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遊行(Penguin Parade)

元旦南加州Pasadena有花車遊行, 農曆新年舊金山唐人街也有遊行. 這兩個集會都頗具規模, 場麵壯觀, 當地電視也現場直播. 每個參加單位亮出精心設計的花車, 樂隊鑼鼓敲打得震天響, 路邊擠滿歡呼雀躍的民眾, 氣球和彩旗迎風飄揚, 把節日氣氛推向高潮.

人類遊行, 自然界也有遊行. 澳大利亞南部, 離墨爾本西南大約140公裏的斐利蒲島, 每天傍晚的企鵝遊行(Penguin Parade)是澳洲最著名的自然景觀之一.

第一次看見企鵝是在電視裏, 南極洲一望無際的冰雪地上立著一隻隻企鵝, 昂首翹望, 似乎期待著什麽. 企鵝有白色的胸膛, 黑色的羽毛, 好象身著燕尾服的紳士. 據說企鵝還是浪漫動物, 公企鵝會給鍾情的母企鵝捧上一塊鵝卵石.

澳洲地處南半球, 離南極很近. 澳洲博物館裏陳列的企鵝有天鵝大小, 而斐利蒲島的企鵝則象雞一樣小. 入夜, 成千上萬隻企鵝從深海攬食回巢, 成為有名的觀光項目, 為當地帶來可觀的收入. 在企鵝回歸的沙灘上依著斜坡修建了一排排與海岸並行, 由下往上漫延的石板凳. 沙灘上沒有燈, 而且禁止用閃光燈照像, 因為鎂光會刺激企鵝的神經.

企鵝要晚上7點以後才回來. 入夜的海風吹得刺骨. 正當人們饑寒交迫, 在昏暗裏等得不耐煩的時候, 企鵝出現了. 無數隻企鵝乘風破浪, 撲天蓋地向海岸湧來. 有趣的是, 企鵝在離岸邊幾米的地方停下來, 仿佛在考慮要不要穿過黑壓壓的人群. 有幾隻企鵝向前遊幾步, 再後退幾步, 似乎拿不定主意.

每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 企鵝和人群對峙了大約10分鍾, 就開始發動進攻. 先是右前方天際邊有一小串螞蟻在移動. 仔細再看, 那不是螞蟻, 而是一隊企鵝在海灘上挺進. 稍近一點的地方也有一隊, 左邊好象也有一隊, 那邊還有一隊. 一隊一隊又一隊, 企鵝開始大批登陸. 一隊企鵝大概有幾隻到十幾隻, 縱向排隊, 操著正步, 陣容比起正規軍毫不遜色. 企鵝走路也姿態各異, 走在前麵的神氣活現, 有些大搖大擺, 有些左顧右盼, 有一隻在隊伍後麵低著頭緊趕慢趕, 生怕掉隊, 顯得非常滑稽.

大概是見慣了遊客, 企鵝徑直從人群中穿過, 一點也不害羞, 而且頗有紳士風度. 有些企鵝在一束束草叢的空隙間停下來, 每窩有兩三隻企鵝; 有些往上走穿過馬路. 那些窩不知道是天然的還是企鵝自己搭的. 每個人看到企鵝走來都讓路, 有些人關掉閃光燈再照相, 那些像片當然什麽都看不見.

見到企鵝如此精彩絕倫的表演, 除了感歎造物主的偉大, 還能說什麽? 回程很安靜, 導遊關上電視, 隻留下一盞昏暗的燈. 巴士上有人睡覺, 有人吃東西, 有人發呆. 真想生出一雙翅膀, 馬上飛到旅館, 回到光明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