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生活總歸要容易一些

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家裏安安靜靜。爹和兩個孩子，各自忙自己的事兒。爹在計算機上工作，女兒做作業，兒子看書。

不知道是他們看著時間，知道我要回來了，事先準備好，排練給我看的，還是碰巧，都很乖巧地真忙。

不管哪一種情況，我都很高興。所以一進家，就開始準備炒菜做飯。要是平時每天他們都這麽讓我省心，我還是願意天天回家給他們做飯的。可惜，大部分日子，我都沒有做飯的心情。

菜炒到一半兒，女兒的作業做完了。她拿出一張紙，對著紙唱起了歌。她唱歌，是我們大家的災難。音調不準，音色不佳，卻非常喜歡唱。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哥哥求著她，讓她去找課外的唱歌老師教她，多少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一點兒。她拒絕了。

幸好，學校的一位老師組織合唱團，每周四下午組織他們唱歌，一共隻有八個孩子參加，女兒扭捏了一下，還是去了。這是第二堂課，拿回一首歌，自己捧在手裏唱。

我聽出來了，是電影《合唱團》裏的一首歌。去年一年我從圖書館借過三次這部電影。頭一次大家高興看，第二次、第三次，他們以為娘老糊塗了，借過的電影又借一遍。他們哪知道，要不是為了熏陶他們，讓他們對合唱團有所向往，或者有所親近，娘豈能在他們麵前裝這份兒傻。

不知道是歌寫得好，還是老師教得好，女兒唱起來，居然不刺耳了。她爹悄悄跟我說，今天一回來就唱個沒完，我和哥哥都快瘋了。幸好被哥哥給管住了一會兒，才把作業做了。

過了一會兒，女兒幹脆拿著歌片兒，坐到鋼琴跟前，自彈自唱。暑假裏，哥哥不在家，我有點兒不好意思讓鋼琴老師閑著，就把妹妹拉去冒名頂替，學了一個多月鋼琴，老師主要訓練了一下她的識譜能力，她居然能用上了。

妹妹的天賦不如哥哥，無論做什麽，都不是最好的。沒有人讚美，沒有老師特意寵愛。她在各種活動中，都顯得平庸、一般，有時候還很掙紮。這種掙紮，卻成了每時每刻的磨練，讓她不懈怠，不自滿，關注別人，提高自己。

今天早上，我在被窩裏就聽見鋼琴咚咚響，女兒已經開始晨練了。這些事兒，很難發生在哥哥身上，哥哥有的，是無邊無際的自信，和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