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黃紹竑與我
黃旭初
在一班老朋友中,黃紹竑(字季寬),和我是小同鄉。兩家相距不過二十五裏。但同姓不同宗,小時彼此不相識。民國六年五月馬曉軍氏任廣西陸軍模範營長,以我為連長,季寬為連附,從此開始共事。以後,部隊和職務各迭有變更。到民十四年李宗仁氏領導大家戮力將混亂三年的廣西統一。民十五年國民革命軍北伐,李宗仁氏統率廣西部隊參加,季寬和我留在省內。民十八年武漢事變發生,李、白敗歸省內,率領在省部隊繼續反抗中央;民十九年出兵入湘又敗歸。季寬厭惡內戰,遂於是年八馬(廿一)日通電主張和平,是年底即和我們分手,離開廣西到中央去了。我始終是在省內服務,有時到中央出席會議,季寬必為東道主;京官多患窮,黃氏偶也向我請助。他曾數次囘省,大家歡聚,無異昔時。其間情事,我多已介紹刊布。現在專記季寬與我晚年的關係,也就是彼此最後的關係。
國共和談破裂 老友從此分途
我和黃季寬最後一次分袂,是民國三十八年四月中旬在南京。當政府和談代表團正在北平與中共方麵折衝期間,李代總統四月八日由南京通電話到桂林,要我赴京一行。因廣西省參議會開幕在近,我待出席報告省施政概況後,四月十四日才由桂林飛南京,到後,李氏令在傅厚岡代總統邸舍同住。十六日下午,政府和談代表團推黃紹竑將政府與中共雙方代表擬定的「國內和平協定」攜回南京報告政府。當夜,李、黃和我曾就和談如果破裂我們以後應取如何態度交換意見。十八日晚上十時,李代總統在他的邸舍召集黃紹竑、白崇禧、李品仙、夏威、韋永成、程思遠和我聽取黃紹竑在北平商討和平經過的報告後,各人即發表意見。代總統表示:我為和平而代理總統,如和不成,我將交還不再代理而即引退。黃紹竑說:戰既無勝算,此時應謀自存之道,宜和。白崇禧說:如果這樣的和,好比一盤雞肉,肥的先被揀吃,其次雞頭雞腳終被一概吃光。白說了不等談論結束便先離去。黃紹竑說共產黨無此態度,愈不中聽的話愈用心聽下去。這是我和季寬最後一敘會。十九日我飛返桂林。同日,黃紹竑向和談特種委員會報告政府和談代表團折衝經過及結果,特委會對「國內和平協定」予以否決。二十日國民政府電北平政府和平代表團轉知中共,對投降式的和平協定不能接受。費時兩旬的和談遂告決裂。黃紹竑當日即由南京飛廣州轉往香港。從此拋棄國民政府,自行其是,離開我們。
黃季寬是徹底主和的,他到香港後,四月廿六日函致德鄰、健生、旭初陳三策:速和,上也;暫緘默旁觀,中也;作戰到底,下也。此函他原派陳良佐送來,臨行時陳傷足,季寬乃托其甥女於三十日帶交我收。時德在桂林,健在廣州。五月一日桂林有人赴香港,我簡單函覆季寬雲:「此間同人研討時局問題,所見與兄或有出入,然決不盲目隨人以墜入深淵,亦決不使地方受到糜爛。」
五月三十日桂林有人赴港,我托帶函致季寬雲:「淪陷區人民無自由。應否與共方進行和談,實值考慮。」
五月三十一日季寬邀集港報記者發表其致李德鄰函,勸李勿驅人民為蔣朝殉葬。事前李曾告季寬勿將此函發表,而他不聽。
八月十三日季寬在香港約集四十四人發表聲明與中共合作。共方即催促其須有行動表現。
