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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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傳教活動 /吳寧 湯開建

(2009-03-09 05:28:38) 下一個

 

清末民初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傳教活動

吳寧    湯開建

 

    基督新教大規模進入廣西的時間很晚,民國前在廣西傳播基督新教的差會先後有美南浸信會、美北長老會、英國循道會、英國聖公會、內地會和美國宣道會等。廣西是美南浸信會在華南傳教的重點地區之一,近年來,有學者對基督教在廣西的活動開展了一些研究,但研究的側重點往往偏向天主教,對基督新教卻很少有人關注。近年來,有學者對廣西基督新教的傳教活動展開了一些研究,但因為受到材料的限製、或傳統意識形態的影響,研究並不深入,甚至有的觀念相當偏頗。相關研究論著及文章有:瘐裕良、陳仁華、吳國強編:《天主教基督教在廣西資料匯編》,廣西民族出版社出版,1985年;朱民遂:《廣西通誌·宗教誌》,廣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謝銘:《近代廣西基督教勢力述論》,《河池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年第3期;謝銘:《論廣西人民的反洋教鬥爭及其成效》,《河池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年第4期;謝銘:《西方宗教對廣西的侵略和分布》,《河池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98年第3期;謝銘:《廣西基督教的醫療事業》,《河池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99年第1期;滕蘭花、梁剛毅:《近代廣西西方宗教的慈善事業評述》,《廣西教育學院學報》,2000年第3期等)。本文擬依據現存之中西文獻,在參考中文學者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從區域角度觀察清末民初基督新教的一個宗派———美南浸信會在廣西地區的傳播發展及其影響,旨在認識近代基督新教在廣西傳播以及引起其發展變化的諸多因素。

    美南浸信會廣西開教的先驅是“美南浸信會華南教區的靈魂人物”———紀好弼。梧州位於西江、潯江、桂江三江匯流之處,是廣西的水上門戶,地理位置極為重要。1862年。紀好弼來到梧州活動了一段時間,希望由此進入廣西內地。但梧州是華南教區傳教工作開展得最為艱難的地方,美南浸信會的傳教士帶著“信心、歎息和眼淚”在廣西“播種”,三次進入,三次被驅逐,教堂也數次被焚毀。[1](P73)來華傳教士對廣西基督教勢力薄弱的原因則是這樣總結的:廣西為全國諸省中開辟的最後之一省,然自各差會宣教師加入工作以後,各差會對於本省素不注意,揆厥原因,要不出下列之諸大端:()人民稀少。本身以多山、多盜、多貧著聞。此三者足以致人民稀少。()交通阻塞。昔日之旅行家由民船如內地者,往往遇盜劫殺。自1900年起始有輪船行駛於西江水道。()人民仇視教會,皆以外國人來此土宣教者必抱有政治上之野心,於是屢起反抗,甚至聚徒眾而圍攻之,而宣教師常處於四麵楚歌之中;加以有種族之謬見及各宗教之反對,以致全省基督教事業不能越雷池一步……[2](P320)紀好弼在多年的傳教經驗中認識到民眾對基督教的排斥,除了太平天國運動使民眾將基督教等同於叛亂的錯誤理解之外,還有最重要的兩個原因:“一是當時出現的不道德的苦力貿易,致使每個外國人都被誤認為是苦力販子;二是湖南強烈的反教排外風潮的巨大影響,成為19世紀60年代初期傳教的極大障礙。”[1](P81)

    1·秘密傳教階段:1862~1897

    1862年,紀好弼由肇慶沿水路北上梧州,試圖在梧州傳教。由於梧州市民排外反教的情緒十分激烈,很快把他趕走。18651月,他得到嘉約翰負責的中國醫務傳道會的一筆撥款,預備在梧州建立一間診所。①華人助手陸朝鎮提前在梧州城外的竹椅街為他租得一間房屋做為診所和布道所。5月,紀好弼再次踏上梧州的土地,期望能借助醫療開辟傳教道路。租約規定外國人不得留宿房內,紀好弼隻得白天在堂工作,晚上回船居住。他邊施醫贈藥,邊向病人傳教布道。這是梧州曆史上“第一間西醫診療所,同時也是廣西曆史上第一間傳教站。”②紀好弼免費治病,就醫者很多,當年就診人數為4 460人。③但診所開業不到半年,就被群眾視為異端將藥品和器械洗劫一空。

    紀好弼將梧州傳教站交給陸朝鎮和另一位華人助手負責,自己則在廣州、肇慶、梧州三地旅行巡回布道。1866521日,梧州終於有了兩個華人信徒,即梁福南、梁壽南兩兄弟(1867年年報)[3][4](P398)這是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首果。“梧州成為紀好弼負責下的兩個堅固的傳教外展站之一(1866年年報)。”[5](P82)1868年,他又為第三個信徒(粱福南的父親,是年44))施浸。

