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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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那邊的戰俘

(2021-03-20 04:34:39) 下一個

海那邊的戰俘

來源:新民晚報 記者:薑燕 作者:薑燕 編輯:呂倩雯 2021-02-04 15:17

最近,旅澳學人粟明鮮撰寫了一篇博客文章,講述他再去南太平洋熱帶島國巴布亞新幾內亞(下簡稱“巴新”)探訪二戰中國戰俘營地的經曆。遺跡的入口又被瘋長的雜草和樹叢掩蓋,車輪壓倒草叢,才能看到從前的路,就像他10餘年從浩繁的軍事資料中挖出這段塵封已久的曆史。

遙遠的南太平洋緣何有中國軍人的足跡,他們是誰,從何而來,去向何處?

圖說:1945年9月17日,重獲自由的中國戰俘在營區門口列隊相迎盟軍。資料圖

偶然發現的線索

雖然年過六十,粟明鮮言談仍不乏幽默感,這與他喜歡刨根究底、條分縷析的研究習慣絲毫不矛盾。16年前,一個機緣觸動他開始搜尋二戰中澳軍與中國軍隊並肩作戰的史料,期間意外發現澳洲曾往中國派遣一支“鬱金香部隊”,而當中莫爾中尉的簡介更夾帶“金塊”。簡介提到,莫爾中尉回澳後,參與新幾內亞對日作戰,並在戰後參與解救了被日軍囚禁在新不列顛島的中國戰俘。

新不列顛島是巴新的一個獨立島嶼,地處赤道附近,這個至今仍然保留著原始色彩的海島,因地處軍事要衝,在二戰中被日軍攫取為太平洋戰爭的大本營,日軍陸軍第八方麵軍和海軍東南方麵艦隊司令部均設於其首府亞包(Rabaul),島上最多的時候駐紮有11萬日軍。日本聯合艦隊最高統帥山本五十六從這裏起飛視察前線時,座機被得知消息的美軍一舉擊落。

在遙遠的南太平洋海島,竟然有中國抗日官兵,他們是誰,從何而來,結局如何?一連串的疑問像巨大的磁石一樣吸引著粟明鮮。

圖說:2009年4月15日,碧塔帕卡盟軍戰爭公墓。資料圖

澳大利亞戰爭紀念館是公認的世界同類博物館中最出色的,這座澳大利亞的國家祭壇是為了紀念自1788年以來,在澳大利亞參與的九次戰爭中為國捐軀的10萬澳大利亞戰士而建,同時也是戰史和軍史的教育和與研究中心。

粟明鮮多次從他居住的昆士蘭來到這裏,淘取亞包中國戰俘的資料。戰史資料浩繁複雜,經過多次查找,他才找出一組曆史照片,是由澳軍曆史記錄小組在1945年9月隨軍登陸解放亞包,解救包括中國抗日官兵在內的所有盟軍戰俘後拍攝的。

此後,他又通過澳大利亞國家檔案館係統,找出澳方應中國要求,協助遣返中國官兵的檔案資料,這才對這批中國戰俘有了一點兒了解。

圖說:首批被遣返中國軍官在Reynella輪頭等艙的入住登記卡。資料圖

但是,雖然每張照片都附有英文解釋,卻寫得十分簡略,無法反映整個事件。涉及中國官兵的姓名,用的是韋氏音標,更難破解與還原。粟明鮮感到自己缺少一把解密這段塵封曆史的鑰匙。

找到解密的鑰匙

粟明鮮是中山大學曆史係1978級的學生,畢業數年後移居澳大利亞,在格裏菲斯大學獲得曆史學博士學位。30多年的旅澳生活中,他結識了一大批華人朋友。他知道曾經有一批中國人在上世紀70年代從巴新移居澳大利亞,年屆八旬的張榮煦就是其中一個。雖然兩人相識10多年,卻從未深談。2007年,當粟明鮮又一次遇到張榮煦時,有意無意地問起他是否知道這段曆史。

圖說:張榮煦先生,2008年6月10日於他的寓所。資料圖

“聽到我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張先生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說‘當然知道,他們在亞包。我就是從亞包來的,當年還和這些中國兵呆過一段時間’。”粟明鮮在他的《南太平洋祭》一書中寫道。