十月一日中共在北平樹立政權。十月七日華中我軍由衡陽向桂邊撤退。十月十三日國民政府由廣州遷至重發。十月二十八日廣西省政府由桂林遷至南寧。十一月一日晚間,黃紹竑在北京向廣西人民及各機關袍澤廣播,勸廣西局部與中共和平,否則人民應起來打倒李白。但人民及袍澤未受其煽動。
大公報刊黃函 勸舊友返大陸
大陸被中共統治後,逃難到海外的舊友,很多接得舊友從內地寄來勸告大家回去的信,但都是各別的。到一九五五年二月十二日,香港大公報忽然刊布「黃紹竑手書」數千字的長函,在開頭是:
「李宗仁、白崇禧、黃旭初、李品仙、夏威、胡宗鐸各位舊友們並轉達與你們有關的舊友們:我與你們是四十多年的舊友,在過去的曆史上曾有密切的關係。但由於時代的演變和進步,對於政治問題的認識上各有不同的見解,因而走上不同的道路,這是很自然的。五年以來,又在不同製度的社會裏生活,認識的距離更加大了,也是必然的。但我仍願盡我所知的勸告你們不要再錯誤地跟隨□□□走,更不要受美國的利用,應趕快退出黑暗的途程,轉向光明的道路。」
接著便長篇大論說中共樣樣都好。最後解釋幾點:一、大陸人民的自由,憲法規定極為廣泛,非資本主義國家所能及。二、大陸上都市農村的麵貌都已日漸改變,人民生活逐步提高,以往一切社會黑暗罪惡已一去不複返。三、中蘇友好是實行孫中山以俄為師的遺教,不應誹謗。結論是:「隻要你們棄暗投明,立功贖罪,人民是會諒解你們的。」這是他對各袍澤普遍的勸降。最先看到這封書的當然是在香港的朋友,他們的反響,似是當作一件新聞,看過就算了。白、李(品仙)、胡三位在台灣,當時不知曾否看到。我正旅居日本,承友人將大公報原文轉寄給我,我想縱然覆信,也難保能達季寬眼中,遂亦置之。後來李宗仁氏在美國覆他長函,逐段加以駁斥,在一九五五年五月十七日香港中聲晚報、及五月十九日舊金山世界日報刊布,季寬得看與否我未有所聞。
任他熱情躍然 惜我心如止水
一九五六年我仍旅居橫濱,忽接程思遠六月二日香港來函雲:「月前承友邀赴海濱泳塲避暑,遇見任伯、季叔等,他們對你特別表示殷勤問候。回來時季叔交來一函,矚為麵致我公。聞公將南返,故此信擬待麵呈。我公何時動程,乞迅賜示。」函中的任伯指李任潮(濟深),季指黃季寬。
我六月八日覆程一函:「諸伯叔對我的好意,心感之至!我早欲返港,然不知何時方能成行。來函敘述太簡,能稍加詳,並將季函寄來以供快覩為盼。」旋得程六月十九日信:「遵將季函寄上,收到諳先賜數言,再將此行詳情續陳。」附季寬函,白色信封左角上印淡綠色一座洋樓,中間橫寫左行「上海大廈」四字;白信箋中央也印淡綠色大洋樓,但無文字。信封上寫「煩麵致、黃旭初兄、竑緘」,草書,一看即知是季寬手筆。信如下:
旭初兄:久不通問,積想為勞,想遠處異國,必有同感也。思遠兄回國與我談得很多,我的意見托其麵達。國內國外形勢,彼亦有深刻的認識,當可為兄告也。總之,要看清前途,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必有所躊躇而坐失機會而迅速回來。並以此意轉勸諸舊友。四十年舊友由衷的盼念,不盡欲言。此頌安好?