    受到苦力貿易的影響,梧州百姓視一切外國人為苦力販子。梧州反教激烈,傳教工作開展的異常艱難。“當時天主教也試圖在那裏建立一個立足點,這件事引起了當地士紳的注意,於是四處張貼著布告,威脅如果有船載送外國人前來,一律燒毀,並號召商鋪準備木材,預備點火。地方政府因此發表一個聲明,說羅馬天主教已經在中國傳播很久,其教義是好的,不會幹擾當地人。這個聲明受到憤怒群眾的抵製,要求官府解釋清楚。又有人張貼布告,公開譴責官府是賣國賊,與外國人相互勾結。”[6]民眾自發的驅逐包括西教士在內的一切外國人。鑒於此情,紀好弼不得不離開梧州,傳教站在華人信徒的堅持下,維持到1871年。⑤

    紀好弼雖然離開,但他並沒有放棄梧州傳教的想法。1877年,他又一次申請去梧州的護照,但沒被批準。同年紀好弼參加了在上海召開的傳教士大會,他見到了內地會的負責人戴德生:

梧州傳教站,因我回美國休假(1870)而將傳教站交給在那裏傳教的內地會的傳教士。由於資金不足和希望渺小,我沒有駐梧傳教已經六年了。在上海,我和戴德生商議了繼續在梧州傳教的計劃,我介紹給他一位我們在廣西傳教的本地傳道人,此人可幫助他們在梧州找到住所;而內地會則派一位來自英國浸信會的年輕傳教士負責梧州的傳教。內地會希望深入內地傳教,並應允我在我們有足夠能力時恢複對廣西的傳教。[7]

美南浸信會在梧州的宣教事業陷入了停滯,在吸收信徒方麵沒有任何進展,除了紀好弼施浸的這三個人外,經過二十多年的時間,沒有第四個人加入教會。1881年,紀好弼再派湯傑卿西上梧州。這次一切還都很順利,5月,梧州的信徒自建的第一間禮拜堂完工,“Wong Fong負責在廣西地區的巡回布道工作,在那裏施浸了兩個人,並遇到了其他的慕道者,受到了他們的熱烈歡迎(1882年年報)。”

時值中法戰爭前夕,人民反教排外情緒日漸高漲,湯傑卿被群眾圍攻,負傷返回廣州,禮拜堂也被拆毀,官府卻置之不理。⑥廣州傳教站派士文夫婦等人來梧州拜見地方官府解決此事,要求得到賠償,並試圖恢複梧州的傳教。士文在街上行走的時候,被群眾以石襲擊。不僅如此,在他躲回船上時,還用亂石將他所乘的船擊破,士文夫婦躲在船艙中才幸免於難。由於士文這次在梧的遭遇,美國駐廣州領事後來照會兩廣總督曾國荃,要求徹查反教事件,嚴懲參與人員。這掀起了全城公憤,紳商學界一致聯合,召開緊急會議,決議:“1.永遠不準傳教士入廣西境內;2.永遠不準傳教士在廣西開設福音堂。”[4](P398)

1882年湯傑卿在梧州傳教被民眾擲石擊傷,教堂被毀,士文索賠被逐一案,引起美國駐華領事與總理衙門交涉。事件的中文記錄如下:

……昨據廣州喜領事官詳稱,廣西梧州府地方有本國教士房屋數間,作為講經堂及施醫院之用,有中國教民二人掌管。於光緒八年九月間,該處民人滋事,將民房拆毀,毆打堂內教民,驅逐出城,該教民遂逃往廣州美國教士寓所,該堂內原有教士所存物件,滋事時除將房屋拆毀外,並將教士物件均行失去,約值銀一百六十兩。當經領事官將此違約之事照會兩廣總督部堂,並極力催請按律結伴在案。嗣於十月間,有本國二人攜眷由廣州前往梧州,均執有本館所發經兩廣總督蓋印之護照,其一人並帶有領事官致梧州府信函一件,函內係請梧州府照料該民之意。該府見此護照及所致信函,雖有意妥為照料保護,該處紳士等激動人心,出有極惡告白,以致九月十八日,聚集千有餘人,用磚石、木棍毆擊本國人民,逐其回船,及至回船後,滋事等人仍攔阻該船不肯放行,定意將本國安分守法之人毆擊至死。此時本國人民極難躲避,幸得逃回廣州。喜領事又將該二次違約之事照會兩廣督部堂。隨準複稱必行查明按約辦理,嗣經領事極力催請,亦未查辦。查初次與二次滋事之時,迄今均已越七八月之久,至本年四月十五日,領事官接兩廣督部堂之文,仍謂地方官尚未將此案情形詳報,難以預計其何時能從詳報前來,雲雲。[8](P376~379)

