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下一盤大棋

 

 

自打新冠疫情爆發以來，全美國到處有人喊：房價上升、租金大漲，搶不到房子。

 

這是全美人民一起下一盤大跳棋。似乎每個人都在買房子，每個人都在遷移。觀察了一個小城，好像隻要有一家人行動起來，全城都有希望搬遷一次。隻要有一個空穴，立刻有新的居民填進去。

 

可是，在這盤跳棋裏，我的兩個出租公寓都位於起始起跳區。一個位於舊金山，一個位於中半島。

 

疫情來了，舊金山的年輕人紛紛離開，或者回家，或者在路上，他們可以租著AirBnb，四海為家，隨地工作。

 

過去十年，舊金山市區建了許多新型豪華公寓，來這裏尋夢的年輕人熱火朝天地搬進公寓，連帶著搶走了不少周圍原有小公寓的生意。

 

過去這一年多裏，這些搶手的豪華公寓紛紛降價，而且給出數周的免租金優惠。至今，大部分有體量的科技公司仍然沒有召喚職工回辦公室工作，這裏的公寓也就繼續望眼欲穿，等不來租客。

 

今年初，舊金山的租客租約到期，我立刻寫了一封表揚信，感謝他在疫情期間住在這裏，把房間收拾得幹淨利索，是我們遇到的最優秀房客之一。為了表達誠摯的感謝，每月租金下調12%。看市場行情，如果他走了，我一年半載未必能再找到下一個租客。

 

半島上的租客，疫情開始時突然多了一個丈夫。今年夏天又多了一個孩子。這間公寓倒是也能容下他們一家三口，可是丈夫孩子好像都忍耐不住了，決定買個房子搬出去。昨天，他們搬走了。房子收拾得比搬進來時還幹淨，留下一張卡和一瓶葡萄酒。

 

這套幹淨的公寓的隔壁，是一套大小布局完全相同的公寓，屋主在市場上求租2、3個月了，要價是我這邊原來房客租金的80%，仍然沒有租出去。我幹脆就沒嚐試著求租，準備自己去住一段時間。跟公寓的管理人員說，一時半會兒租不出去，恐怕我得親自住一住。管理人員說，這一年，他也失去了很好的兩個租戶。這個大樓的HOA擁有底層的兩套公寓，租出去時，收入補貼給HOA，現在這筆錢也沒了。

 

這些地區，正在經曆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