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拉薩回來已經很多天了,可是拉薩那猛烈的陽光、通透的藍天、雄偉的布達拉宮、熱鬧的八廓街、濃鬱的酥油茶.....仍然那麽印象鮮明地在腦海中回旋,尤其是金碧輝煌的大昭寺和寺前虔誠的朝聖者,那樣令人驚歎。
大昭寺著名的喇嘛尼瑪次仁說過,“去拉薩而沒有到大昭寺就等於沒去過拉薩”。吐蕃時期大昭寺是西藏最輝煌的建築,殿宇雄偉,氣勢輝煌。今天大昭寺仍然是藏民們心目中的聖地,清晨朝聖者們人山人海地圍繞寺廟轉經、祈福、磕頭的景象蔚為壯觀。在無數雙曆經滄桑的手推動下,那巨大的經筒似乎永不歇止。
看過介紹才知道,藏族是非常講究禮儀的一個民族,磕頭是他們常見的禮節。磕頭分三種,跪拜磕頭為“磕小頭”;朝拜佛像、佛塔和活佛時五體投地磕頭為“磕大頭”;從家鄉一路磕大頭到拉薩朝覲布達拉宮和大昭寺為 “磕長頭”。在大昭寺我們見到很多背著行李卷,風塵仆仆從千裏之外磕長頭來到這裏的信徒們。他們用身體丈量著道路,磕頭的數量是以十多萬計的。寺前的石板地麵被磨得光滑如鏡,有的已磨出凹槽來。
大昭寺門前,一根包裹著無數經幡的的柱子高聳入藍天,像埃及的方尖碑一樣,充滿向天朝拜的恭敬。柱頂裝飾有銅鑄的鎏金日月、五彩華蓋和黑色的犛牛尾,柱底朝聖者敬獻的哈達層層疊疊。這樣的經幡柱子在拉薩很常見,一般佛塔、寺廟前都會豎一根。大昭寺的廣場四個角落各有一根,每年藏曆臘月初八,藏民會把四根頂天立地的經幡柱放倒,掛上新的經文、旗幡、哈達、彩布,到來年藏曆正月初三,再把它們重新豎起來。
我們被裹在大昭寺人山人海的朝聖者們中,順時針環繞寺廟轉了一圈,看著那些步履蹣跚的藏族阿媽們匆匆的腳步,看著老阿爸們手中不停旋轉的經筒,耳邊回蕩著“啊嘛呢吧咪吽”低沉的音節,抬頭仰望大昭寺頂巨大的雙鹿fa輪金頂,全然被他們真實的信仰所感染。
們從側門進入大昭寺,買了票,穿過一條長長的昏暗的通道來到露天的庭院裏。寺廟的殿堂裏不能照相,我們正好專心地跟著其他旅遊團,蹭導遊的講解,對大昭寺的佛像、壁畫、佛教的法器和西藏的曆史有了不少了解。殿堂裏一尊尊的佛像,法相莊嚴;佛像前一盞盞酥油燈,火光搖曳;牆壁上一幅幅的壁畫,記錄著曆史。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味道,有點悶,應該是酥油和藏香千百年來浸潤、沉積出來的吧。
在大昭寺裏隨便地走走,穿過寺廟喇嘛的宿舍,有些手藝人正在給一尊四麵佛塗金粉,他們神情專注。忘記了是誰說的,“工作的人最美。”
從殿堂出來,攀著狹窄的樓梯來到三樓的平台。在平台上可以俯視大昭寺廣場,也可以遠眺布達拉宮。光線很好,清晰地看到布達拉宮雄偉地矗立在紅山之上,仿佛懸浮在拉薩市上空。拉薩的新城區同一般的縣市差不多,隻有在大昭寺的周圍,才能感覺到拉薩作為一個有著一千多年曆史的藏民族聚居區的民族風情。
大昭寺有五座金頂,是13世紀以後的修建的。站在平台上,看到的最突出的金頂是釋迦牟尼佛殿的金頂,此殿的金頂不僅建造得最高大,上麵的雕飾物也有意做了區別。金頂都是漢地的單簷歇山式,覆蓋著鎏金銅瓦,四角雕著摩羯魚和火焰珠寶。金頂上排列著3個精致的金瑞,代替了漢式建築的吻獸,這也是大昭寺的一個特色。由於青藏高原的氣候比較幹燥,金頂不易生鏽,這麽多年過去,陽光下,金頂依舊光芒四射,映襯著高遠的藍天和卷舒的浮雲,顯得特別氣派。
大昭寺在五世至八世以及後來的十三世達賴時期,先後增修了樓房、擴建了外院,柱廊與轉經回廊的廊壁上,壁畫麵積超過四千平方米。內容除大量的佛像、菩薩像、傳承祖師像、佛本生故事、吉祥勸善圖之外,還有文成公主進藏圖、慶典圖、固始汗與第巴桑吉加措、五世達賴和降央曲吉、降欽曲吉等一批曆史風俗畫。由於多年來酥油燈油煙的熏蒸,壁畫已經有些發黑了,但是還是能看出畫藝的精湛。
附錄(一):
大昭寺的來曆的傳說故事:1300年前,那時的拉薩平原還是一片荒原和湖沼,藏王鬆讚幹布的尼泊爾妃子赤尊公主,試圖在這裏建一座神廟,供養她從家鄉帶來的明久多古神像,即釋迦佛祖八歲等身像。她的努力並沒有成功:神廟白天建起,夜裏倒塌;今天建起,明天倒塌。正當尼妃苦惱和沮喪之時,文成公主經曆了千辛萬苦從長安來到了這裏。赤尊聽說文成公主懂得陰陽八卦,善於勘輿地形,便派女仆帶上一升金粉的禮物,到文成公主駐地登門求教。文成經過勘輿和測算,測出西藏地形如一巨大魔女仰天而臥,拉薩城中心是魔女的心髒,臥塘湖(牛奶湖)是魔女的心血匯成,在此處填湖建寺可以鎮魔。史書記載:“為了使仰天躺在地上的女魔四肢受到控製,人們在她身上釘了12根釘子用以固定。”這12根釘子相傳就是現今大昭寺主殿內的12根柱子。要建成供奉釋迦牟尼的神廟,還必須調集一千隻白山羊.從北郊的果噶拉山馱運土石,把臥塘湖填平,才能完成這樣的功德。
