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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一年一度的VASCO DE GAMA帆船賽是各項帆船賽中比較受人舉目的一項賽事。這也是我去年在帆船學校學習時所了解到的唯一的帆船賽。原因在於,學校學生休息處的牆上貼滿了1984年該賽事的報道。那一年,28艘賽船,隻有9艘無損毀,其他賽船,有的翻船主桅受損,有的嚴重損壞棄船而逃,還有一艘船Rubicon,多次搜救無果,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和她的船員,永遠地成為了曆史。
自開始到2015年,VASCO DE GAMA帆船賽已經辦了44屆,而今年的最大特色是將目的地定於PE伊莉沙白港,PE與德班的往返將近800海裏,預計三天後抵達,停留兩天休整,再回來,前後加起來八到九天時間。
賽前一個月,我們的鄰居Michael就已經開始為Ray of Light帆船做各項檢查,自己無法做的就請專業人士來。在賽前的最一個周末,我們還特意來德班,希望能幫上什麽忙。不過,人家該忙的都忙得差不多。女主人Heidi把船上在比賽期間不需要的東西都拾得出來,拿下船,以減輕不必要的重量。船底也請人潛入水下清理掉附在船體上的水生物。
比賽定於4月25日周六正午12點離港,我們於周五晚上抵達德班,並帶上了我們倆潛水用的全部裝備。原因是,在這個小隊伍6名主要成員中,女主和他們6歲的兒子不算,隻有皮爾有潛水證,可以去領取維護後的氧氣瓶,Michael想知道船底的龍骨是不是也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一早,取到發票後,我們急忙去取瓶,趕回來,卻不見Michael在船上,船上的另一名水手說,不用潛水了,於是,氧氣瓶送走,我們也將潛水裝備送回我們的船。等我們在俱樂部見到用早餐的Micahel全家及其他船員時,Michael說還是要下去看一看,以安心。我們又不得不急忙各自取裝備。
我們的船停靠於本地碼頭的盡頭,參賽船隻都停泊在國際依靠區,往返一次差不多二裏地,趕回來,皮爾急忙穿上潛水衣,背上BC,以及呼吸器,提著潛水鞋(fin,不知中文如何叫法)往回走,這3厘米厚的潛水衣,加上濕熱的天氣,沒幾步,皮爾就已經大汗淋漓,走到半途,才想起在我的潛水包裏的潛水鏡忘記拿,我又急忙折回去。
這時,已過10 點,部分賽船開始離開碼頭,準備出港,前往比賽起始海域。我心下裏著急,怕誤了11點離開的時間,三步並兩步地跑起來。找到潛水鏡,也顧不得擦防霧液就走,等趕到我們的賽船,皮爾剛把氧氣瓶連好。
結果,潛水不到一分鍾,皮爾就上來了,龍骨幹淨得很,一點問題沒有,準備的擦棉都用不上。唉!又趕緊上來脫衣服脫設備,衝水清洗。我再提著部分設備送回到我們的船上,皮爾拿著另外一部分往我們船這邊的入口走。
沒想到,我回身取BC,皮爾比我先走幾步的功夫,相差也不到50米,我們竟走丟了,我返回船,他卻沒有,想是去了俱樂部方向。
等我返回,半路上在碼頭這邊見到賽船已經離開停泊處,朝出港方向行駛。急忙揮手,皮爾喊,“東西放在桌子旁邊。”我暈,“哪個桌子?”“Marina”。我更暈了,這就是碼頭啊!他急了,“俱樂部那邊。”說話間,船已經駛過我站的Pontoon。兩邊停泊的船遮擋了視線,人已見不到。
我無奈地放棄,轉身往俱樂部的方向走。我身邊的男士見此情景,禁不住笑起來,不是嘲笑,覺得我們確實有意思,令人忍俊。這就是我們賽前的離別,沒有親吻,沒有再見,也沒來得急祝福。
我們都因為潛水插曲搞得大汗不已,我已經差不多連續在國際船泊與我們船之間折返三次,而我還得再往返一次把皮爾放在俱樂部那邊的潛水物品取回放到船上。原來,皮爾最開始說Marina的意思是Durban
Marina辦公室,他把東西放在辦公室外麵的桌子旁。
我將潛水裝備收拾完畢,近11點,距賽程開始還有一個鍾頭,急忙驅車前往比賽的最後觀望點,Point路的盡頭North
Pole,也是德班進出港的觀望點。因為沒有道別,心裏感覺別扭,等我到了那裏,人並不多,爬到前麵的大石頭上,遠處來來往往的賽船,視線太遙遠,根本看不清哪一艘是他們的船,更別提人了。
望眼欲穿,隻能歎息。打皮爾手機,沒人接,那就發短信吧!幾個短信過去,也無應答。算了,等他中途換崗休息,總會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