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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第四天:布貼下現真容

(2007-04-06 07:44:58) 下一個

入院第四天:布貼下現真容

 
今天是周六,周末,護士們也換班了,清晨為我做胎兒檢查的是一位黑人女護士,特別使我注意的是她也懷著孕,詢問後才發現她的嬰兒出生時間與我的Ruwan相差不到一個星期,很是巧合。好奇地問她為什麽還不請產假在家休養,她說沒必要,整天在婦產區工作,她沒什麽可擔心的,出現意外的話,哪裏還能比在這裏被救治得更急時?她的解釋毋庸質疑。

 
皮爾今天來得早,見到我問我沒有梳頭嗎?我有梳過啊!由於臉部傷口不能沾水,無法洗頭,特別是帶著那
24小時的點滴,想洗頭簡直天方夜譚,所以一頭長發油膩膩的,在床上一趴,就變得亂糟糟。皮爾和護士都安慰我,我看起來不錯,我是病人,沒有人介意我的頭發的。然後,皮爾從抽屜裏取出發梳,讓我坐在床上,他為我梳頭,一下一下,梳得很認真。

 
那位黑人女護士當時正在為我量血壓,見此情景,感慨地說:“你很幸運!”我一怔,連日來,還沒有人說這樣的我是幸運者。反應了一下,才知她所指的是皮爾對我的行為,我也幸福地回答,我確實感覺很幸運。皮爾走後,她再見到我時說,“我能看出來,你老公很愛你。我非常羨慕你。”然後,他簡單地詢問我與老公的相識,我認為的那平板的相識過程在她的眼裏卻很浪漫的。看著她也挺著的肚子,我暗想,她一句不提自己的老公與家庭,是不是有什麽不愉快的?可是,我又不敢問,怕真勾起她的傷心事來,隻是笑著和她談著未來寶寶的事情。

 
周末,醫生不像平時來得那樣早。他並沒有告訴我何時出院,隻是讓我安下心來靜養,同時看到我餐桌上的書籍,及旁邊的筆記本電腦,問我是不是學計算機方麵的,我說是,他便說,他對計算機可是一竅不通,我也順著回應,我對醫學是一竅不通。他便打趣說,我在醫院裏多舒心,有人照顧,還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話雖如此,我還是不想在這裏多呆一天。

 
由於臉上的布貼已漸脫落,必須換新的,醫生很純熟地撕下臉上的布貼,但當他撕我臂上的布貼時,有一處非傷口下麵的肉處卻疼痛難忍,他說那裏肯定是被感染的地方。我暗叫苦,這感染怎麽沒完沒了。鑒於此況,醫生準備給我換一種藥性更強的抗生素,隻是擔心這種強性藥會對嬰兒有害,他迅速谘詢了我的婦產醫生,答案是藥性雖強,但仍在安全範圍之內。

 
醫生再次讓人來為我做抽血檢查,來驗血的是一位男士,我暗自懷疑,不知這位老兄的技術如何?當然,這次不能忘了提醒人家我那上臂的傷口。所幸這麽仁兄技術確實不錯,不僅能在我胳膊上找到沒有傷口的位置,而且一針見血。

 
當天的驗血結果很快被告知,血液中白血球有所下降,既然舊藥有效,醫生沒必要冒險換新藥,但需要留院繼續觀察,以確定白血球的下降趨勢。

 
新的布貼要訂購,幾個小時後才能送到,皮爾聽到情況後,馬上趕來,想看看我撕掉布貼後的真容如何。所謂的真容是比那帶著布貼的臉難看的,由於臉部的傷口用的是一種特殊細的黑線縫合,所以,那隨著傷口而彎彎曲曲縫起來的黑線確實與一個黑蜈蚣爬在臉上無異。皮爾細數了一下,臉上縫有31針,胳膊上縫有24針,總共55針。小時候聽說誰的頭破了,縫上七八針,覺得已經了不得,怎麽我被縫了這麽多針啊!


爬著“蜈蚣”的臉

皮爾還不忘用他的手機拍照給他的家人看,我說別,醜死了,他說,“不醜,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最漂亮的!”“真的嗎?”“當然了,我的Potterwife(注:引自哈利波特頭上的傷疤)!”我被他幽默得笑了。

 
“你在我眼裏永遠是最漂亮的”這句話確實很受用的,隻要老公不認為我醜,那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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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日光 回複 悄悄話 很感動,你有勇氣貼這樣的相片,你老公也很會寬慰人。祝早日康複,幸福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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