圖說:《南太平洋祭》。資料圖

粟明鮮大喜過望,他深知一段幾近湮滅的曆史,常因知情人或親曆者的佐證而使其模糊的麵目清晰。張主動將電話寫在紙上,說沒想到會有人問起,他會將所知傾囊而授,並引見了另一位知情者、同為翻譯的麥添強先生。

圖說:2019年8月,粟明鮮(左)與麥添強先生。粟明鮮供圖

新不列顛島上居民大多集中在亞包及其周邊地區,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亞包於1942年2月被日軍占領。自1942年底開始,日軍陸續將在東南亞俘獲的盟軍戰俘和在華俘獲的中國戰俘及強製征召的勞工運到這裏,強製其服苦役。張榮煦當時和家人一起,與亞包未撤離的其餘800多名華人被日軍關押在華人華僑集中營裏。亞包解放時他隻有16歲,還是一名中學生,曾作為誌願者為中國戰俘擔任翻譯,與那些軍人們有過交往。

張榮煦回憶,被運到亞包的中國戰俘有1600多人,他特別提到,當中還有幾十名是上海四行倉庫孤軍營的英雄。張是廣東人,孤軍營團長謝晉元也是廣東人,這是他家鄉的驕傲。

圖說:亞包廣東民眾墓園遺址左側山邊,2009年4月17日拍攝。資料圖

戰俘含四行孤軍

雖然年事已高,但張榮煦記憶力超強,對中國戰俘中的關鍵人物名字幾乎記憶無誤,如吳棪少校、陳國樑上尉、秦家麟中尉、劉偉寶副官等。

澳大利亞的軍事檔案保存在幾個不同的地方,上述兩處是主要的保存地點,與外交部和軍部有關的資料在墨爾本,二戰盟軍總部先在昆士蘭,後在悉尼。粟明鮮根據張榮煦提供的線索和自己研究得出的關鍵詞,先在係統中查找,再擇時去實地調取、查閱。資料份量極大,又需仔細閱讀、篩選、記錄,耗時、耗財、耗力。

粟多方研究後確證,被運往巴新的中國戰俘共1504名,其中1000名來自南京老虎橋戰俘集中營的中國抗日部隊官兵,這當中既有孤軍營戰士,也有忠義救國軍、中條山戰役被俘中央軍第十四軍和第二十七軍等數支部隊的中國抗日官兵,還有新四軍和各類抗日遊擊部隊、自衛團等民兵武裝的官兵。此外,還有504人是1942年5-6月在浙贛會戰中被俘的中央軍主力部隊官兵。

四行孤軍在英勇抗擊日軍4天後,所餘376人撤入租界,被英方羈押,後被轉交給日本人,隨即又被押往上海郊區做苦工。不久又被轉去南京老虎橋戰俘集中營。據“八百壯士”幸存者之一陳德鬆回憶,日本將孤軍戰士分成數隊,散發到外地,最終關押在南京的還有約80人,1942年12月被日本挑選出來押送到亞新的孤軍官兵就來自這一群體,共57人。

1504名中國戰俘於1942年12月21日和24日分別被押送上船,從上海吳淞口碼頭出發,曆經30多天地獄般的航行,終於在1943年1月23日、24日抵達巴新。

悲慘的戰俘遭遇

航行途中,中國戰俘們的境遇極其悲慘。幸存者之一李維恂少校描述,他們被趕下船的底艙,一開始日本兵給他們20人一桶飯,半桶菜,不給湯,不給水,還用刺刀守在艙門口,不讓人上去大小便。艙裏熱得不行,無人穿衣服,開始叫罵聲不斷,可是三天後,已無人哀叫,也沒有大小便了。日本兵刷牙的水流下來,他們接來喝,還喝自己的尿。最後什麽也沒有了。

另一名從家鄉盛澤被擄去的勞工施方舟回憶,船上淡水很少,一些人口渴難耐,隻好喝自己的尿液。他曾親眼見到慘絕人寰的一幕,一名勞工偷偷跑進廚房灌了一瓶淡水,被日本崗哨發現,對方強逼著這名勞工站在甲板上,用刺刀將他挑下大海。

