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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粵人留學澳洲檔案(卅三):惠陽巫觀雲

(2014-09-13 07:21:45) 下一個

民國粵人留學澳洲檔案(卅三):惠陽巫觀雲


惠陽小留學生巫觀雲(Moo Goon Win 或者寫成 Charlie Bingman),生於一九一一年四月十六日,惠陽縣龍岡村人。巫姓雖屬小姓,但在廣東人口也不算太少,實際上梅州客家地區姓巫者甚眾。而惠陽也有一些客家人,其中有少數巫姓人氏,估計惠陽的巫姓是從梅縣遷移過來的。而此處所說的惠陽龍岡村,應該就是現在深圳市龍崗區的一個村。根據資料,該區是從原惠陽縣和寶安縣相鄰的區域劃分而來,於一九八十年代成為深圳市的一個行政區。

巫彬文(Thomas Bingman或者寫成Moo Bing Man)是前述巫觀雲的父親,早年來澳打拚後,在昆士蘭州西北部距布裏斯本(Brisbane)約六百八十三公裏的一個偏遠鎮子車厘尉(Charleville,菜裏圍)立足,開設一間蔬果雜貨鋪營生。這個鎮是周圍方圓約四萬四千平方公裏的農牧區中心,坐落在常常洪水泛濫的窩裏溝河(Warrego River)之畔。該鎮形成於一八七十年代,在一九0一年澳大利亞聯邦成立時,該鎮人口已有一千四百人左右;到一九二十年代,其人口已達三千人。這在當時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大鎮。下麵,是該鎮過去曆年的人口普查統計數字:

人口普查年份

居民人數()

1871

58

1891

1456

1911

1934

1933

3205

1954

4517

1961

5154

1971

3948

1991

3513

2001

3519

2006

3550

2011

3728


以數千人口的消費群,加上周邊農牧區的流動人口,巫彬文在該鎮的澳弗雷德街(Alfred Street)上開設的鋪子雖是小本經營,仍然可以獲得相當的盈利,以支撐其遠在中國的家庭及他自己的生活及生意的拓展。因此,當兒子觀雲在中國長到將近十二歲時,巫彬文就開始為兒子的未來發展籌劃起來。當然,他也像其他在澳的華人父親一樣,要把兒子接到澳洲來念書,同時也希望於兒子在走向成年的過程中,一盡為父之責。於是,一九二三年二月二十八日,他以在車厘尉的鋪子作保,應承每年供給其子膏火(學雜費和生活費)三十澳鎊,向位於墨爾本的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申請其子巫觀雲來澳留學,希望發給他中國護照並協助辦理簽證事宜。自然,巫彬文為兒子申請就讀的學校就位於車厘尉,即昆士蘭車厘尉皇家書院(State School Charleville,即車厘尉公立學校)

經過一番周折之後,一九二三年四月二十六日,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魏子京為巫觀雲簽發了中國護照,編號258/S/23。次日拿到澳大利亞內政部發放的入境簽證,隨後中國總領事館當天就將護照寄往中國巫觀雲在廣東惠陽的家裏。

接到上述護照和簽證之後,巫家沒有耽擱,立即為巫觀雲收拾行囊,預訂船票。一九二三年七月二十五日,巫觀雲就乘坐“阿拉弗拉”(Arafura)號班輪從香港抵達昆士蘭州的首府布裏斯本,在此入境之後,隨即轉車,前往近七百公裏之外的昆士蘭西北地區農牧重鎮車厘尉,與他父親住在一起。

盡管在八月二日才獲準正式注冊入學,但實際上,巫觀雲在七月三十日就已經開始在車厘尉皇家書院上課了。這說明他從布裏斯本入境之後,遂即馬不停蹄地前往車厘尉,然後即刻上學,幾乎都沒有時間很好地調整一下自己。根據學校的報告,巫觀雲的學業令人滿意,進步很快,出勤率也保持良好,在校的舉止與品行亦循規蹈矩。

在學校裏,為了與當地同學更好地溝通交往,巫觀雲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叫查理(Charlie),而為了跟父親在澳洲正式文件中書寫的姓(Bingman)保持一致,他把自己在學校的名字改成Charlie Bingman。因此,檔案中提到他時,有時候是用Moo Goon Win,有時候又寫成Charlie Bingman。而他父親彬文的英文寫法成了姓氏,這在當時來澳華人中也是常見現象。因早期來澳華人入境時,澳大利亞海關或移民官在詢問其姓名時,很多人就先把名字報上,故移民官就將其寫上成了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入境時,這些華人通過翻譯,將中文名字的英譯按中文順序寫出,而移民官則將其按照英語的習慣,是前名後姓,結果就弄得這些中文姓名前後倒置,就成了像Thomas Bingman這樣的名字了。

在車厘尉皇家書院讀了二年半之後,一九二六年一月底新學年開始時,十五歲的巫觀雲轉學去了位於奧格薩拉(Augathella)的公立學校,這裏位於車厘尉的北部,距離八十五公裏,仍然是在窩裏溝河之畔。相比較車厘尉來說,奧格薩拉是個小鎮,隻有幾百人口;從行政範圍來說,也屬於車厘尉管轄之下。在車厘尉念書,巫觀雲各項表現都不錯,學業考核,老師總是給予好評。既然如此,何以要轉學到此呢?從檔案裏,我們看不到他轉學的原因。一個可能的解釋就是,奧格薩拉小鎮是周圍牧區的服務站,巫彬文很有可能將其店鋪也擴展到這裏。初初拓展業務到這個新地方,巫彬文得親自坐鎮管理。平時,巫觀雲都是與父親住在一起。既然父親到了這個小鎮,他自然也就跟著來。一方麵,是跟父親做個伴;另一方麵,在必要時還可給父親做個幫手。也許,這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因沒有這方麵的檔案文字資料,隻能是推測而已。

但巫觀雲隻是在奧格薩拉公立學校讀了九個月,校長也給予了他好評,但從一九二六年的九月十一日開始,他又轉學回到車厘尉皇家書院,繼續在這間學校念書。轉了一圈,他還是回到老地方,和父親住在一起。學習成績一仍其舊,言行舉止仍獲讚譽。就這樣,他在車厘尉一直讀到一九二七年的年底。

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三日,已經成長為十七歲小夥子的惠陽小留學生巫觀雲,在澳大利亞留學四年半之後,於布裏斯本登上“Tanda”號班輪,離開了澳大利亞,返回中國。檔案裏的文件沒有說明他回去的原因,也沒有透露他何時要回來繼續念書,因為在上一年的七月份,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魏子京已為他申請到了十二個月的延期簽證。換言之,此時,他在澳的簽證尚有半年的有效期。而鑒於他此前四年多的讀書,成績優良,行為舉止也無瑕疵,他如果要申請重返澳洲繼續念書,澳洲當局是會給予簽證的。但遺憾的是,我們在此後再未發現與巫觀雲相關的澳洲檔案。


1923228日巫彬文為其子巫觀雲在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館申請護照和簽證所填寫的申請表。


1923426日中國駐澳大利亞總領事魏子京為巫觀雲簽發的中國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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