照會中還列舉了其他六起教案,特別對梧州發生的這次教案提出嚴厲譴責:

    ……唯此次毆本國人民之事,貴國更須設法使地方官明晰,無論其事因而起,均為大錯,此等使本國人民受難之錯,本國不惟應有以保全之,且必定力為保全之。本大臣於中國官民之錯迭次言及,想貴親王亦必同為可惜,必於此違約之事欲有以止息之誠,能一次力行查辦方為善法,免致將來再有此等惡事,貴親王既常以兩國睦誼為懷,茲惟有切請力為查辦,不任其為再稍延可也。[8](P376~379)

    雖然美國強烈要求查辦當事人,但是中國方麵還是以拖延為手段,傳教士最後失望地說:“梧州教堂拿不回來了,中國官員辦事效率太低,在處理基督教的事務上尤其慢,領事已經竭盡全力的幫助我們了。”[7]

    從此之後,有十年的時間,美南浸信會沒有在梧州進行公開傳教活動。傳教士多次在華人傳道人的掩護下來到梧州,秘密傳教。1891年,廣西施浸11(1892年年報)1894年,則有21人受浸(1895年年報)

在廣州紀好弼的四季聖經班裏,自1894年起就有來自廣西的學生。這些學生經過係統的學習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家鄉傳教,成為傳教的中堅力量(1894年年報)

    2·傳教發展時期:1897~1912

    1897年,《續議緬甸條約附款》簽訂,西江開放,梧州開埠,成為廣西傳教的轉折點。梧州開埠後,美南浸信會和宣道會同時西上梧州傳教。日後,又有循道會等差會陸續在廣西開教。

    牧冕回憶她所經曆的梧州開埠時的情景,描述她作為一個傳教士在看到期待已久的梧州開埠時的心情時說:

    ……我不會忘記那一個下午。我感覺那時有如乘空而行。我們為著想在梧州開基傳道已經在三個時期用力過。紀牧師在早六十年前,士文牧師在早八十年前,麥德來牧師在早九十年都已經用力過。但每一次都受壓迫而不受歡迎,第一第二次受著無知之人的攻擊並毀壞福音堂。[9](P3)

    早在開埠前,譚保德在梧州傳教,他買到一間房屋做禮拜堂,此即真光書樓所在地。1897年初,湛羅弼將該堂改建,前麵做禮拜堂,後麵做住所,他成為美南浸信會第一位駐梧州站傳教士,[1](P86)華人傳道則有魯子珍牧師和譚保德。這間教堂成為梧州傳教事業的奠基之地。同年37日,施浸4人。[10](P366)不久,女傳教士牧冕、謝小姐也先後來到梧州傳教。麥惠來1889年加入美南浸信會,接手廣西的傳教工作,他一直負責教務直至1904年。

紀牧1900年重返梧州,他描述四十年後梧州之行的喜悅心情:

重遊梧州對我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能再次踏上我早期傳教的西江的土地,我感到很高興。這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西江上匆忙行駛著的蒸汽拖船和汽艇代替我那時乘坐的用槳劃行的舊船;電報線沿著河岸鋪設;在Tah Hing,我曾經施醫贈藥巡回布道傳教的地方,現在已經有兩位長老會的傳教士常駐在那裏,並且建立了傳教站;梧州已經有外國人定居了,並設有領事館;我們在梧州有一間禮拜堂,相當多的信徒就在我為廣西第一位信徒施浸的地方受浸;我當時隻有兩位信徒,而現在廣西已經建立了四間教會,擁有三百多名會眾,很多是梧州之外幾百裏我從未去過的那些地方的居民。在麥惠來、牧冕以及其他傳道人的努力下,我們才能有上百的上帝的子民。其中很多人正在接受牧師的培訓,將來要將福音傳到廣西各地。當我回顧四十年的曆程的時候,我要說的隻有一句:看啊,上帝在梧州的成就![7]

梧州1902年建立教會。“其時教會雖能穩立,但傳教工作仍屬簡單,除日間開堂講道及施醫一二小時外,晚上隻閉門與二三教友祈禱讀經而已。”[11](P361)1904年,帖威靈和美約瑟接任麥惠來的傳道與行醫的工作,梧州教務有了極大的發展:

二人主張急進,滿具熱力,忠心事主。並得華人黃石如醫生等相助為理,努力將教會整頓,乘時促進教會各種工作,鼓舞各傳道人竭力作工,禮拜堂日夜開堂宣道,並頻開奮興會,設“四季書”以栽培內地教友並教會職員。梧州教會禮拜堂曾二次改造。石塘教會亦二次選建禮拜堂。[11](P362)