孤軍營戰士田際鈿(字有收)在回憶錄中寫道:“軍艦共9層,我們被趕到最底層,不見天日,裏麵熱死人,沒有床,不少人暈船、拉肚子,有一個來自通城縣的湖北老鄉就被熱死在艦上”。

抵達亞包後,在島上兩年零八個月的苦役生涯中,中國戰俘和勞工們同樣受到殘酷虐待和無時不在的死亡威脅。1946年5月8日,孤軍營朱雲少尉在致上官誌標(孤軍營副團長)的信函中說,他們“蘆葦為舍,食無近糧,且無蔽體之衣,側耳所聞異人言語,日未曉則出外,服役深夜仍不得休,較在本國工苦百倍”。後在給國民黨參謀總長陳誠的信中進一步指出“弱者力不勝任者緊接死於非命。凡有病者、不能做工者,悉遭殺戮。食不得飽,寢不得安,衣不蔽體,基中非法加害者言之酸鼻”。

中國軍民除了麵臨日軍的凶殘外,還要麵對大自然的肆虐。巴新地處熱帶,沼澤密布,瘴氣彌漫,蚊蟲、毒蛇、蜘蛛、蜈蚣、螞蝗等密布,瘧疾、叢林熱、出血熱、斑疹傷寒、登革熱等病橫行。

後盟軍統帥麥克阿瑟和尼米茲製訂出“跳島”戰略,避開新不列顛島,而對其實行包圍戰術,切斷日軍補給線,並每日轟炸不休。斷給後,中國戰俘的口糧更是難以獲得。第八十六軍第六十七師工兵連少尉呂克剛在戰後亞包戰爭罪行審判庭上作證時,曾講述中國戰俘馮聲鳴因拒絕接受日本人提供的黴變大米,遭日軍當場重擊頭部,差點死亡的經曆。

後據中國戰俘的總負責人吳棪統計,到日本投降時,1504名中國戰俘中,有756人永葬南太平洋的大海和密林之中。

獲救時僅餘半數

2009年和2019年,粟明鮮兩度得巴新著名華籍醫生馬克夫、楊海洋夫婦,新不列顛島現首府科科坡僑領和華商司徒劍鳴,以及當地富商劉約翰夫婦的大力幫助,還有北京BNBM公司在巴新分公司的傾力相助下,前往亞包實地考察。劉也是日軍暴行的受害者,當年就出生在中國僑民集中營。

亞包原住民往往手持大砍刀,雖然是為斫草開路所用,卻令人望而生畏。當地交通不便,語言不通,民風原始,沒有熟識情況的當地人引路,根本難以成行。第二次同去的上海攝製組在等待線人未至的情況下,打開設備準備拍攝,差點遭遇搶劫,幸好劉約翰派去的司機見機快,才使眾人免於一難。劉約翰前往時,也是準備好糖果小吃,送給當地人,聯絡友情。

當年的軍營在一處山腳下,進去的路口被熱帶瘋長的植被掩蓋,越野車壓過高高的雜草時,才隱約能夠辨識昔日道路。曲折幽深的地下工事令人窒息,至今仍能看到當年留下的艦船、工具遺跡。

圖說:1945年9月17日,重獲自由的中國戰俘盡情歡呼。資料圖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後,澳軍解救巴新諸島上被囚困的多國戰俘,中國戰俘於9月17日後獲救。一張攝於1945年9月17日亞包中國戰俘營門外的照片顯示,重獲自由的中國戰俘盡情歡呼。另一張3位四行倉庫孤軍的合影中,戰士們雖然曆經磨難,眼神卻依然堅毅,顯露出中國軍人不屈不撓的本色。中國官兵幾乎參與了整個審判期間涉及虐待及屠殺中國戰俘的審訊,為審判庭留下了日本戰爭罪行犯無可抵賴的證詞。

圖說:在亞包獲救後的孤軍戰士,中為朱雲。粟明鮮供圖

後中國官兵分兩批於1946年12月21日和1947年8月2日啟程回國,分別抵達上海和香港,後者乘火車到廣州。孤軍團團長謝晉元之子謝繼民說,母親淩維誠像迎接自己的孩子一樣,到碼頭上迎接巴新歸來的孤軍戰士,為他們安排食宿,發放慰問金,給飽嚐艱辛的士兵們以貼心的溫暖。