季寬手啟五、廿二、上海。
六月廿二日我函程雲:「季函雖簡單而情意誠懇。但我必須徹底了解其眞意,自己方好打算。請將其心中深處欲說的話見告,我一切當守秘密。六月廿六日程覆如左:
「手書敬悉,茲將北行詳情敬為我公陳之。
「四月廿四日,在××報服務之同鄉×××君來訪,謂北平方麵欲我前往一行。我以事出倉卒,允明日答覆。廿五日我對他說我可以去,但不代表任何人,亦不願公開行蹤。途於廿五日深夜乘船赴澳門,由一人陪同赴廣州。甘六晚搭一列專車北上,同車者均為東南亞華僑赴京參加五一勞動節代表。
「到京後,由華僑事務委員會派員接待,首先住中四旅館,後搬往新僑飯店,這是招待外賓的處所,派有汽車一輛代步。五月二日清早八時,季寬約往其公館吃早點,一直談到中午,就在那裏吃午飯,他的夫人也出來作陪。在談話中,他約略介紹國內一切情況和他的生活情形,另外也問及我公近況,不過沒有表示講公回去之意。在他談話中,他對於目前一切是很滿意的,並舉出他的房屋、汽車以作證明。誠然,他住在一所三層樓的花圈洋房裏,並用著美製Chryler牌汽車,有私人廚師,有舊日侍從副官服侍,舒適程度,較往日尤有過之。每年暑期全家赴青島或北戴河避暑,一切費用都由公家供給。每周看戲及跳舞也不用自己掏腰包。所以他此刻的用度是很寬裕的。另外,他過去並不能參加民革,但今年二月民革三全大會,他已經被選為民革中央常委了。由此不難推測其精神生活日益改善。
「五月三日,任潮約吃飯,這是官式的宴會,參加者有眞如、賢初、憬然、季寬、劭先、宗鎏、此生等。席間各人對公都很關注,並希望早日回去,參加祖國社會主義建設。不過我以為這僅是應有的話,並不能代表政府的政策,我隻是諾諾連聲而已。劭先除政府職務外,還兼著民革團結委員會主委;此生則是民革副秘書長。關於民革,我要附加說明:原來國內民主黨派,老早就決定不再發展了,可是今年又大事擴充,而民革也做著大事安排三代人物的工作。所謂三代人物,就是滿清遺老、北洋時代及國民政府時代所留下的人。
「五月四日及六日,文白請吃便飯話舊,他說:『在一次會議席上,周總理對我說你回來了。他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你,但印象有點模糊了。』他又說:「明日政協禮堂有個酒會,你會有請帖的,我將介紹你和周總理見麵。』
「七日酒會中,各黨派的上層人士都到了。文白特別介紹我和周總理見麵,周態度非常親切,和他立談許久。從此以後,仲容、仲華被派陪我遊山玩水,每日節目都排得很緊湊。
「過了數日,周總理在中南海紫光閣講吃飯,被邀的有任潮、季寬、力子、文白、為章、此生、仲容。這次足足談了四個鍾頭,周提到基本政策、日內瓦中美談判、台灣問題、中蘇關係;最後他說到對德鄰先生始終伸出手來。但立刻又轉口說:『如果他有所不便,那麽就請旭初先生先回來罷。』
「兩日以後,一天清早,我剛起身,季寬打電話來說即來看我。我說,那麽我們在西餐廳一同吃早點罷。不多一刻他就來了,他說:『現在把一般的問題丟開,先說廣西問題。』停了一忽,他繼續道:「德鄰問題放在第二步,第一步先爭取旭初回來。你對旭初說,個人不能永遠在外麵打流,打流是個不了之局。並且一個人在政治舞台上混久了,而今沒有個政治地位,是寂寞得非常難堪的。』以後他又說:『再告訴旭初,要在政協會議以前回到。』為什麽如此,他沒有說明,大概是便於為公安排某種職位吧?
