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來的第三天,網忍不住傳了孤子,孤子正在單位,說說話不方便,晚上網上見。網從下班開始就一直在網上等,直到八點鍾,孤子才出現,這種消極的等待,讓網心裏總覺得很沒底。孤子說網那天太絕情,頭也不回地走了,網無語。那晚他們聊得很晚,網說了自己的擔心,她看不到未來。下網後,孤子打來電話,又聊了一會兒,孤子說網是他第一個打長途電話的網友,網感覺暖暖的。
轉眼到了年末,網也更忙了,元旦放假前,她又出了趟差,回來已經很晚。公司會餐回來已經晚上十點鍾,網不知孤子還能不能在。開了QQ,孤子竟還沒有走,網很高興。孤子說他在想她,問網出差怎麽樣?網說她一直在擔心孤子上網找不到她。談到三天的假期,網問孤子會來玩嗎?孤子說時間太短,最後,孤子讓網明早等他的電話,說他看能不能趕上那趟早班車,那也許是網有生以來接到的最幸福的電話了。孤子告訴她,他就在火車站,中午就能到達。孤子還說他的同伴說他瘋了。
一陣緊張過後,站台外,網見到了孤子的身影,孤子笑著站在那裏,幸福的感覺溢滿了網全身每個細胞。孤子的行囊竟隻有一瓶礦泉水,孤子說他來得太匆忙了。網問孤子想吃什麽,他說想嚐嚐網的手藝,網說她的手藝差得很,要抱著吃完不到法院告她謀殺的心態才會覺得好吃。然後去菜市場,這條路網幾乎每天都走,但這次不一樣,有孤子陪著,感覺特別親切,就像家。天氣很冷,孤子握起網的手,挽過他的胳膊,並插在他的衣袋裏,網抬起頭看見了孤子正望著她的眼睛,熱情而誠摯。
吃過飯,孤子說肚子填得不錯,不去法院告她了,網笑,說那就出去散散步。夜市上,一家賣玩具的攤主麵前,放著一棕色的賴皮狗,可愛的趴在那,網說像孤子,孤子笑道,“好啊!你竟然說我賴皮,那就非得買給你不可,天天賴著你。”“你看它笨笨的樣子,左邊眼睛總是埋在臉裏,鼻子也歪了,就叫它‘笨笨’吧!”網很奇怪,她與孤子的舉手投足之間竟這樣的默契。
電影院裏正火爆《幸福時光》,時間尚早,網與孤子離校後都好久沒看電影了。他們在後麵選擇了一處視覺比較舒適的位置,在黑暗裏,孤子抓緊了網的手,網沒有掙紮,任他就那樣握著,那種寬大而微溫的手,讓網有種依靠感,覺得自己疲憊的心可以舒服地歇一歇了。接下來,孤子吻了網,那一刻,網有些抖,除了髭須帶來的痛感,還有一點恐懼,畢竟他們相見不過才十天,關於孤子的一切了解都來自於網絡,她擔心自己輸得很慘。網找尋孤子的眼睛,借著電影放映反射的微光,她看見了,沒有輕浮,是渴望,使她覺得是可以信賴的。網說她不是隨便的人,孤子說他也不是,他做人是有原則的,隻是他覺得在網麵前,他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晚上回到家裏,網將兩層被褥鋪在展開的沙發床上,給孤子睡,網在另一間屋子,第二天起床,網見到孤子,孤子說冷,網聽了心裏也不好受,她知道客廳稍大,夜裏也許會冷,她後悔這樣對待孤子,隻是因為自己睡的那間屋子,可以將門在裏麵反鎖,網雖認為這將會傷了孤子的自尊,但為了自己,也為了孤子,她不敢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