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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co Paoluzzo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裏,總會在那裏。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Photo
© Marco Paoluzzo 當掠過人流如潮的曼哈頓街頭,或者漫步在霓虹閃爍的東京銀座,會有一種幻覺,仿佛隨時都會迷失在鋼筋鐵柱般的森林裏,又仿佛這城市像一頭巨大的怪獸,將你一口吞下,或者將你抓撓的遍體鱗傷。喜歡北部歐洲,尤其是挪威,不隻是喜歡她的鄉村風光,即使是城市也帶給我一種安全平緩的感覺,仿佛在這裏你不會受到傷害,一切都是那麽平靜,不張揚,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給你壓迫感的巨大廣告招牌,沒有見縫插針的耀眼霓虹燈光,沒有眾多的人流,沒有擁擠,沒有喧囂,有的隻是綠色,行駛在s型公路上,放眼望去,海,森林,山,即使山也是由綠色的森林和白色的積雪組成,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木製建築鑲嵌在綠色的山腰,或坐落在湖邊和港灣,伴著海鷗的鳴叫,白色魚船和渡輪或停泊在港口, 或放海而去,一些老式船塢,紅色的,白色的,在傍晚夕陽的照耀下,就象是夢中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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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co Paoluzzo 被稱為萬島國的挪威,渡船的重要不次於飛機和火車,島於島之間的聯係全靠船來溝通, 另外廣闊的海域,氣候的寒冷,也造就了捕魚業和造船業的發達, 魚對於挪威人來說相當重要的,魚等於一切,人們的生活也是圍繞著魚與船來運轉,主要的捕魚季節在每年的元月至5月,挪威的海域由於墨西哥暖流一支的沐浴,即使在最冷的冬季也不會冰凍,這是上帝賜予挪威的最好禮物, 在夏季,人們會休整魚船,最大限度地利用陽光,由於北極圈穿越挪威,使得6月,7月的北部挪威沒有黑夜,不落的夕陽燃燒在午夜的海平線上,經常可以見到男人光著脊背,手執魚杆,即使我還穿著毛衫,孩子們都已在踏海了,人們惟恐錯過了這短暫的夏季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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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co Paoluzzo 在這個世界上,鯨魚的數量在逐漸減少,但挪威仍是一個允許獵鯨的國家,Andenes,一個坐落在Lofoten群島最北端的城鎮,人們仍保留著捕鯨的傳統。站在潮濕寒冷的魚船甲板上,迎著北海吹來的徹骨寒風,絲毫不減我觀賞鯨魚的興致,在海水呈黑綠色的深海區域,這些可愛溫順的巨大精靈仍幸運地生活在這溫暖的海域,她們寬闊的脊梁不時地躍出海麵,噴起數丈高的水霧,似乎是看到了魚船,她們又一個個縱身潛入海底,驚歎的同時我也在想:她們的幸運又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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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co Paoluzzo 眾多峽灣是挪威的另一種景致,這些由百萬年冰川地形變動帶來的不僅是美麗的峽灣景色,同時也是理想的居住環境和港口。Sognefjord是世界最長、最深的峽灣,舉世無雙。漫長的海岸線,被北海的浪濤割成鋸齒狀,窄如細指的水流擠出一條道路,從峽灣注入內陸的山嶽中,無數的大水瀑布傾瀉奔騰,我想這無窮盡的曲折峽灣和無數的冰河遺跡所構成的壯闊精彩的峽灣風光,即是狂野而寧靜的挪威靈魂。
挪威的山大多綿延著綠色的森林或者被積雪和冰川所覆蓋,駕駛在數不清的S型公路上,蜿蜒的山路向山頂延伸,好似一條腰帶係在群峰上,淡淡的雲彩飄過,使得道路時隱時現,為本來就已十分險峻的山路平添了幾分神秘,零星點綴在山林中的彩色木屋不時躍入眼簾,還有那別致的山間教堂,遠遠的你就能感受到它的莊嚴與寧靜,時而茂密的冷杉掠過,那片綠,那麽的濃釅,使你產生一種醉意,還是那片森林,待你轉過彎道,藍綠色的海水又把她那具有魔力的色彩折射給這片神秘之林,又或者烏雲被陽光劈開,把那熱烈的光拋撒下來,你眼中的這片森林又換上紅裝,不見一絲綠的痕跡,當你還未來得急細細品味,汽車又轉到了另一個彎道,銀白色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撕扯著這片綠意,到了下一個彎道又變成了冰雪世界,皚皚的白雪和晶藍的冰川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耀眼的幽幽藍光,想象一下,站在一塊百萬年高齡的冰川上,將會有怎樣一種無法比擬的凜然感呢?!最有趣的是當道路扭曲地穿過森林時,經常會有一些馴鹿在公路上散步,它們從容地穿越馬路,並不理會馳來的汽車,隻有當車子到了眼前,它們才會縱身躍入路旁的森林,那種大搖大擺,旁若無人走過的樣子,你會覺得人們修路隻是借過而已,它們才是森林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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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co Paoluzzo 風靡60年代的甲殼蟲樂隊唱紅的那首《 Norwegian Wood》,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文字中的那份孤獨與空虛,都在我的想象中描繪出挪威那不可言狀的神秘與美,但隻有當你身臨其境時,她那千變萬化的景色,那自然之手的鬼斧神工地雕琢,那獨特的建築之美,人文之美,以及城市的那份寧靜,從容, 都從不同層麵帶給你激情,震撼與驚歎,使你心甘情願為她瘋狂,為她迷失,被她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