鬆讚幹布和尼泊爾公主采納了文成公主的主張,征集了許多民夫和一千隻白色山羊,開始填湖建寺。一時從湖邊工地到果噶拉山麓,馱運土石的白山羊絡繹不絕。這段路程實在太遠,馱的東西太重,不少山羊倒斃路邊,還有更多的腰背磨爛,痛苦萬狀。大昭寺開光的時候,鬆讚幹布和他的兩位妃子,感念白山羊的功德和付出的犧牲,吩咐匠人雕出一隻白色山羊,安置在大殿一角,讓它和大昭寺其他神柢一樣,享受信徒香客的朝拜和祭祀。神廟也定名為“熱阿曲朗祖拉康”,意為“山羊負土幻化的釋迦神廟”。
附錄(二)
大昭寺的精華所在是著名的“覺康”佛殿,它就是大昭寺的主體。藏傳佛教徒認為拉薩是世界的中心,而宇宙的核心便位於此處。釋迦牟尼佛堂是大昭寺的核心,這裏是朝聖者最終的向往。此殿供奉的釋迦牟尼像,也稱“覺臥佛”,是文成公主嫁給鬆讚幹布時所帶來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
藏文史書記載,這尊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是他在世時塑成的。顏色像金子,一隻手做結定的姿式,另一隻手做壓地印的姿式。佛像相貌莊嚴,慈祥美妙。據說,凡是見到這尊像的人,都能夠解脫三毒的痛苦,生起真實的信仰,具足一切見、聞、念、觸的功德,與見到了佛陀本人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異。當時佛祖在世,親自為等身像開了光,散花加持,最後藏於印度金剛座寺。南北明時期,印度國王將這無價之寶送給中國。又過了幾百個春秋,唐太宗李世民將美麗聰慧的文成公主許配給吐蕃讚普鬆讚幹布。臨行之際,唐太宗將中華國寶,供奉在洛陽自馬寺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賜予文成公主攜同進藏。當時專門打製一輛手
推車,裝載釋迦牟尼佛像,公主一行翻過無數高山峻嶺,渡過無數江河急流,遇到過無數狂風暴雪、地震山崩,曆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拉薩。在鬆讚幹布的主持下,尼泊爾公主修建了太昭寺,供奉釋迦牟尼八歲等身像;文成公主修建了小昭寺,供奉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大小昭寺修成後不久,出現了兩尊釋迦牟尼佛
像互相換位的事情。據說,藏王鬆讚幹布去世後,孫子芒鬆芒讚繼承了王位。當時盛傳武則天將派出大軍攻打拉薩,奪回文成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吐蕃王臣在驚恐之餘,匆忙把這尊佛像轉移到太昭寺南門裏麵隱藏,並用泥土封好,上繪一幅文殊菩薩像。同時把大昭寺的釋迦牟尼八歲等身像明久多吉挪到小昭寺正殿供奉。公元8世紀初,金城公主來到西藏,她先後到大小昭寺均沒有找到釋迦牟尼佛像,後來在佛殿的度牆內找到了內藏的釋迎牟尼佛像,她將佛像安置在大殿中央,從此這尊佛像成了大昭寺的主佛。它是大昭寺的主神,藏傳佛教的精髓,千百萬佛教徒的信仰中心。那些極度虔誠的佛教徒用人間罕見的方式表達對佛的祟信,他們從西藏各地甚至從千裏之外,一步一個長頭仿佛用自己的身體丈量世界屋脊的土地,最後匍匐在佛的腳下。
藏族人稱頭戴王冠的釋迦牟尼像為“覺臥”,而沒有王冠的就叫佛主釋迦牟尼或佛。每一位朝聖者都用前額碰一下“覺臥”的膝蓋,認為可以為自己、為朋友甚至為朋友的朋友祈禱。偏遠地區來的信徒們替同村人給“覺臥”獻上捎來的哈達,哈達的主人已事先對著哈達口頭做了祈禱。許多人請朝聖者代獻哈達時,就像給覺臥帶口信一樣向朝聖者口述他們的祈禱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