圖說:粟明鮮(左)與謝晉元之子謝繼民(中)、上海電視台紀實頻道導演俞潔在四行倉庫紀念館謝晉元銅像前。粟明鮮供圖

但粟明鮮說,種種跡象表明,這些曆經磨難的抗日將士大多數沒有得到很好的安置。據田際鈿和李維恂及一些檔案資料顯示,他們中的人有些被就地遣散,有的拒絕參加內戰,解甲歸田,境遇好的如彭南亭被安排到警察局當了警員。

狂風中的一落葉

2009年8月,在搜狐網的資助下,粟明鮮來到台北,尋訪巴新歸來的幸存者李維恂、李煥文和盧新芳。但李煥文明確表示不願接受訪問,隻想過平靜的生活;盧新芳雙耳重聽,口音濃重,很難交流。而李維恂當年就是少校軍銜,是中國戰俘中少有幾位少校級以上軍官之一,如今雖已年過90,但思路清晰,反應敏捷,十分健談。8月6日晚,粟明鮮在上官誌標之子上官百成的陪同下,抵達李維恂所在的高雄。當晚,莫拉克台風也一路南下,狂風大作,暴雨如注,一夜未停。

圖說:粟明鮮(左)和上官百成(右)在高雄訪問李維恂(中)。粟明鮮供圖

    次日上午,狂風暴雨仍無休止,但李維恂還是由兒子李權憲護送,來到酒店。老人身著正裝,精神矍鑠,老人緊緊握住粟明鮮的手說:“我等你們已經很久了!”短短幾個字,發自肺腑,令人熱淚盈眶。

    在接下來的10多個小時中,老人滔滔不絕,講述著60多年前的往事,直到深夜11點多,仍意猶未盡,如果不是大家擔心老人的身體,善意地催他回去休息,老人還有許多話要說。然而,李權憲一早又聯係粟,說父親還要過來。

“我非常感動,也很慶幸及時訪問了老人。”粟說。就在他訪問李維恂一年多後,老人便因病離世。至今,李維恂連說了幾次的一句話仍時常在粟的耳邊回響,他說:“我是大時代狂中的一片落葉。隻有你們,才發現了這片落葉仍然有價值。”

一段不容遺忘的曆史活在親曆者的心中,許多幸存者生前可能都在等待。2020年9月初中國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5周年之際,上海廣播電視台紀錄片中心、融媒體中心製作出品的8集大型紀錄片《亞太戰爭審判》播出,它是全球首部全景式聚焦二戰後各同盟國對日本BC(乙丙)級戰犯審判的大型紀錄片。適逢反映抗戰初期堅守上海四行倉庫的孤軍營曆史的電影《八佰》上映,二者交相輝映,反響很大。

其中第四集《魂斷異鄉》反映的就是上述這段曆史。導演俞潔在研究史料中發現這一鮮為人知的線索。在片中,攝製組前往湖北省赤壁市,這是幸存者、孤軍戰士田際鈿的故鄉。1998年8月18日,老人便已離世。他的兒媳沈偉珍說,爸爸臨走前幾天,總在回憶當年在巴新的悲慘往事,想著有一天能有人記錄這段曆史,留個紀念。“現在他的心願達成了,你們不是來了嗎?就很好了。”沈偉珍對俞潔說。田際鈿終生收藏著一枚團長謝晉元的紀念幣,在巴新最苦難的歲月中,那是他最為強大的精神支柱。為了避免硬幣丟失,他在上麵鑽了一個小孔,隨時係在身上。

當俞潔去撿拾這段曆史時,張榮煦先生也已去世,僅有95歲高齡的麥添強仍在人世,鮮活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斷裂。

李維恂生前十分想重返巴新,去戰友們的墓前祭掃,然因身體等種種原因,終未能成行。1967年,他寫下陳情書,希望能夠為巴新官兵立忠烈碑,以慰忠魂。終於在2009年,粟明鮮解密這段曆史後,巴新殉難官兵的牌位得以擺放進台北忠烈祠。李權憲說,父親遺願,李家人每人都要去祭拜,他說會一直這樣做下去。

