑料袋抖了抖,表示接受這個,還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走了。彼德不知我們在唱什麽戲,直到出了大門也沒聽見彼德的聲音。很佩服韓國人的膽氣,對一個陌生人出以重拳,沒有個人恩怨,隻因為對方是個侵略者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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