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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第三天:傷口感染

(2007-03-29 07:10:06) 下一個

入院第三天:傷口感染

 

周五,我醒得很早,大概隻有淩晨三點半,再也睡不著,想著也許今天可以出院了,皮爾昨天告訴我如果恢複得好,我可以於今天出院的,想到此,有些興奮,整天躺在病床上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別是頭腦很清醒的情況下。

 

醫生依然來得很早,然而帶來的消息卻不怎麽樣,根據昨天的驗血結果,我的白血球升高,說明有感染症狀,需繼續留院觀察。

 

皮爾聽到我不能出院的消息,安慰我說,一個護士告訴他,一般被狗咬傷,正常都要住五天醫院,哪能那麽快,何況我還是在懷孕晚期。他同時,也發現我鼻子處的傷口有些化膿,確實有感染跡象。我無奈,好在皮爾帶來了我要求的SAP學習書籍,這樣子,時間不僅變得快多了,也不至於被浪費掉。

這是那隻被狗咬死的小兔子,正在與我看電視

當天的抽血檢查是在我吃早飯的時候,其中一位女士大概較粗心,看不到我右胳膊睡衣下半遮掩著的傷口,就在上邊的睡衣部位將皮帶係緊,昨天,她也是在這個位置係緊的。其實,那個位置正好有一個較深的傷口,痛啊!但我沒有作聲,滿上臂都是被狗咬的“窟窿”,確實沒有其他地方可係帶了。

 

但是,這次的運氣不好,她的針頭沒有找到血管,紮進了肉裏,撥出一半,再紮,又沒有找到,我痛得咬著牙忍著,雖然仰著頭看天花板上的電視,可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了出來,皮爾在旁邊見此情景,關切地問我“是不是很痛啊?” 我嗯了聲,總算為這個女士提了醒,她抬頭見到我滿眼的淚水,連忙說“Sorry”,便取出針頭,不再繼續在我的肉裏對血管找來找去,唉!真是比較衰。這是我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上一次,婦產醫生要求我去做抽血檢查,就是在這家驗血機構發生這樣的情況。這條血管找不到,隻好另找血管,這次,她很小心,似乎也有點緊張,不過,第二次總算是過了關。臨走前,這位驗血的女士有些歉意又有些感激地說了聲“謝謝”,我當然也大度地回以致謝。

 

皮爾知道這位抽血女士沒有發現我那被折磨的傷口時,問我怎麽不說,我還以為她了解情況,隻是找不到其他可係帶的位置而已,那下次吧!不過,我很慶幸那個女士周末並沒有來繼續為我驗血。

 

這天,產房裏新接生了一個嬰兒,我看到它的時候,是在特別的保溫床裏,還被戴上一副太陽鏡,看起來一個很酷的Baby,不知是否因為來到這個世界較早的原因,啼哭聲很有特征,我對皮爾形容說,就像小獅子嚎吼一樣,其實,我從沒有聽起小獅子吼起來會是什麽樣,可是這個嬰兒一啼哭起來,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驚動一樣,我笑,暗問肚子裏的Ruwan,他出生後也會這樣哭嗎?

 

已經是入院第三天了,皮爾一再要求我打電話通知在國內的家人,我不願,因為我的爸媽目前正在辦理簽證的事情,告訴他們,也不可能立刻飛過來看我,反而會增加他們的擔憂。皮爾卻說,我出了事,做為兒女當然有責任告訴家人和父母,換個角度思考,如果將來我們的兒女出了什麽意外,而不告訴我們,我們將作何感想?

 

拗不過他,隻好撥了電話給家裏,電話中我對被狗咬傷一事輕描淡寫,告訴他們胎兒無恙,隻是醫生要求多住院幾天以確保母子平安,但沒有提到傷口的具體形勢,尤其是臉上的傷。而且不時地笑,語氣輕鬆而愉快的我沒有使接電話的母親有任何懷疑,隻告訴我凡事要小心,並詢問關於簽證我這邊資料的準備情況。皮爾在一旁見電話那端沒有急切,也沒有特別的關心,感到不解,認定我說了謊,我告訴他我說了我該說的,隻是免去了那些血淋淋的詳細情況。皮爾不信,無奈,他不懂中文,除了對媽說“你好”,別無他法。掛斷電話,他憤憤地說我對爸媽撒了謊,並由此而認為我將來也會對他撒謊。我則用他的“Lying”轉譯到“躺著”,“I do lying on the bed”。他氣得無話可說,嗬嗬,以牙還牙,這招是跟他學的。

 

這大概就是中西文化的差異之一,他無法明白中國人對家裏報喜不報憂的態度,也不能理解我的家人怎麽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我蒙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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