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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多倫多過著“夜走遊魂” 的生活 ( 原創 )
我生來就喜歡孤獨 , 爺爺常說我“獨” 。 我不明白,我常常覺得自己是喜歡熱鬧,身邊經常聚集著一大幫朋友,不是我纏他們,是他們有事沒事老找我。我倒不煩,可我的確不找別人聚堆。我小的時候,愛講故事,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村子裏的夥伴就來我家,叫我出去。 我知道他們要聽昨天沒講完的故事,我矜持的告訴他們時候還早,於是他們走了,過不了5分鍾,又換了一個來我家敲門,爺爺說,你到是挺有人緣,出去玩吧,我這才和朋友見麵。村子裏的夥伴在沿街的路燈下圍了一大圈,他們都在焦急的等我,我一來,他們就把路燈下中間的石墩讓給我,圍著我要聽下回分解。我故意問:昨天說到哪裏了,就有記性好的告訴我:周扒皮鬼鬼祟祟來到雞窩. 啊,是這樣,於是我開始進入角色,繼續講關於周扒皮挨打的一段。縣城的路燈很昏暗,風吹著燈杆搖搖曳曳,夥伴們支棱著兩耳,靜靜的聽我說書,我就象夜幕下的幽靈開始了興奮的工作。故事快講完的時候,有哪個不知趣的家長,竟然扯著嗓子喊他們家的“狗子”回家, “狗子”象沒聽見似的,理也不理爹娘的呼喚。 我似乎是有魔法的遊魂,招著些忠心耿耿的蝦兵蝦將 . 以上敘述是為下段作個鋪墊。
歲月滄桑,彈指一揮間, 40年過去了。 其間世事沉浮,今天批孔子,明天罵宋江,改革的春風席卷祖國大地,開放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六四的槍聲,驚爆了自由民主的夢幻,曆史的潮流幾多浪花,翻滾的驚魂喘息未定。 黃河的泥沙已經過於沉重,長江的三峽驅趕著居民到處移民,白洋澱上飄動的是鬆下和東芝牌的太陽旗廣告。我從來就是一個喜歡孤獨飄泊的遊魂,世事的旋渦卷我不進。我隻是喜歡在夜幕下遊走。
多倫多是個美麗的城市,有一年的春天我背著不能不有的“背包”來到這裏,我開始尋找夜幕下的工作,聽說遞送報紙是在天亮以前要完成的一份工作,我熱血沸騰,積極聯係,好極了,正好有個空缺等著我填補。一周後我正式獨立上崗,我的業務就是淩晨 2點到早上5點派發報紙,工作的地點在白天最繁華的YONGE街。 夜幕來臨,大地沉睡,白天喧鬧的城市進入夢鄉,我開始靜悄悄的出動,猶如幽靈一樣遊動在昏暗的街道小區,一會兒功夫,我又穿梭在 了 BULIDING沒人走動的安全樓梯間。為了節省時間,電梯是不爽的。我很難碰到人,我習慣走夜路,碰見人與我毫不搭界,我急急的越過他們。那天天氣寒冷,我戴著黑色的無沿絨帽,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大衣,戴著以前打工廠裏發的口罩,手裏握著大號的手電筒,隻露著和電筒一樣發光的兩眼,一閃身從APARTMENT的安全出口匆匆冒了出來,恰好一個起早的西人老太太慢悠悠的走在過道裏,我的一聲HELLO,頓時把老太嚇個半醒。我不覺得什麽,我自己認為很友好,可是當第二天我再次來到這個APARTMENT的時候, 那裏的保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要陪我一起走動。 以前他們為了偷懶,都是趴在大門口的桌台上睡覺,今天發生了什麽,我心裏很清楚,一定是居民抱怨了。我故意問保安,你們太辛苦,不要陪我工作。那個保安也是個極為圓滑和友善的青年,他說:“你不知道,以前送多倫多星報的人,在這裏行走動靜太大,RESIDENT抱怨,我們必須這樣做。”我心裏按自發笑,我是送全球郵報的,他可夠幽默和友善的了,給足了我麵子。從那天起,我工作的級別至少上升為部長級,專職的保安一路為我保駕護航,我那個開心就別提了。從此我更加喜歡這個夜走遊魂的工作,多少人不堪忍受這樣寂寞孤獨的生活,早早就辭退了,我卻舍不得,一直堅持到現在,不肯放棄。
還有當我開車飛馳在 空蕩蕩的 DVP彎轉的高速公路上,車裏 程琳 的歌聲從音響播放出來很有點靡靡之音的感覺, 我更加感覺自己是遊蕩的幽靈,隻有空中飄蕩的音符伴我同行 ,“ 就這樣風雨兼程,就這樣風雨兼程 ……”.
其實還有很多不得不這樣在夜間工作的同行 , 比如巡夜的警察,比如夜裏扳道的鐵路工人,比如開 TRUCK 和 TRACTOR - TRAILER 的貨車司機,比如守衛海防和邊境的戰士,我象他們一樣,為多倫多和加拿大做著貢獻,我喜歡
寫得真切,待下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