「十五日季寬赴滬視察,我十七日亦離京赴滬、我和他同住在百老滙大廈(現改為上海大廈),幾乎天天在一起。臨別,他設宴餞行,殷勤囑咐,說:『如果你此去一無所成,那你自己也要回來才行!』並在當時交給轉公的一封信。
「由此可知請公回去是出於當局的決定,初非季叔個人的建議,季叔後來頻頻以此為言,不過是貫徹政府決策而己。匆匆草陳,如尚有未明,統乞賜示,當再詳告。並乞速作決定,以紓遠注。」
思遠廿七日再補一函,謂前函意有未盡。引述陳劭先、張治中、章伯鈞各人評論中共的話。意在清除我對中共的疑團,好下回去的決心。
思遠這次是作客,出門有人陪伴監視,壞的看不見,也就寫不上,卻把四十年老友對我的熱情描繪得躍然紙上。而我自脫出政界,覺一身輕鬆,已心如止水,對此途不感興趣。但若推諉拒絕,無論如何措詞,對方必將追纏不放,為表示幹脆,寧違背常情,索性連信也不覆。累得思遠七月三日、九月一日兩次函催,我仍不答。
早已厭惡政途 隻好一字不覆
過了一個多月,忽接季寬夫人十月八日由香港給我夫婦一函,這是向來所未曾有過的。函中先敘寒喧。次言她去北京住了半年,生活比從前在上海還要舒服,精神也很愉快。五月間回港,決定本月底全家搬去北京。次言在京時季寬時常提起我們及一班舊朋友,最近季寬有一封信要她轉給我,希望我倆回來和她一同北上,作一次秋季旅行。到京可在她家裏住,因為每層四大間的三層洋樓祗一家人住,相當大了。最後望決定即回信,以便由季寬轉知政府沿途照料,一切可以擔保無事雲雲。
季寬的信,比之前次詳略大不相同,如下:
「旭初兄:前由思遠兄轉信及意諒亮察,尚未得複,不勝思念之至。我自解放後,無論精神上和生活上都是十分愉快的,國內的舊友也都是快快樂樂的,因此,我很遺憾地對於過去沒有足夠的幫助使兄等也同樣過這樣愉快的生活。兄孤身遠處異國,即使物質生活過得去,精神的痛苦是可以想見的。最近鄒秉文博士由美國回來了,他有學術上的地位,拿聯合國的優薪,生活當然不成問題,但終於回來了。原因很簡單,就是無論在外國生活多麽過得去,離開偉大可愛的祖國,對人生來說,是沒有什麽意義的。若果處在反動的地位,就被人人所唾棄了。政府對於他很照顧。我同他是老朋友,見麵談得很多,他深深地覺到回來是正確的,是光榮的、快樂的、他要號召其他在美國的高級分子回來為祖國建設而努力。
「我親自聽到領導人和許多你熟識的人對於你們沒有惡感,歡迎回來。並且說:『如果有什麽懷疑,可以先回來看看,不好,再出去,保證來去是自由的。』以一般常情來說,國家之大、人材之眾,何在乎少數人的不回來?但是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政府的政策,是要團結全國力量進行社會主義建設,它不願有一個人落在後麵或留在外麵。在愛國家的口號之下,不但有公理,而且有感情,我這幾年來,就深深地為黨的公義和感情而激動了。我以我的體會勸你們快些回來,就是由於這樣的激動而發生的。我希望你們不要有什麽懷疑,更不要對桂係或台灣或美帝有什麽幻想,那是死路一條,看清了光明道路就坦然地回來,一些問題都沒有的,我可以我四十年來的人格和很多朋友作為保證。我不過先行了一步,你後一步進來並不為晚,切記不要後進來就難堪沒有麵子,祖國的大門是開著的。回來吧,四十多年的舊友!此祝安康。
季寬手啟九、十四。
接著思遠十月九月又來信:「季近來函,欲知我公意向。現由季嬸逕函我公征詢尊見,務祈直接答複季嬸,以便其歸京麵達。以遠度之,當局正以結團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號召天下,季不惜謙恭虛懷卑詞敦勸,固為公計,亦為國家計也。」
季寬和他的夫人對我們的親切殷勤簡直如一家人,好意盛情,令人十分感激。然而我既厭惡政途不願再入,又不相信人在中共治下能有自由,故對他倆這番敦勸,依然如古井無波,木然不動,隻好忍心辜負,一字不複。這件事就無聲無息而沉寂下去。
