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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獲勝,我突然成了家裏那個比較成熟的人。
女兒今年11年級,學校的曆史課9月到11月初,主攻美國大選。他們全班經曆數次討論之後,全部決定投票給希拉裏。在最後的關頭,老師也引導他們盡量理解投票給川普的那些人。但昨晚,他們還是度過了艱難的一夜。他們不理解不明白,這麽簡單的事怎麽會出這麽複雜的結果。
老公一直注冊在共和黨的名下,總統選舉卻一直投票給民主黨,這次也不例外,大概是兩害取其輕的意思。但是以前他叛黨之後還能混個勝利的感覺,偷吃也吃到了禁果。這次,叛了黨還輸了棋,雙重失利,裏外不是人。
投票的前一夜,我把總統之外的所有選擇題都做完後,看著總統選擇發呆。我知道不會選希拉裏,一是我不覺得民主黨總統執政8年之後,另一位民主當候選人值得繼續這個職位,二是我不喜歡候選人本人,對她在競選最後階段使用的恐嚇手法很反感。她把俄國掛在嘴邊,企圖把對手營造成俄國的同夥或傀儡,讓選民不敢投票。這種做法十足流氓,在美國作掉薩達姆和卡紮非的時候,美國的政治精英們耍得就是這種流氓,遠超出我的容忍度。但川普讓我下不了手,他顯而易見的渾,讓我握筆的手發抖,我承認自己有高學曆。最後我選了第三人。
自打周末讀書學習對總統選舉有了大局觀之後,我心平靜。但我沒有想像過川普或者希拉裏任何一人當選會是什麽後果。似乎這件是不會到來,也似乎這件事已經無關緊要。天要下雨。
川普獲勝後,我比較滿意。他的獲勝講話言簡意賅,有老江湖的簡練和踏實。
我告訴女兒,灣區支持民主黨的比例各縣都在60-70%+,但是這不代表美國,你生長在一個小地方,有著高曝光率的小地方。這裏的生活,就像一台戲。還記得你跳芭蕾的那些年嗎?每過幾個月就有演出,演出前家長們組成義工團,準備所有的道具和服裝,繁忙緊張。到了演出的時候,家長們在後台伺候你們,有一個環節叫搶妝,一個節目結束了,馬上要上下一個節目,家長要確保每個演員的服裝和化妝準確到位。這些家長連看一眼演出的機會都沒有,既沒有觀眾的歡欣,也沒有演員的滿足和光環。作為孩子,你們是這個社會的明星,大家都寵著你們,連同那些閃亮的明星公司一起,你們是這個舞台的演員。外麵的世界,灣區之外的大眾,是觀眾。而生活在灣區的一般人,就好比是那些家長,緊張繁忙。家長和演員共同的問題是,沒有世上大多數普通人的那種生活狀態和節奏,我們的判斷裏,有燈光的閃爍和幻影的虛無。選舉至少讓我們看到,外麵還有很多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他們的生活狀況也不一樣。
丫頭雖然失望,卻也還穩重,隻是說怎麽可能這樣?內心的蕩漾沒有寫在臉上和舉止中。
老公需要不同的安慰。比方說,得告訴他,這樣一來,冷戰的思維會被淡化。川普也不是傻瓜,他戰勝了精英階層,戰勝了你黨的大老們,也戰勝了傳統媒體,但他也還是這個社會生出的子民,並非石頭裏跳出來的孫悟空,折騰不到哪兒去。這個社會有這麽多問題,他至少帶來了真的變化,而不是奧巴馬當年那種喚醒民眾似的呼籲變化。當變化來臨時,人們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連拚寫之力。
他爹也是脾氣好之人,天塌下來,也就試著用胖手去頂一頂。若是我站在他的位置上,可能真得暴跳如雷,摔電視機的遙控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