圖說:2009年4月15日,碧塔帕卡盟軍戰爭公墓中的印度兵紀念碑和墓區碑銘。資料圖

粟明鮮在2009年將自己的研究寫成《南太平洋祭》一書,此後10年仍研究不輟。他仍有心願尚未達成,即島上死難的中國戰俘埋骨何方?他認為最大的可能是在亞包郊外的碧塔帕卡戰爭公墓,有最新放出的資料顯示,中國曾請澳方協助將烈士遺骨揀出送回,但後續資料仍然遍尋不見。粟衷心希望有一天,烈士們的遺骨能夠突然再現人間,重返故園。

新民晚報記者 薑燕

轉自:http://newsxmwb.xinmin.cn/shizheng/2021/02/04/318980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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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12)
評論
鬼穀雄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古樹羽音' 的評論 :
謝謝。關於中國戰俘的墓園及其後續,我將在不久另文介紹其去向。
鬼穀雄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古樹羽音' 的評論 :
能夠去到新不列顛島,很不容易。畢竟那裏民風還比較原始,出門在外,如果沒有當地人(包括華人)陪同,比較困難。當然,如果在市鎮中心,還算安全。Kokopo有比較漂亮的沙灘,正對著火山,景色不錯。戰爭曆史遺跡主要在Rabaul,但那裏住的地方少,晚上較為埠安全。
古樹羽音 回複 悄悄話 2年前我去的正是那裏“新不列顛島是巴新的一個獨立島嶼”-目的是教育和文化交流。可以說那裏交通不便,幾乎仍舊是“刀耕火種”,我隻知道哪裏有美日的戰鬥遺跡,所以沒去。遺憾孤陋寡聞,否則定會去拜訪遺跡,起碼掬一捧土也好。
古樹羽音 回複 悄悄話 非常感謝!如此詳細地發掘出來,其艱難和執著令人欽佩!史書需要補充,更改,修正的內容太多太多。僅此致敬!
鬼穀雄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太愛北京了' 的評論 :
我還沒有機會看到上述片子,一定找來觀看。謝謝推薦。我更多的查找了澳大利亞國家檔案館裏大量的戰犯審判記錄,對日軍在南太平洋島嶼是對盟軍戰俘、平民和土著的各種殘暴反人類行為有所了解。
鬼穀雄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格利' 的評論 :
所言極是。
鬼穀雄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pinenut' 的評論 :
是的,當年日本的暴行和罪惡一定要清算。
鬼穀雄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hufang' 的評論 :
是。謝謝你還記得。
本人最早在十幾年前就發過這批中國抗日戰俘的經曆,10年將其寫成書出版,當時最主要是想讓更多人知道這段曆史,也想讓我訪談到的當事人能讀到它。這些貼文及那本書《南太平洋祭》的章節,後來我也貼在我的博客裏,可以進入我的博客查找。去年上海電視台播出的《亞太戰爭審判》中的第四集,也是我陪著攝製組去到巴布亞新幾內亞現場拍攝的;在這部紀錄文獻片播出之後一段時間,我寫了一個拍攝幕後的文章,對其中的一些情況予以說明,也在沒有博客裏可以找到。見(《亞太戰爭審判》紀錄片第四集《魂斷異鄉》的拍攝幕後)。這次新民晚報記者的這篇文章,也發了一段時間了,我轉貼這裏,一是將其留存於此,二是對此前的係列貼文做個階段性總結。
chufang 回複 悄悄話 你是不是以前有一篇是關於戰俘他們回國的經曆?
pinenut 回複 悄悄話 TN的鬼子不滅絕,天理不容!
格利 回複 悄悄話 中國人的每一段苦難史都應紀載永存。
太愛北京了 回複 悄悄話 段弈宏矢野浩二演的<記憶的證明>講的就是二戰期間被俘的中國人被送到日本軍事基地做苦工的故事,段弈宏塑造的國民黨軍官太有魅力了,片子太壓抑我沒有看完,另外崔永元的口述曆史節目我的抗戰也講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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