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孩子們的運動

本來沒太注意這方麵，孩子們小時候就緊著在學校上放學後學校組織的運動，圖方便。他們上過體操、跳舞，擊劍還有各種球類，都是鬧著玩兒那種。女兒練體操是從跟我競爭開始的，她大概四歲，知道有側手翻這麽一說，在家裏翻，翻不過去，我看不下去了，就翻了一個給她看，人家頓時大哭起來，因為媽媽比自己強。過後的一周，她就開始了苦練，每天在家不停地翻，到了周末，已經比我強了。後來到學校亂翻，把自己的眼角磕了。我嚇得趕緊送她去練正規體操，至今三年了，興趣不減，也看不出來有遠大前途。教練跟我說，執教幾十年，碰上能成頂尖運動員的機會也就那麽幾個，其他孩子也還是要成長。我看看這個成長環境很不錯，女孩子們在一起練身段，趁教練不注意，就嘰嘰喳喳，基本上還算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兒子比較老城，從小膽子小，也就是巴西來的舞蹈老師比較喜歡他，擊劍、球類都顯得力不從心。倒是每次都滿頭大汗，我看著揪心，他自己一點兒不覺得不如別人有什麽不好的，依然大喊大叫：把球給我。足球場上就當守門員，正好把球給他。一直到一年前，也是他們學校的課後活動，從外麵請來的合氣道老師遞來一個條子，請他周末去上正規的課。問他這項運動都幹什麽，他回答：練習摔倒。聽著奇怪，還是去了。發現老師很好，兩個美國老人，先生曾經去日本留學，演習了此項技術，太太原來在一所天才兒童學校教音樂，47歲也開始學習此項技術，後來就開班授課。他們說你兒子這種性格非常適合這項運動，我們就信了。練了一年，昨天晚上兒子在妹妹的體操墊子上表演了一下摔倒，還真有點兒虎虎生風的感覺。總結下來，一個動作不停地練習一年，大概也有水滴石穿的效果。

但是合氣道一周隻練習一次，妹妹已經練得渾身小肌肉了，我就開始搞平衡。想不出這孩子還能練什麽，聽說附近有個遊泳隊，9月份開學的時候招生。我滿以為象一切社區活動，隻要孩子家長願意，就能加入。孩子們從小那幾下遊泳技術也是我在旁邊劃拉著教會的，一旦會劃拉了，遊泳就成了娛樂，每次去遊泳池（室內的），就給他們倆扔圈兒，圈兒沉到水底，他們就潛水去拿回來，基本是遛狗的方法。我和他們都很高興。去年暑假最後一周，大多數夏令營都關了，隻有一個一天一節課的遊泳班還在，就送他們去了四次。女兒不很高興，她預熱時間長，40分鍾一堂課還沒熱起來，就結束了。兒子不是很怕生，四次課下來，已經很高興去遊泳了。到了遊泳隊招生的時候，我滿懷信心帶他去。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那人山人海的場麵，除了示威遊行，在美國真不多見。我們去晚了，孩子們象餃子一樣被教練領到了泳池的另一頭。我匆忙填了個表，兒子就自己跑入群眾隊伍中。

站在那裏感慨萬千，這運動真是有魅力。轉眼看到兩個兒子同學的媽媽。其中一個孩子已經在這裏多年了，另一個也是第一次來，跟我一樣，有點兒目瞪口呆。孩子們開始來回遊，也是剛來的兒子同學滿臉不高興，好像是媽媽逼著來的。他媽媽說，他們家姐姐遊得好，也喜歡，弟弟不太喜歡。我倒是看見自己的兒子喜眉笑眼的，心情比那位媽媽輕鬆多了。我跟這位媽媽商量，我們以後可以卡普了，她說我們回頭電郵聯係，不急。

幾天過後，兒子拿回來一張教練的紙條，建議兒子去上遊泳課，然後再來測試。問兒子他的同學如何，兒子說同學被錄取了。這回輪到我心情沉重了。都10歲了，遊泳水平也就停留在短距離不淹死的狀態，本來不覺得什麽，被教練一建議，跟同學一對比，還真是有點兒慚愧。趕緊四處張羅遊泳課。夏天剛過，遊泳課都停了，我們附近的室內遊泳池也開始為期數周的大翻修。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門道。

過了幾周，跟女兒體操班的一個媽媽聊天兒，她說那丫頭來練體操之前在王曉紅的遊泳學校遊泳。趕緊抓住線索，得知小紅老師還不錯，就冒雨前往。學校已經進入學期中間，但是同胞之間就是默契，王老師看了看兒子，二話沒說就把孩子接過去了。王老師的學校也是人山人海，因為見識過了，沒覺得太受刺激。倒是冷不防，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同學，我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了。

但是有一天下午我還是被雷倒了。兒子的老師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因為是冬季室外遊泳，老師們平時都穿著黑糊糊的厚皮水服。那天老師要教他們做海豚狀，就把皮水服的上半身脫下來，站在岸邊展示給孩子們看身體如何運動。那身材和動作，讓我腦子裏一陣眩暈。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