1909年春,梧州教會新堂落成,堂內可容納七百人,建築該堂的款項,由華盛頓城第五號教會捐助。梧州成為美南浸信會廣西中心傳教區以及傳教士的常駐地。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傳教事業日益興旺發達,“會務蒸蒸日上,從此根深蒂固,枝繁葉茂。”[12](P303)

    美南浸信會在廣西傳教的發展還表現在傳教外展站的建立。美南浸信會在兩廣地區所建立的傳教站或基址,其地點的選擇有著一定的隨機性。“大部分的傳教站的建立,並不是因為這些地點具有作為傳教中心的特點和優點,而是因為在這些地區已經有信徒或者傳道人開始為教會工作。” ⑦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傳教特別體現了這一點。廣西的第一個傳教基址建立在平南縣的石塘村,靠近西江主河道,離梧州125裏,時間是1892年。此後在華人助手的努力下,又陸續新立傳教站有象州、鵬化、梧州、桂平、同安、平南、定羅和貴縣等處。

    1·石塘

    石塘1892年立基址,建立過程是這樣的:

    其時有華人“包文華先生,平南人也,以船夫為業,一次船抵廣州時,適值舊東石角福音堂舉行布道,偶爾入座聽講,牧師以審判為題,包某聽後大受感動,因之認罪悔改,受浸為基督徒。及後包文華先生,舍棄舊業,改就教會賣書及傳道之職,未幾成為廣西第一位牧師,當時包牧師與石塘村餘寶光牧師友好,交情甚篤,餘某對主之福音極感興趣,經包文華牧師之努力培植,結果餘寶光先生真心接納主道,遂成為基督之寶貴真光。鄉村民眾隨之認罪悔改者,大不乏人。廣西第一基督教會,遂得以組織成立於石壙村焉。”[13](P300)

    1893年年底,士文夫婦、牧冕和李濟良牧師、黃石如等到廣西進行為期四周的巡回布道。在主日崇拜的時候,他們在禮拜堂裏發現,有三十多人參加崇拜,村裏一半以上的男子是教會的成員。這種極不尋常的情況表示這裏的人們很容易接受福音,自立的教會將指日可待。他們認為,這是他們所見到的最有希望的傳教站。他們對包文華在石塘的工作很滿意,認為他的成就是非凡的傑出的。⑧

    1894年,石塘成立了一個有68位信徒的教會,這是廣西省當時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教會,由包文華任牧師,餘建盤為會役。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傳教經曆了數次波折,最終在石塘紮下根基,福音得以廣傳。

    石塘1902年有3個外展站(1894年年報)。此地經常發生的洪水、盜賊以及叛亂是福音傳播及發展信徒的障礙。

    2·象州

    廣西第二個美南浸信會的傳教站是於1897年成立的象州寺村傳教站。[1](P85)象州是距離廣州最遠的傳教站,其主要的成員使用官話。仇月清是象州傳教站的傳道人。他本來是廣西象縣寺村墟人,在桂平的學校裏教書,對基督教很有興趣。1893年牧冕和餘寶光來到鵬化傳教,仇月清專門趕到鵬化去聽他們布道。後來又到餘寶光、包文華處。餘寶光和他接觸後,覺得他是可造之才,送書給他,囑他潛心研究。後來餘寶光又將他介紹到石塘的包文華處,仇月清49歲時被士文施浸,轉而南下,在紀好弼的四季聖經班學習。學完之後返回家鄉象縣寺村墟木葉村傳福音,並將自己的屋子作為福音堂,引領親友和家人歸信基督(1894年年報)[7]

1900年,象州教會成立,仇月清也在此年被按立為牧師。⑨1902年,象州成立四個外展站,並自己籌款建築了兩個禮拜堂(1903年年報)

象州教會的教務在仇月清的努力下向前推進,象縣、平南、馬平各處的慕道者漸漸增多,要求受浸的人數也逐年遞加。仇月清常常去各地巡回布道,平樂、修仁、荔浦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他在鹿寨、寨沙、馬村、四排等處都創立了美南浸信會的傳教外展站。廣西鄉村中的一些熱心的信徒,先後被他介紹到廣州學習聖經。

受義和團運動的影響,象州的各個外展站,除馬村外,都停止了傳教的活動。直到1915年,莫華廷牧師來到寺村,傳教工作才得以繼續。

    3·平南

平南是進入瑤山地區的門戶,福音由此傳入瑤族人民中。1893年,士文來到平南傳教十天,他欣喜地發現廣西的傳教環境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好得很多:

平南由包文華負責。這裏的信徒信心堅定。四月,我來到這裏,用十天的時間講解聖經中的約翰福音,教導會眾和慕道者。我被允許呆在禮拜堂裏不受打擾地度過十天。18名聽眾。在此期間,我們很高興地報告破壞我們小禮拜堂的行動沒有成功。平樂有了一間新的傳教站,梧州向北到這裏有十天的路程。這是兩廣交界處第一個大城市。平南離梧州也有五天的行程,而且新的傳教站離其他的傳教站要有十五天的路程,但是我們仍然覺得此地是對廣西省的基督教傳播有遠見的地區,所以要在這裏開展工作(1894年年報)

1893年,報告稱平南、定羅成為美南浸信會廣西傳教的兩個中心。

    4·鵬化

    鵬化是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一個重要教會。鵬化基址肇始於餘梓華、餘士珠,兩人於1898年在“石塘聞道,受浸信主後,即返鵬化,開基督教之先河。其時鄉人未有仇視,心甚愉快。後有餘十九婦餘乃臣等相繼受浸皈主,信徒漸增。”[14](p372)當時鵬化沒有專職的傳道人,暫時由餘梓華宣講福音,聽講人數十人。信徒餘崇信自願捐出一塊地,建築禮拜堂。1899年動工,建築費大部分由信徒自己捐助。1901年,因為信徒的增多,於是商議籌款重修禮拜堂。餘瑞雲在貴縣捐得30元,加上信徒的捐款,當年冬天就建成了新的禮拜堂。“餘德周、宋善軒、韋文安等先後在此專任傳道,駐堂說教,興辦學校。”[14](p372)

    5·桂平

    桂平位於西江柳河合流處,梧州以西113英裏,開辟於1900年。

    1893年,士文和李濟良伴隨牧冕、黃伯母、東安大嫂由梧州至平南傳教,牧冕和黃伯母在平南思界墟登岸,進入石塘傳教,而士文和李濟良則上桂平江口一帶,賣書傳道。士文這次桂平的旅行布道並不順利,由於受到反對,他們折往思界,牧冕也同時趕往思界匯合,一起返回廣州。美南浸信會對桂平的第一次傳教就這樣匆匆結束了。

    此後,美南浸信會數次進入桂平,尋找傳教、建立傳教站點的機會。1900年,桂平開基(《桂平縣誌》)。教務完全由華人自己主持,禮拜堂為華人自籌資金購買。後來又在周圍墟市的信徒家中建立分堂,由城內的禮拜堂傳到周圍鄉村,在鄉村聽到福音的人又傳遞給自己更遠的家鄉裏的鄰居和朋友。桂平教會漸漸開始增長,1908年建立教會,黃渭川任傳道。[11](P362)

    6·桂林

紀好弼在早期傳教中,一度也試圖在桂林這個屬於說官話的地區,開辟傳教站。18668月,紀好弼陪同Mr. Albert Bickmore(自然科學家,曾任紐約中心公園自然曆史博物館館長)溯西江支流桂江而上,最遠到達廣西東北部的桂林。紀好弼在桂林街頭布道、分發書籍,開展宣教活動。此次桂林之行引起了全城的騷亂。[15](P422)官府禁止任何人租房給他們,並下令不得出售食物和接受他們分發的布道小書。他們乘坐的船被燒,助手被扣押。紀好弼在扔向他們的石頭中離開桂林(1866年年報)[1](P82)

在這次旅行中,紀好弼做了沿岸城市的特別記錄,初步研究了傳教情況。

    桂林建立傳教站的時間是在19125月。美南浸信會盧信恩在劉煥廷的陪伴下,在桂林傳道。首次施浸就有13人。19133月,桂林教會正式成立,成為廣西官話區傳教中心。盧信恩為牧師,覃世椿、黃作楹為男傳道,陳益姑為女傳道,劉煥廷為會役。桂林教會除舊有的寺村與同安教會,還將修仁的六寨,及荔浦的寶村,富川的大田寨,賀縣的沙田,元頭龔撥歸桂林傳教區統一管理。

    桂林教會的各項教務開展得積極有效,1912年開辦真光書樓,1914年開辦培真女校,1916年開辦儲才學校,1919年在培真女校的基礎上擴展成培賢聖經婦女學校,1917年開辦桂林浸信會醫院,1920年開辦聖經學校。

    7·同安

同安教會的成立緣於1892年,平信徒陳受生在揭陽美北浸禮會的教會中信主後,遷居回到家鄉同安平樂,自發地傳講福音,他周圍聚集起來一小群對基督有興趣的人。考慮到廣西離揭陽太遠,於是美北浸禮會寫信給廣州的紀好弼,請他們代為照顧。1893年紀好弼派華人傳道譚保德、餘寶光、李弼廷來同安售書傳教,“並向平樂縣交涉,任其選擇教點,建立教堂”。【10】第二年,魯子珍在慕道者中間選擇了10人施浸。這是平樂的首次施浸,其中就有著名的《真光》主編張亦鏡。[16](P50)