大鳴大放之後 季寬兩度尋死
季寬自認為滿意的生活好景,被一九五七年的鳴放陰謀所玩弄而完全打破了。下麵是我所得報導的匯記:
一、一九五七年七月港友函:「季寬被中共指為反革命右派分子,要在人代會向中共認錯。 」
二、一九五七年十二月,季寬之姪自紐約來函:「中共在大鳴大放後,許多民主人士被整肅,傳說廿七叔(指季)因此跳樓自殺。」
三、一九五九年九月末,程思遠到北京參加中共國慶,回港後告一鄉友說:「國慶大宴會季寬沒有份。他的一切職務似已全被解除。能會見的人也被限製,連我和他這樣的關係,都要經過請托才得一見,並由劉為章、覃異之及兩個我不相識的人陪著我去。季寬已無汽車配給,隻留一名服務員和一名廚子照料,月給用費一百四十元。」
四、有一老友在北京因生活萬分困難,展轉探知我的住址,一九六一年七月來函求助。他和季寬也是老友,我覆信時用隱語問他季寬近況如何?他答複謂「季近年情形報紙上發布很多,你當看到;但有一件未見各報刊述及,即他不能忍受麵斥鬥爭,放不下舊架子,曾自尋短見兩次,幸遇救得活。我很少和他見麵,前月我特到他家訪問,覺其狀況已大不如前,門庭靜寂,出入已無汽車,惟體力尚抑,時玩圍棋消遣。」
精神上受到嚴重的打擊,想求解脫而不可得,這種痛苦也夠他忍受了。
挽舟子背如弓 灘頭仍隔重重
德鄰老友於一九六五年七月二十日由瑞士到北京,季寬親到機場迎接,這是他曾敦勸回國的第一人,彼此相見當極快慰。我旋接德鄰八月十九日由北京來函,其中一段提及季寬:「我所住房子與季寬住屋不遠,徒步五、六分鍾可到。渠去歲身體很差,現已複元,氣色很好,常到坐談。一次,他慨歎地說:『我和你已經修得正果,享盡晚年福氣。可惜患難與共的老友旭初、煦蒼(夏威)兩人尚徘徊於十字街頭,不知有所抉擇;而健生尤為處境可憐,奈何奈何!』雲雲。」
徐亮之應「李宗仁於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六日在北京舉行記者招待會」的邀請,北上參加後回港對我談及:「季寬曾談到你也該回去以娛晚景了。」老友眞是老友,熱情殊可感念。
我在一九六七年三月將盡聽到季寬在北平逝世消息,為之歎息感傷。四月二日其在港家屬舉行簡單的追思儀式,我和許多舊友都往參加。但其逝世情形及月日均不能悉。
(附錄)
浣溪沙 黃紹竑
畫意詞情種未收,老來重拾少年遊。山川美景為人留。照水不愁頭已白,此心常與綠波儔。一身輕似水邊鷗。
幾片歸帆遠近中,羣峰倒影晚來紅。灘頭仍隔一重重。灘急故違歸客意,挽舟舟子背如弓。疎林處處淡煙籠。
漁父歸來理釣鉤,鷺鶿洲畔打魚舟。魚兒水裏又添愁。煙水無邊楓葉落,寒鴉點點樹梢頭。欲留夕照慢些收。
季寬向喜填詞。右錄浣溪沙三韻,題為「桂江晚眺」,係其一九五六年冬回廣西視察司法執行時所作。夏煦蒼兄在報上讀到「灘頭仍隔一重重」,「挽舟舟子背如弓」兩句,說他果然是白賣氣力,終遭清算。
全文完
以上《晚年的黃紹竑與我》,是以西元1970年《春秋》雜誌總第318期同名內容全文為底本完成數字化處理;文中之「□」,黃旭初先生原著如此。網際網絡首發◆析世鑒◆:http://boxun.com/hero/xsj.shtml
家父亦是135師老兵。
打小在軍營裏就常聽45軍(或後來的54軍)的戰鬥故事,什麽三分鍾殺開民權門,腰斬七軍,玉林剿匪、金城反擊戰等等。嘿嘿。
我也想做口述記錄,可惜受製於時空和經費,難以進行。希望有機會向老兄請教。
需要點時間,慢慢收集。
現在網絡發達,搜一搜便可知道。
能有八桂子弟認同,深感欣慰。希望本人所撰寫和轉貼的與八桂相關的文章,能讓更多人了解粵西曆史,八桂風貌,嶺南民俗,北海遺珠。
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