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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島的南部海岸,有一個奇特的地方,Ingólfshöfdi,南部海岸的一處臨海懸崖,直峭的崖壁從海中升起,在海水中形成弧線狀。而這海中懸崖和大陸之間被黑色的沙灘,沼澤地相連,在漲潮時,那片弧線型的地方,看起來就象是海中的一個小島。
這海中的懸崖,是維京人第一次登上冰島陸地的地方,在9世紀的時候,維京人Ingólfur Arnarson偶然發現了這片大陸,他和他的同伴們就是從Ingólfshöfdi這個地方登上冰島大陸的。
沿南部的國家一號公路,從Höfn到vik的途中,每次的旅行,我們都與這個奇特的地方擦肩而過,因為,前往那個懸崖是沒有路的,即使是越野車也很難通過,黑色的沙灘和沼澤地,使不熟悉道路的人望而生怯,不小心就會陷在沙土裏,或者沼澤地的泥潭裏,如果是漲潮的時候,島與陸地之間水汪汪的,晴好的天氣下,就象一麵大鏡子.
Photo©Marco Paoluzzo
唯一可乘坐的交通工具,是當地一農民駕駛的大型號的拖拉機,每天上午11點從離公路旁幾公裏處的停車場出發,如果是旅遊季節,應遊客要求有時下午2點會增加一班。
這次路過Ingólfshöfdi,我們錯過了上午11點的拖拉機,幸運的是,由於一個旅遊團隊,我們幸以搭乘下午2點的臨時加班。
駕駛拖拉機的老人是附近村子的,也是他,第一個駕駛拖拉機,穿過沼澤和沙灘前往那懸崖的,周圍的人都稱他是一個怪人,至今周圍村子的人,不熟悉道路的也不敢貿然前往。十幾年前,老人開始做起了旅遊生意,用他的拖拉機帶遊客前往那懸崖觀光,那崖上唯一的建築是一座海上燈塔,再就是島上的居民-海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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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是熟知這裏的每一處的,當大家都在拖鬥裏站好位置,便從容地向那懸崖駛去,有半人高的車輪,在水浸浸的沙土上碾出寬寬的印記,很快又被水覆蓋,沒有了一絲痕跡,拖拉機發出轟轟的響聲,帶著力感,隨著車輪運轉,翻濺起密集的沙土粒,隨著駕駛速度,在輪後形成一張網,站在拖鬥裏,隨著車子一起顛簸,每一處彎道,每一個泥潭,都會帶來人們的驚歎,向前望去,遠處的懸崖,就象浮在水麵的一塊漂浮物,我們就象在海麵行走,向遠處的小島慢慢靠近。
半個小時後,漸漸的,沙土變得幹燥起來,覆蓋著綠草的岩石出現在視線裏,拖拉機停在懸崖下,我們和那組旅遊團一起向崖頂登去,攀登過程是緩慢的,走在沙土裏,比一般的山地更費力,有種踏在棉花堆裏的感覺,有力用不上,老人當然是作為導遊和我們一起攀登,在前方快速行走著,我們被遠遠地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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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崖下,使人有種錯覺,仿佛岩石是從沙土中冒出,而實際上,是風,把沙土推上懸崖,沙土試圖借著風力,把這海中的峭壁埋沒,可到了崖頂,卻是另一番景色,綠,滿眼的綠,取代了黑色沙土,綠草茸茸,橘黃色的燈塔矗立在峭壁上,為過往的船隻,無私地展示著光華,臨海的崖壁上,布滿了鳥巢,站在崖邊,海鳥的叫聲,順著崖壁傳上,帶著海水的氣息。當年的維京人是怎樣從海上登上這峭壁?而當他們站在崖頂,新大陸展現在眼前,他們曾是怎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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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隨著老人在崖頂沿順時針方向遊走,每一處特殊的地方,老人都認真地介紹,不管是否有人聽得懂冰島語,在一處崖邊,他指給我看一種海鳥,盡管我聽不懂冰島語,可借著手勢,我還是明白了那是他經常觀察的一種海鳥,並遞給我他的望眼鏡。
離開崖頂的時候,大家都選擇在坡度大的沙土上滑落,比攀登的時候容易的多,也很刺激,迎著風,在沙土上快速滑下。回去的路上,每個人都無比興奮,我想凡來這裏觀光的人,不僅僅是為想像當年維京人發現新大陸的感覺,瀏覽他們登上冰島大陸的海崖,觀賞各種海鳥。而來回的路途,也是一種新鮮的體驗,那種猶如行走在水麵上的感覺,那種海與天與地重疊在一起的幻覺,每一處都是美景,每一刻都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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