1907年,同安已有信徒六十餘人,1024日成立教會,推選張文經、謝英江二人為會役(1908年年報)[17](385)第二年,按立餘建盤為牧師,負責同安教會教務。同安教會中出現了一些著名的信徒,其中以在桂林浸信會醫院的歐振聲醫生和以文字布道的張亦鏡最為有名。表1即反映了民國前廣西各教會和基址成立時期基本情況:

    1  民國前廣西各教會和基址成立時期基本情況

 

 

 

 

 

 

 

 

名稱

基址

教會

傳道人員

學校

醫院

梧州教會

1865

1902

紀好弼、麥惠來、牧冕、帖威靈、美約瑟、陸朝鎮、湯傑卿、譚保德、葉芳圃、黃石如

石塘教會

1892

1894

包文華、餘建盤

 

大宣教會

1895

1943

 

 

 

桂平江口教會

1900

1908

 

 

 

貴縣教會

1902

1912

 

 

思旺教會

1905

1943

 

 

 

蒙江教會

1906

1938

餘秀廷

 

蒙墟教會

1908

1943

許約之

 

 

鵬化基址

1898

 

餘德周

 

 

大墟基址

1898

 

 

 

 

蒙江獨田基址

1905

 

 

 

 

新塱基址

1910

 

 

 

 

 

西

 

 

桂林教會

1913

 

盧信恩、劉煥廷、覃世椿、黃作楹

象州寺村教會

1898

1906

仇月清

 

 

同安教會

1892

1909

餘建盤

 

 

荔浦教會

1903

 

楊國清、秦善崇

 

 

鍾山黃寶基址

1900

1904

餘建盤、姚子通、覃藻書

 

 

富川基址

1901

 

韋保卿、覃藻書

 

 

六塘基址

1902

 

覃藻書、陳崇辱

 

 

馬村寨博基址

1903

1907

仇月清、覃美齋、韋鬱軒

 

中平基址

1904

1909

覃嵩嶺

 

 

說明:此表資料來源於劉粵聲主編:《兩廣浸信會史略》、瘐裕良、陳仁華、吳國強編:《天主教基督教在廣州資料匯編》、《桂南浸信會聯會卅周年紀念特刊》、美南浸信會年報和The Foreign Mission Journal

    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傳教過程中十分重視發展醫療與教育傳教輔助事業。

    1·創辦思達紀念醫院

    梧州反教最烈,紀好弼希望能用醫療傳教來打開局麵。紀好弼一直強調醫療傳教的重要性,認為“醫療傳教是最為有效的輔助手段”,[15](P433)“醫療所(與醫院的比較)具有的特殊價值:付出的代價小並且獲益處大,花費少,最適宜做先鋒工作。而對於一個固定的相對成熟的傳教站而言,醫院則擁有不可估量的價值。”【111865年他在第二次來到梧州傳教的時候,就是利用建立醫療所的辦法在梧州得到立足之地。

    1897年,麥惠來在梧州進行醫療傳教。1899年,葉芳圃醫生加入梧州教會,每周兩次在教堂附設的小診所中施醫布道,統計因醫而聽道的人,每年有五百餘人。

義和團運動之後,基督教在華的傳播速度明顯加快,各項事工都有很大的發展,美南浸信會在中國的醫療事業也得到了相當的重視:

華北的艾體偉受到了他的同工的歡迎,同時也開始贏得當地的民心;艾文準備為揚州的醫院工作;華南的夏查理夫婦兩人俱由醫學院畢業,他們和麥惠來醫生在梧州,約翰思達牧師在南卡羅來的親屬同意在梧州設立基金會建築一間紀念思達的醫院(1902年年報)

    我們的醫療傳教士,盡管剛剛才派往世界各地,但已經有了很好的群眾基礎。這不僅是因為他們治愈了成千的受病痛折磨的窮人和病人,並且也吸引了高階層的人士的注意。這使得我們的福音得以進入那些“愚昧之地”的權貴家中。梧州的思達醫院的建立,思達的朋友和親戚贈與醫院2500美元作為建築費用(1903年年報)

    1903年,麥惠來用思達基金在梧州廠前街購買土地建造思達紀念醫院。醫院在1904420日落成。[18](P401)內科醫生美約瑟、黃石如1904年到來,1907年,夏查理加入,技術力量不斷增強。1906年完成了首例外科手術,從此聲名鵲起。1909年,蘇慕華從美國到梧州,任醫院護士長,教導護士及指導工作。思達醫院又創辦了廣西第一所護士職業學校,蘇慕華任校長,訓練醫生助手,第一屆畢業學生有4人。

    到了1911年,原有的院址已不能滿足門診和住院病患的需求,醫院需要擴建。於是美約瑟1911年回國,為擴建醫院籌款,但不幸染病在美逝世。他回國前給差會做的報告是這樣寫的:

去年(1910)是梧州思達醫院過去七年曆史上最好的一年。各個部門的工作都有很大的進展。此年最重要的事件是梧州的官員贈與傳教站一塊位置極好的土地(即竹園肚)來修建醫院和傳教士的住所。第二是傳道部任命蘇穆華護士來思達醫院教導護士和指導工作。第三是夏查理夫婦休假返回。第四,我們有了第二位中國同工,Dr. Yeung外科醫生。第五,開辦了護士職業學校。第六,有了肺結核隔離間。第七,醫院的綜合設備漸漸完備。第八,免費分發了大量健康知識的小冊子並出售了五萬份醫院日曆。第九,組織成立了地方紅十字會。第十,梧州各階層的市民共捐出了500元給思達醫院(1911年年報)

以下的數據顯示了思達醫院的巨大進步:

412位住院病人,其中三分之一公開認罪悔改,大約四分之一受浸成為信徒。8469位病人得到診治,182例大手術,450例小手術(包括拔牙),收入達到2200(包括500元的捐獻)(1911年年報)

病人的就診人次和收入的增多並不是傳教士最為興奮的事情,他們認為最重要的事情是通過醫院的開辦,梧州各階層人士開始接納基督教。思達醫院設有傳道部,有專職的傳道人負責傳教工作。病人在治病的同時,可以在院內舉辦的各種宣教活動中感受到基督教的仁愛和救恩,身體與靈魂一齊得救。廣西蒙墟教會的創立者全季和就是在梧州醫院治療痊愈後,“即於梧州浸信教會,受浸禮入會,當時立誌回蒙墟開設福音堂,宣揚就道,定議租鋪等事,均委托辦理,待他歸來,果實行租賃南興街侯姓鋪為會址,竟能於1912年實現美南浸信會福音堂於蒙墟,傳揚救道。”[19](P334)

    2·創建教會學校

1894年,石塘教會成立後,教會就附設了一間學校,名為培德學校,是廣西最早的一間教會學校。[20](P333)石塘教會所辦的這間學校,培養了很多廣西傑出的傳道人,據餘益山回憶:

石塘教會,早有福音堂一間,建在該村之西邊,複早辦有一培德學校,予回石塘後,與各熱心弟兄整頓學校,招徠學生,五年當中,率辦到高等小學級,學生年中有七八十人,後來有好幾位學生往學傳道,幫助教會,為謝雲柱、餘自元、餘崇信、餘和漢等。[21](P327)

    1901年,嘉女士從美國來到梧州傳教,在梧州“首創女學一所,犧牲自己之貨財,扶助學校學生約六十人。”嘉女士離開後,學校停辦。1906年,兩廣聯會在梧州召開年會,立餘益山為牧師,主理會務。梧州教會因此獲益不少。當年在梧州開辦兩所學校,女校名為宏道,由美女士主理,其前身是嘉女士辦的女校,這是廣西西南說廣東話部分的唯一一所女校。[22](P41)

    男校名為開明,取開宗明義之意,初期學生隻有數十人。這兩所學校是廣西最早的學校。開明學校於1915年,易名為桂南培正小學。1922年在雲蓋山麓建築校舍,增辦中學,後來成為廣西省首屈一指的學校。

    上述是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省創辦的規模較大的學校,此外各教會基址也大多在其禮拜堂附設一間義學,以供當地學生上學,在此就不一一詳述。

    綜上所述,本文從區域角度觀察美南浸信會在廣西地區的傳播發展,對其在廣西社會生活發展史中的影響,認為有如下幾點:

    其一,廣西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曆史背景,在中國基督教傳播史上占有重要地位。19世紀中葉廣西反教之激烈,他省少有。是以傳教士進入廣西後,傳教工作開展的尤為艱難,因此引發的民教衝突也較他省更為頻繁和激烈。這些矛盾和衝突,凸現於廣西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麵,對廣西的政治、軍事、外交、經濟、甚至於中國近代曆史發展的趨向都有很大影響。美南浸信會在廣西的發展,先後將石塘、梧州開辟為傳教站點,之後沿著水路交通路線向內陸前進。同時由於受到語言的限製,他們的傳教範圍具有明顯的方言地域性,其傳教區分為說白話的西南區以及說官話的桂南區。此外,美南浸信會秉承其差會傳統,具有自己鮮明的傳教特色,在傳教、醫藥、教育、華人自立運動等方麵都有特殊貢獻,女性傳教士的表現亦相當出色。但是由於廣西在清末民初仍屬人口稀少,經濟落後地區,致使浸信會在此地區的發展並不如在沿海地區發展那樣迅速,教會的各項事業的發展也遜色很多。

