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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新年是在南京父母家裏度過的。
除夕時,全家一起吃團圓飯。侄女已經是大二的學生了,還記得她剛出世不久我從北京匆匆趕回去看她,那時的我對嬰兒毫無概念,覺得怎麽那麽小啊?放暑假時再見到她,已經是四個月大有模有樣的漂亮寶寶了,歡喜得我天天抱著舍不得放下。怎麽一轉眼十九年就過去了?她都長成比我還高的亭亭少女了。
在美國時,我每年除夕都要守歲,當然確切地說守著電視看紐約時報廣場的人山人海,等著大蘋果降落,同時虔誠地合十許願。不過大多數願望也沒有成真。今年呢,因為父母年紀大了,不可能熬夜,我也就陪他們一起看了一會兒晚會就睡了。過一個沒有許願的新年試試吧,沒準反而出乎意料地好呢。
元旦那天,寒流襲來,氣溫低但卻是晴好的天氣。太陽照滿一房間,倒也有深深的暖意。爸爸種的兩顆臘梅盛放著,熏得滿屋冷冷的幽香。和父母坐在我以前的房間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覺得時光倒流、回到了小時候。
對於童年時冬天的回憶,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兩件事:生凍瘡,以及臘梅的冷香。生凍瘡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又疼又癢的紅紅凍瘡長在耳廓上、手指上,唉,不提也罷。臘梅花開倒是童年時的開心事。大學院裏有很多臘梅花樹,穿行其中真的有身在仙境的感覺,不由自主地讓年少的我半閉上眼睛,滿足地輕輕自語:“嗯……真香!”我有時抵不住誘惑,會偷摘一、兩枝回家。媽媽常常一邊批評我不該這樣,一邊還是按捺著心裏的歡喜找個漂亮花瓶把花養上。好在我並不貪心,而且臘梅很耐活,小小的兩枝就能滿室生香好幾天。
爸爸媽媽這次也提到我小時摘臘梅的事情,並說那時條件不好,我也幾乎沒有玩具,除了一個人在大院裏晃蕩,爬爬樹、摘摘花、撿撿地上的破爛,沒有什麽別的娛樂。他們覺得挺對不起我的,我倒無所謂,那時大家不是都這樣嗎?我小時不是很喜歡和孩子們紮堆,一個人自得其樂挺開心的,至今想到的都是美好溫馨的回憶。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每年能和父母靜靜地度過一個短短的悠閑假期,吃爸爸拿手的蔥烤鯽魚,聽媽媽說說家常瑣事,是我最高興、最奢侈的事情了。父母知道我有很多旅行的願望無法實現,每次都勸我不必每年回家,省下一些假期去看看世界。不過,我總是覺得對我、對他們來說,每年的相聚不能割舍。就像我的好友所言:“世界可以等,而我們的父母不能” 。
但願每年都能聞到家鄉臘梅的冷香。
(JAN 2, 2008)
培香:我們有不少共同之處呢。
chaojiang:羨慕你能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好好珍惜。
飛兄:很有詩意啊。
因為手腳容易冷,冬天我都是占先生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