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女兒班上做Chaperone

今天隨女兒他們班上去舊金山的California Academy of Science，被分給了五個女孩兒，包括女兒。這麽多年來，今天第一次做Chaperone。每個孩子性格各異，看著很開心。

女兒就是那種對大自然不很關心，但很關心人際關係的孩子。一路上幫我盤點人數，看誰走遠了就去叫回來，沒發現她對哪種展品很投入地觀察。估計將來能當個好的管家婆，也會是個好媽媽。不大可能成科學家。

這幾年來老是跟著女兒的一個女孩兒，自己拿著個一次性的照相機，從大門口就開始照相，一點兒不怕掉隊，看東西很認真。上次女兒他們年級出去露營三天，大家要寫條子給老師，說自己願意跟誰一個帳篷，女兒不想跟這個女孩兒一個帳篷，但是又怕寫出來了之後，失去了跟其他朋友在一起的機會，最終沒有寫出來。還真的就跟她分在一個帳篷裏，半夜女孩兒夢中大哭，驚動老師都過來安慰。女孩兒內心還真是有些不愉快的東西。單親媽媽撫養，挺艱辛的。女兒不想跟她玩兒，又覺得不跟她玩兒，她就更可憐，所以總是跟她靠近一步、疏遠一步的。今天回來的路上，女孩兒說她媽媽失去了工作，可以下午早點兒來接她，媽媽正在找工作，但是她不希望媽媽能找到，找到了，就不能早接她回家了。

另一個女孩兒跟我們家比較熟，他哥哥正好跟我兒子一個年級，兩家都是哥哥老實，妹妹鬧騰。上次去他們家，這女孩兒就拿出韓文裝模做樣地練習。她媽媽是這裏長大的韓國人，很能幹。媽媽說這丫頭就是要在小朋友麵前顯示自己學韓文。今天她就更過分了，別人都空手而來，她背著一個死沉的大書包，所有的課本練習本都在裏麵，說是要做作業。天啊，哪有時間做作業。最後隻好我幫她背書包。班主任百忙之中幫我背了一陣子，我還是看著那書包發怵。

一個女孩兒看上去胖胖的，穿著一件大衣服，讓我琢磨不透到底多胖。後來把外衣脫了讓我拿著，我才發現她比較胖是真的，但是顯得胖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穿了一條很特別的褲子，十分肥大，兩側各有一個極大的兜，一邊放著一瓶水，另一邊放著一大口袋食物。中午不到，她就不停地從口袋裏拿東西出來吃，並且很大方地分給其他四個女孩兒。午飯過後，她跑來告訴我，午飯剩下的東西又被她放進一個口袋，她隨身帶著，準備餓了就吃。

剩下的那個女孩兒，瘦高個兒，短頭發，上午還紮著兩個小鬏，中午就都跑掉了。自打沒了頭發上的小鬏，她一轉身我就看不出來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果然就她一個人跟男孩子追打成一團。

午飯的時候，班上另一個純中國孩兒過來跟我說話，她是被美國人領養來的，從K開始，每年都在被領養那天在班上辦第二生日的慶祝活動，孩子們都受了領養方麵的教育。她是越長越漂亮了。坐下來就用中文問我：你喜歡？我回問她：你想問我喜歡什麽？她想了半天，說：I don’t know how to say color. 我告訴她我喜歡的顏色，然後問她：你喜歡什麽顏色？她很高興地說：藏青色。我估計她是想跟我對話使用藏青色這個詞。女孩兒說今天下午她還有中文after school課。她媽媽很想讓她學會中文，不過也知道她不大喜歡中文課。好在他們還在堅持。

很多學校在那裏參觀，在那兒還碰到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兒，告訴我他上中文學校。男孩兒中文說得很標準，三年級了。他媽媽是菲律賓人，爸爸是土耳其人，家裏沒人說中文，也沒有兄弟姐妹。我問他為什麽不說菲律賓的語言，他說菲律賓有77種不同的語言。他爸爸會跟他說一點兒土耳其語。過後我想自己長著一副中國人的樣子，還真是挺引人注意的，這麽招孩子喜歡，中國真是強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