    其二,傳教士興辦醫院和學校的根本目的是為傳播基督教。但是通過施醫贈藥這種方式,不但可以消除中國人的排外情緒,取得民眾信任;而且在客觀上也傳播了西方先進的醫療技術,為廣西培養了有用的醫學人才,促進了近代廣西西醫事業的興起。開辦學校,雖然其主要動機在於傳播基督宗教信仰,辦學的意圖也是為了強化基督教影響力,培養信徒和傳教人員。但是作為社會教育的補充,他們在推動平民教育上做出一定的成就。一些學生雖然來到教會開辦的學校學習,也接受了基督教的教育,但是並未成為接受基督教教義的信徒。

其三,早期女傳教士在中國所從事的一些婦女活動,引發和促進了中國近代的婦女思想的變革,為婦女意識的覺醒和爭取社會地位平等權起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女傳教士所帶來的女基督徒的婦女特質,無意中表現出的基督徒婦女形象,對晚清中國婦女起了嶄新的婦女角色的示範作用。中國近代婦女觀念的變革無庸置疑是來自於中國社會內部的覺醒,但西方傳教士的催化劑作用也不容忽視,“身披教袍的傳教士成為西方女性觀在中國的最早的傳播者”。[23]就像施其樂在他的文章中所說的那樣,“她們(女傳教士)的到來很重要,因為她們樹立了一個正麵職業婦女的榜樣;告訴人們,女性除了作妻子和母親外,還可以工作。”[24](P78)作為一個活在基督裏的中國近代曆史時期的女性,她可以反抗舊式婚姻的不平等,可以從事教育、醫療或傳教等工作,也可以擁有和男子一樣的權利,獲得和男子一樣的社會地位和社會尊重。

其四,基督教作為外來異質文化伴隨著列強的侵略進入中國,中國傳統社會在抵抗中漸漸接納,其表現形式是出現了眾多的華人信徒、傳道人乃至牧師。在當時作為社會邊緣群體的信徒處於一種被打擊和排拒的狀態中,在每次民族壓迫和愛國鬥爭中,信徒都首當其衝地位於敵視仇恨的最前沿。他們在反教排外風潮中經受生死存亡的嚴峻考驗,有人也曾懷疑和動搖,但也有人開始認真地思考基督教對中國社會的真正意義。一些信徒支持孫中山的變革,成為“革命基督徒”。也有一些皈依者透過基督教改變了自己的個人的命運,並影響了更廣泛的人群。比如張亦鏡,皈依後受到其父的責打,星夜逃到廣州,在紀好弼的指導下學習聖經。而後成為《真光》的主筆,在廣州、香港、上海之間輾轉,“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用手中的一支筆,宣揚基督教,對當時的青年學生影響很大。[25](P17~23)

注釋:

China Mission Report(1846~1855)p.82.此報告雖名為1846-1855年間的中國傳教報告,但實際內容延展至1870年。此報告由香港浸信會聯會遊偉業博士提供,現收藏於香港浸會大學圖書館特藏部。

Some Personal Reminiscences of Thirty Year's Mission Work(concluded from page 391)by R. H. Graves. Chinese RecorderVol.17p.421.(Microfilm.)此縮微膠片收藏於香港浸會大學圖書館特藏部。

1866年年報。另據Some Personal Reminiscences of Thirty Year's Mission WorkChinese RecorderVol. 17p.421.此時有些病人從桂江流域而來,他們說普通話,因此紀好弼開始和他的助手學習普通話以方便和他們交流。

1869年年報;另見Foreign Mission Journal[microform]RichmondVa.Southern Baptist Convention1868. 5Vol. 1 No. 1.記錄有Lau的信主過程。此縮微膠片收藏於香港浸會大學圖書館特藏部。

1870年蔓延廣東、福建的神仙粉事件,波及到廣西,導致傳教活動暫停。1871年年報。

Foreign Mission Journal1902.Vol. 52. No. 11886年,湯傑卿轉往美國舊金山,向在那裏的華人宣教。1900年,應香港浸信自理會的邀請在香港傳教。見李金強:《自立與關懷———香港浸信教會百年史1901~2001》,商務印書館,200212月第一版,頁44

Up North Riverfrom Bro. G. W. GreenCantonChina.Foreign Mission Journal1893.2.

Letter From E. Z. SimmonsCantonChinaJan. 21894. The Foreign Mission Journal1894.4

1900年年報,其中報告其按立的經過。

10】《桂林教會》,桂林三自愛國委員會編《帝國主義“傳教士”利用基督教在桂林地區進行侵略罪行史料》,轉引自瘐裕良、陳仁華、吳國強編:《天主教基督教在廣西資料匯編》,頁349

11GravesRosewell HobartForty years in ChinaorChina in transitionWilmingtonDel.Scholarly Resources1972p. 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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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廣西民族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29卷第5期(2007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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