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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物質貧乏的年代,零食是奢侈品,隻有陪外地來的叔叔阿姨們逛公園的時候才可以享受。 也許如此,為數不多的零食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以前汽水是用玻璃瓶裝的,連綿不斷地釋放強勁的汽泡。 冰糖葫蘆是一根細木棍穿一串鮮紅的山楂,外麵包薄薄一層玻璃般的冰糖,酸裏帶甜。 盛北冰洋雪糕的小紙杯印有一隻北極熊,寒氣十足,要用勺子形狀的木片舀著吃。 我最喜歡吃又鹹又幹又硬的話梅:把一顆話梅放進嘴裏慢慢地含著,直到鹹味盡失,話梅肉變鬆軟。 吃掉話梅肉,還久久不願意吐核。 吃話梅就象釀酒,時間越長風味越佳。 一顆小小的話梅在口裏不停地轉動,帶來無數樂趣。
不同人用不同的方法吃話梅。 我的一個越南同事用手拿話梅,每次隻咬一小口。 有一次我們請同辦公室的美國人嚐話梅,她一口咬下去,直鹹得大呼小叫。 有人把話梅泡在水裏,喝話梅汁。 冰凍過的話梅汁別有一番風味。
很多地方出產話梅或著梅子做的蜜餞。 香港鄧海記的陳皮梅非常有名,出外旅行總要帶一包。 有一次我表嬸送了一包香港產的雪花梅。 其它牌子賣20港幣,這包雪花梅要60港幣。 就象人說“一分錢一分貨”,它的味道之好也無可挑剔。 在台灣話梅和蜜餞是休閑食品,種類繁多,有奶梅,烏梅,脆梅,相思梅等等。 不光名字各異,顏色也爭奇鬥豔,有紅的,綠的,透明的,外麵裹白霜的,應有盡有。 包裝不同,顏色不同,味道更不同。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琳琅滿目的話梅都要留步,卻不知道選哪一種。 我還是喜歡以前又鹹又幹又硬的話梅,廣東九製陳皮有種熟悉的感覺。
話梅有雙重身份:既是休閑食品,又被聯合國衛生組織列為十大有害食品之一。 正可謂什麽都有毒,吃什麽都要命,不吃也要命。 做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